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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黑疫使[1/2页]

心理咨询室 寒寺敲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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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所的门在身后关上,城市夜晚的喧嚣裹挟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远处市中心医院的方向,不再是日常的灯火通明,更像一片被混乱光芒撕扯的漩涡,警笛和救护车的嘶鸣交织成刺耳的挽歌,隐隐还有模糊不清的、非人的嚎叫随风飘来。
     “走!”苏雅的声音异常冷静,率先融入街道阴影。我紧随其后,手里紧握着那个印着“心理咨询”的廉价文件夹,指节发白。它此刻成了唯一能证明我“合法”闯入那片地狱的、脆弱的通行证。
     通往医院的道路异常拥堵,恐慌像瘟疫本身一样在空气中蔓延。人们拖家带口,神色仓惶地试图远离那片光芒的中心,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咒骂和哭喊不绝于耳。
     我们逆着人流,在混乱中艰难穿行。越靠近医院,混乱的景象越触目惊心:路边有瘫倒抽搐的人影被匆忙拖走;警车和临时拉起的警戒线歪歪扭扭;穿着防护服、但防护明显简陋甚至破损的工作人员,正试图将一些情绪失控、行为怪异的病人塞进救护车。
     急诊大厅的入口,宛如地狱的裂口。刺眼的白炽灯下,是远超承载极限的人潮。呻吟、咳嗽、歇斯底里的哭喊、医护人员嘶哑的指令声,还有某种低沉、痛苦的、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非人呜咽,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声浪洪流。
     空气浑浊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汗臭、药味、呕吐物的酸腐,以及另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墓穴混合了劣质消毒水的怪异气息若有若无地弥漫,但此刻更冲击感官的是视觉上的恐怖——不少人裸露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或深或浅、或大或小的黑斑,像腐烂的苔藓在活人身上蔓延。一些黑斑密集处,皮肤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甚至开始溃烂渗液。
     苏雅的身体瞬间绷紧,脸色在惨白灯光下更显苍白。她紧抿着唇,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人群,似乎在极力分辨着什么。我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某种高度集中的感知带来的生理反应。
     “那边!”她突然压低声音,指向大厅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那里用几张屏风临时隔开,隐约可见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还有担架车的一角。一个穿着病号服、体型臃肿的身影正被几个穿着简易防护服(甚至有人只是戴着普通口罩)的人按在担架车上,剧烈地挣扎、嘶吼——是老王!
     他脸上的黑斑比照片里扩散了数倍,几乎覆盖了小半边脸颊,颜色深得像墨渍。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瞳孔涣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力气大得惊人,两个按着他的护工都有些吃力。
     “放开我!我没病!是风水!是那个物业!他克我!克你们所有人!”老王嘶哑地咆哮,唾沫横飞,身体疯狂扭动,“杀了他!杀了那个黑心肝的!杀…呃啊!”他突然身体剧烈弓起,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发出痛苦的哀嚎,随即开始猛烈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暗红色的血沫溅在洁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一个年轻护士焦急地试图给他戴上氧气面罩,却被他胡乱挥舞的手臂打落在地。“按住他!快!镇静剂!剂量加倍!”一个疲惫的中年医生吼道,声音里带着绝望。
     “老王!”我挤开混乱的人群冲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老王!是我!李玉奇!”
     老王浑浊疯狂的目光似乎聚焦了一下,落在我脸上,短暂的迷茫后,爆发出更强烈的怨毒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李…玉奇!骗子!庸医!都是你…都是你乌鸦嘴!你说我…你说我有病!你咒我!”他挣扎得更凶了,黑斑下的皮肤因用力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想害我!想夺我的财…”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抽搐起来,像一条离水的鱼,眼白上翻,口中溢出更多的血沫和白色的泡沫。那深黑色的斑块,在抽搐中仿佛活了过来,边缘微微蠕动了一下。
     “快!按住!强心针!”医生急得满头大汗。
     混乱中,苏雅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担架车的另一端。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发狂的老王身上,而是死死盯住了他后颈那块最初被发现、此刻已变得拳头大小的黑斑核心。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湿润感凝聚,但转瞬即逝。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在读取某种无形的信息。
     就在这时,大厅另一侧突然爆发出一阵更恐怖的尖叫和骚乱!
     “啊——!怪物!!”
     “别过来!救命啊!”
     “按住他!快!”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原本蜷缩在角落的病人猛地站了起来。他的情况比老王更糟,半边身体都布满了溃烂的黑斑,一只眼睛完全变成了浑浊的黑色。他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动作僵硬而迅猛,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吓呆了的护士的手臂,张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竟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鲜血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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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仿佛被血腥味彻底点燃,更多的感染者从地上、椅子上挣扎着站起,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疯狂,喉咙里发出类似的低沉嘶吼,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蛮力,开始无差别地攻击身边所有能触碰到的人!恐惧瞬间升级为彻底的暴乱!人群尖叫着互相推搡践踏,试图逃离这片区域,但出口早已被混乱堵死。
     “尸变?!”我头皮瞬间炸开!这景象远比单纯的瘟疫恐怖百倍!这些被黑斑侵蚀的人,正在迅速失去人性,沦为只知撕咬的怪物!
     “不是尸变!”苏雅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混乱的冰冷清晰,“是‘污染!那黑斑…在吞噬他们的生机和意识!像…寄生!源头…在更深的地方!”她猛地看向急诊大厅通往内部走廊的方向,那里同样传来打斗和惨叫声,“那边…更浓!”
     “走!”我一把拉住苏雅,趁着怪物刚刚爆发,人群混乱涌向门口之际,逆着人流,猫着腰,朝着通往医院内部、相对人少的走廊冲去!老王那边已经顾不上了,他的情况只是这恐怖冰山的一角。必须找到源头!否则整座医院,甚至整座城市,都将沦为地狱!
     走廊里灯光昏暗闪烁,墙壁上溅着可疑的暗红痕迹。地上散落着病历、破碎的玻璃和丢弃的防护用品。远处传来沉重的撞击声、玻璃破碎声和断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小心!”苏雅突然低喝一声,猛地将我往旁边一拽!
     “砰!”一个沉重的金属垃圾桶擦着我的肩膀飞过,砸在对面墙壁上,发出巨响!
     一个穿着病号服、半边脸布满黑斑的感染者,正嘶吼着从一间诊室里扑出来,他的动作比大厅那些更快,也更灵活!他浑浊的眼睛死死锁定我们,带着纯粹的毁灭欲。
     苏雅反应极快,在对方扑近的瞬间,身体一矮,一个标准的擒拿错步,精准地扣住对方挥来的手腕,顺势一拧一推!那感染者被这股巧劲带得踉跄几步,狠狠撞在墙上!但黑斑似乎赋予了他超乎寻常的抗打击能力,他晃了晃脑袋,毫发无损般,喉咙里发出更愤怒的咆哮,再次扑来!
     “没用!物理打击效果很差!”苏雅脸色难看,迅速后退。
     就在感染者再次扑到近前,腥风扑面之际——
     “滚开!”一声压抑着暴怒的低吼从侧面传来!
     一道微弱的、带着焦糊味的红光一闪而过!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湿肉上!那红光精准地命中了感染者胸前一块刚刚溃烂、渗出黄水的黑斑!
     “嗷——!!!”感染者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远超之前的痛苦!他猛地顿住身形,双手疯狂抓挠着被红光灼烧的部位,那里冒起一缕微不可察的青烟,黑斑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边缘变得焦黑!
     齐天!是齐天的控火能力!虽然只是乒乓球大小的火苗,但似乎…对那黑斑有奇效?!
     我和苏雅惊愕地回头,只见走廊拐角阴影处,齐天阴沉着脸走了出来。他手里没拿晾衣杆,但右手食指指尖,一缕微弱的火苗顽强地跳跃着,映亮了他金色的瞳孔,里面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一丝…发现猎物弱点的残忍兴奋。
     “哼!就知道你们两个菜鸟撑不住!”他啐了一口,目光越过痛苦翻滚的感染者,投向走廊深处那片更浓郁的黑暗,“脓包…就在里面!敢用这种腌臜玩意儿脏俺老孙的眼…找死!”
     走廊深处的黑暗仿佛凝固的墨汁,吞噬着光线,也吞噬着希望。齐天指尖那点微弱的火苗,倔强地跳跃着,成为这绝望之地唯一的光源,映照着他眼中冰冷的怒火。
     “脓包就在里面!”齐天低吼,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带着金属般的回响。他无视了地上因黑斑被灼烧而痛苦翻滚的感染者,目光穿透黑暗,锁定了前方一扇半掩的厚重铁门。门后,传来一种粘稠的、仿佛无数细小虫豸在啃噬骨头的低沉嗡鸣,以及更浓重的、令人灵魂都感到污浊的压抑感。
     “走!”我压下心头的悸动,示意苏雅紧跟齐天。齐天像一道融入阴影的猎豹,无声地靠近铁门。他侧耳倾听片刻,猛地一脚踹出!
     “轰!”
     铁门应声向内洞开!
     门后的景象,让即使有所准备的我们也倒抽一口冷气。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杂物间,或者临时停尸房改造的仓库?空间很大,但堆满了蒙尘的旧病床、破损的仪器和废弃的柜子。然而此刻,房间的中心区域,却被一种令人作呕的景象占据。
     十几具形态各异的尸体——有穿着病号服的,有穿着护工服的,甚至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以一种极其扭曲怪异的姿势瘫倒在地上。他们无一例外,身体上都覆盖着大片大片深黑如墨、仿佛具有生命般微微蠕动的斑块!这些黑斑不再是简单的皮肤病变,它们如同活着的菌毯,贪婪地汲取着尸体最后的养分,使得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尸体的口鼻、甚至眼眶耳道中,正源源不断地逸散出丝丝缕缕粘稠的、近乎实质化的黑气!这些黑气升腾汇聚,在房间中央的半空中,形成一个缓慢旋转、不断膨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气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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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为这气旋而变得粘稠滞涩,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淤泥。那低沉嗡鸣的源头,正是这气旋本身,仿佛是无数怨魂在哀嚎。
     而在气旋下方,靠近一堆废弃医疗垃圾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陶瓮,样式古朴,表面布满灰尘,但瓮身却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怪异的暗红色符箓!那些符箓的纹路,与苏雅在研究所看到的宋代陶罐上的混乱符箓极其相似,却更加完整、更加邪恶!此刻,那些符箓正散发着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红光,如同呼吸般明灭。从尸体上逸散出的黑气,正被这陶瓮贪婪地吸收,再经由瓮口,注入到半空的黑色气旋之中!
     这陶瓮,就是污染源!它在吸收死者的怨气、病气,甚至是灵魂残渣,转化为更恐怖的污秽瘟疫,再通过那黑色气旋扩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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