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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色即是空缘生灭,七情六欲真性情[2/2页]

古来万事东流水 梁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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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究要给东升国一个交代。请皇上交给微臣去办吧,微臣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过此事,事关朕之颜面,还有两国安危,必须谨慎。”
      “微臣明白!”
      “此事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就在我派人给你传旨之后不久。沈驹一个也快瞒不住了,你需赶快前去。这是朕的令牌,你拿着,见此令牌如见朕。一切便交由你处理,遇事不决,可便宜行事。”
      “是!”
      于蓝没有丝毫停顿,刚到达京师便进宫面圣,如今也没作休息便直接带着李元的令牌赶往郭州。
      (7)
      郭州,泰山城。
      郭州,自古便是山清水秀之所,江河汇聚,人杰地灵。崇山峻岭,碧水青涛,俊美灵动,清新自然,景美人更美。不过,于蓝对于这些似乎没有闲心多关注。
      不到两天于蓝便赶到距离京师千里之外的泰山城。
      于蓝亮出李元的令牌,直接穿过送亲队伍的层层关卡和营帐,来到此处最大负责人——沈驹的帐中。沈驹见于蓝进来,先是一惊然后忙下跪行礼,于蓝示意不必。接着于蓝也不多说,直接给沈驹看了看李元的令牌,然后说道:
      “皇上令我前来处理此事,剩下的由我全权负责。”
      “末将明白,一切听从王爷吩咐。”
      “先给我看看此次出嫁的和亲公主及所有送亲队伍的人员名单,然后”于蓝说了一句然后停顿,将目光投向沈驹身边属下及奴仆。
      “你们全部出去,大帐外的也撤出十丈外。”沈驹自然明白,对下属说道。
      “然后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公主的遗体吧,再决定怎么办。”
      “是!”
      当于蓝从沈驹送来的人员名单中看到和亲公主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一阵空洞,手中的名单不禁掉落。和亲公主——东升国长公主月亮公主。
      “王爷!”见此,沈驹唤道。
      “没事。带我去看看公主的遗体吧。”于蓝回过神来,心中虽然有些失落、难过,但表面还是装作无事,淡淡地说道。
      “是!王爷请随我来。因为事出突然,我便谎称公主染得风寒,以治病为由将其“移居”至一个山洞之中。公主的遗体便在此山的山洞下的玄冰之中。”沈驹带着于蓝走到营帐后,山道边上的一个山洞之中。
      只见山洞外遍布重兵,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人靠近。
      “山洞中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此事连守卫的兵士都不曾知晓。”
      “就没人知晓了?”
      “有,我的妻子,还有公主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当初出事后,便是此侍女和贱内一同将其搬到此处的。”
      “那侍女在哪?”
      “末将将其关押起来。”
      “你去把他带到此处吧,我要问话。我先进去看看。”
      “是!”
      看着沈驹离去后,于蓝缓缓地拖着脚步走进山洞中。山洞不大,但比较深长,从洞口到最深处将近百丈,而且是渐渐向下。还没走到底,山洞中便已经出现了无数玄冰,当走到接近最深处时,又出现了一块较为完整方正的冰床。显然是经过了一番人工雕凿,不过于蓝并没有计较这些。于蓝只见冰床之上躺着一个身穿粉紫丝绸长裙的孤单的又熟悉的身影。那个有些调皮,不懂人情世故,对情感一无所知的女子,已经不再,彻底变成比这山洞玄冰还冰冷十倍的永眠躯体。
      虽然于蓝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虽然不敢靠近但又忍不住迈着脚步走近,虽然不想触碰那纯白无暇但又不知不觉伸出手……
      “为什么?”于蓝摸着月亮公主那嫩滑但已经变得冰冷无比的脸,问道。
      没人回答。于蓝又看了看月亮公主颈部的淡紫色瘀痕,确信其自缢身亡的说法,接着又说道:
      “如果你不想嫁,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何况,何况,你要嫁的人是我。”
      情感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不是局中之人根本无法解答。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情感不能只以单纯的爱情去论断。于蓝至今,相识相知的女子有近十个之多,但能说得上相爱的也许只有孙雅芳一人。但不可否则,于蓝对其中一些,如李珠儿、严佩佩和月亮公主等的情感难以描画,不是单纯相知相识,但又算不上相爱。如果对方出事,于蓝也会十分难受和难过。当然,这是于蓝的想法。
      “真傻!”于蓝又看了几眼月亮公主,最后强忍着不看,回头看着山洞,念道。
      虽然于蓝难过,但没有流下一滴泪水。不是因为于蓝无情,可能是于蓝不敢吧——不敢过于泛滥自己的情感。
      过了好一会,于蓝才听到有人进入山洞的声音。
      (8)
      走进山洞的自然是沈驹,还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侍女。
      “王爷,你要的人已带到。”沈驹说道。
      “好,你先出去,我单独问。”于蓝只是随意看了侍女一看,然后轻声对沈驹说道。
      “是!”沈驹没有多想,直接回道,然后便退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沈驹的身影刚消失在山洞尽头,还不待于蓝发文,侍女便先问道。
      “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虽然如此,但于蓝还是接着说道:
      “我是皇上亲封的塞北郡王,此次正是奉皇命调查此事。”
      于蓝的语气不再是淡冷的,恢复了往常一般。
      “我问你叫什么姓名。”侍女似乎不带任何情感般,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说道。
      “呵呵,有趣!”的确有趣,似乎从来没有人对于蓝如此说话的,接着微笑说道:
      “我叫于蓝。”
      “你是于蓝?”听到于蓝如此说道,侍女顿时激动起来,问道。
      “于是的于,蓝色的蓝。”于蓝说道。
      “你就是于蓝?”侍女再次问道。
      “我就是。”
      “呜呜”等到于蓝的确的回答后,侍女突然双目乏赤,泪如涌泉,哭泣起来。
      “为何?”于蓝倒是有些不解,问道。
      好不容易忍住了哭泣,侍女问道:
      “为什么现在才来?”
      “我?这?”于蓝听得是糊里糊涂,不知所以。
      “为什么现在才来?如果你能早一个月来,主人她就不会,就不会”说到这里,侍女又回忆起往事,忍不住再次哭泣起来。
      “说说怎么回事?”听到这里于蓝似乎也明白了些,只是淡淡地问道。
      “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于蓝只是缓缓摇头。
      “主人这么爱你,甚至还为你而死,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看到于蓝摇头,侍女情绪变得激动,大喊道。
      幸好这个山洞足够大且深长,外面的人听不到,否则肯定引来不少麻烦。
      听到这里,于蓝似乎有些猜测,但不敢确定,更不敢肯定。其实于蓝对月亮公主的情感是很单纯的,至少对于蓝来说是。如亲似友,但绝不到可以作为妻子的地步的。于蓝什么也不想多说,也不想让侍女多想,回头深看月亮公主一眼,再对侍女问道:
      “你说说当时是怎样的?”
      “公主她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贴身侍女。是她将我从街上带回皇宫的,不然我早就冻死或饿死了。几年前,她突然离开皇宫,离开东升国,前往你们大李。后来,大约一年之后,她回来了,但整个人就变了。整天发呆,茶饭不思,偶尔还会自言自语或发笑。她说爱上一个男人了,还打算以后再去大李,可惜一直没机会。后来终于有机会了,但这个机会却要了主人她的命。国王和大李结盟,打算将主人送到大李和亲。主人是死活不肯,但为了千万子民着想,她还是答应了。其实那个时候主人就做好死的准备了。就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我们刚进入大李第二天,小姐跟我说了很多。说了当初她来到大李的一些经历,还有那个她此生唯一所爱的男人,他的名字就叫于蓝。当时她还将一封信交给了我,说以后有机会遇到他就将这信给他。其实当时我就察觉到不妥了,只是主人她还是一如既往——心如死灰,但还没有做出奇怪的行为,所以就没多留意。想不到,第三天晚上就出事了。”
      说道这里,侍女便哭泣得不能发声。
      其实于蓝此时心中是流泪的,但现在中却似乎没有丝毫异样。不但误人终身,还害人性命,于蓝确实内疚不已。
      “信带来了吗?”
      “你辜负了主人,但你又是她此生所爱,为你保留清白之身不惜性命,所以我也不怪你。是主人她太傻了。拿去!”侍女从胸前拿出一封信递给于蓝并说道。
      “太傻了,为什么不等等呢?是我来迟了。皇上已经将你许给我了。”于蓝接过信,又回头看着月亮公主,说道。
      “什么?主人”听到于蓝如此说道,侍女也看着月亮公主,忍不住泪水,心中为之可惜。
      (9)
      于蓝打开月亮公主留给他的信,信中:
      为人二十余载,从未知爱是何物,是你让我懂得了。自从离开你,回到东升国,没有一刻能够忘掉你。每天我都会学习你们大李的文化和风俗,读你们的书。越看,对你的思念越是深刻。我曾多次想着再去大李,找你,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你一眼,我也会心满意足的。可是我身为东升国的公主,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原来这世间真的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回事的。两国结盟本是好事,不仅两国臣民得以休养,而且我也有借口来看你。可惜天不从人愿,皇兄命我和亲,嫁给大李皇帝,我虽万死不愿,但为了东升国和百姓我只好从命。当我再次踏入大李国境之时,我心中就生出两个想法,一是终于可以卸掉东升国的包袱了,二是终于可以来见你了。但我不愿以不白之躯见你,所以,请原谅我。我一生有两大幸事,一是能以东升国公主的身份和亲为两国百姓换来和平,二是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你,此生无憾。虽然你我相识日浅,但我还是了解你的。你是一个缺乏爱但博爱、缺少理解却包容、真诚、善良的人。我正是被你的博爱、包容、真诚、善良所打动。你虽博爱,但又是那么狠心的专一,对你的妻子。我知道,我不过是你匆匆流年里的一个普通的路人、过客。但至少你已经将我看作是朋友了,我应该满足的。可我就是不曾满足,我不想只当你的朋友,我希望你像我一样想念和深爱着对方,我还希望你可以带着我一起浪迹天涯、直到天荒地老。一切都太迟,相遇太迟,相识太迟,相知、相爱也没来得及。一切都太迟了此生不能嫁你为妻便是最大的遗憾,望来世可以早点和你相遇。如果将来你可以看到这封信,请原谅我的自私,爱从来都是自私的。
      看毕,于蓝表面上倒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是紧握信纸,急剧运功,真气乱窜,在这个冰冷的山洞突然燃起一簇火焰,手中的信纸顷刻化为灰烬。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不过是一个凡人,你的赞誉我都承担不起。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此生我也只爱一人。”紧握的手终于打开,灰烬飞散,心中念道。
      “你回去吧。”又过了一会,于蓝对侍女说道。
      “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人都死了,做什么都太迟了,不过我自有主张。你,不,你们都回去吧,向东升国君复命吧。”于蓝顿一顿,然后说道。
      “那主人她?”
      “就让她留在这里吧,我想她会喜欢这里的。”
      (10)
      当日,于蓝命沈驹等对外及送亲队伍宣布月亮公主病故的消息,并让所以送亲随行人员回去复命。然后于蓝又命人为月亮公主处理后事,以王侯夫人礼仪办,他则是全程监督。
      一个月后,一方坐落在荒山密林高处的孤坟出现了——朝向西北——塞北郡方向,这就是月亮公主的墓。碑上是于蓝亲笔书写的“爱妻月儿之墓”。不是东升国月亮公主,只是一个“爱妻”的虚名,足以告慰亡者。
      当然,这些事于蓝不可能自作主张的,一切都得到李元的批准的。此事以月亮公主水土不服,突染重疾,不幸病故,掩饰了其自杀之实,捍卫了东升国的名声,也稳住了两国的结盟。再者于蓝以爱妻之名为月亮公主入殓,也算护住了李元的颜面。此事也算“皆大欢喜”,完满了结。不过,于蓝却不在欢喜之列。
      站着荒山丛林之中,看着日落映照之下的孤坟,此时于蓝心中回忆起了许多往事。不过,于蓝丝毫没有懊悔,只有愧疚。此情此景不禁令人想起那首变调《江城子》:
      人生陌路一相逢,自东风,或遮篷。
      良辰美景,把酒与情融。
      雨歇烟消斜日早,归各去,路非同。
      可怜相遇夜朦胧,月纱笼,太匆匆。
      无言相视,再见隔天穹。
      既爱何须长等待,谁可料,一人终。
      相遇便是最合适的时机,两人同在便是良辰美景,也许月亮公主只是单相思,但她不仅错过了爱人,还错过了一生,确实可爱可怜可悲可叹。
      于蓝看着墓碑,一言不发,久久才离去。后来每年于蓝都会派人来此祭奠,但他却再也没有亲身前来看望。这都是后话,不多说。
      “别过”月亮公主后,于蓝自然是先回京进宫向李元复命,然后才回到塞北郡向孙雅芳“复命”。于蓝几乎不会对孙雅芳隐瞒事情的,当然除了一样。于蓝和孙雅芳交谈一晚,交代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孙雅芳表情严肃,但却没有丝毫生气。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可敬的女人。不过孙雅芳似是有意般笑着问道:
      “如果她没有自杀,你是不是就将她娶回来?”
      “当然,皇命不可违。”
      于蓝和孙雅芳说此事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沉重,因此孙雅芳才开玩笑问道。于蓝自然是会意,同样笑着回答。
      虽然事情不尽人意,但终究还是过去了。大李和东升国交好,两国边关数百里无甲兵,往来商旅无数,一时边境繁华可比京师。此后,大李周围十数国皆与大李结盟交好,并奉大李为“宗主”,以李元为“天王”,自此边关十数年不见硝烟。
      经历了月亮公主之事后,于蓝再次回到塞北郡,十数年不曾再离开。当然这也是李元不曾使用有关,无皇命藩王不得擅离封地。而这十多年也算是于蓝最安稳和幸福的时光。无论是与孙雅芳简单的朝夕相对,两人一起坐观星沉月落,宁静而舒畅。还是两人偶尔玩笑、打闹如小孩,或行云雨,愉悦而享受。又或看着、陪着三个孩子玩耍、渐渐长大,都是那么满足。
      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人,打破了这十多年的宁静,直接改变了于蓝、甚至整个帝国的未来。
      (11)
      话说当初严佩佩离开于蓝,开始独自闯荡江湖,遇上身世可怜的丁冬,便带在身边,后收为弟子。师徒二人颇有于蓝当年之风,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每每遇上不平之事总会出手。严佩佩不愧是得到于蓝几乎全部真传的唯一弟子,虽然内力、火候和经验尚有不足,但对付一般盗贼、恶徒还是卓卓有余的。逐渐两人的名声便在江湖中传开,被好事者称为“风尘双侠”。
      不过自“黑白大战”后和谈以来,江湖上纷争无几,只有少许徒有虚名之辈张扬行事,偷抢拐骗。也是因为如此,这些徒有虚名之辈大多数深谙卑鄙、无耻的手段。严佩佩虽然武功占优却“入世未深”,不知道江湖上的许多手段,自然是吃尽苦头。不过幸好每次都有贵人相助或随机应变,最终化险为夷。严佩佩也在此间学到了许多,渐渐也变得谨慎和睿智。当然,除了人变得成熟,严佩佩还明白了一点,人在江湖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有一次,一个与严佩佩结怨的人以家人性命逼迫一个柔弱少女下毒暗算严佩佩两人。严佩佩不幸中毒,不过幸好内力深厚,加之得到于蓝医药传承,最终逃出死门关。
      严佩佩不但饱经江湖凶险,也看尽人性善恶,开始带着丁冬或藏身闹市,或隐居深山,少有多管闲事。又几年后,严佩佩武功和内力进一步精进,此时江湖也算是太平无事,于是带着丁冬走到梁州西北一带最为偏僻的地方自立门派。先是占得一座荒山,然后花不少钱甚是艰难地才请来了数十位工匠,好不容易在山腰建起两座阁楼,号称“田玉派”。
      田玉派刚开始就严佩佩和丁冬两人,后来山下附近一带送来了一些食不果腹的孩子,又加上两人先后救助的孤儿,人数就这样多起来了。
      严佩佩虽说是掌门,其实就是母亲,所以面对一些特别调皮的弟子自然是劳心劳力。不过这些让严佩佩短时间内算是彻底忘记了于蓝,不再像先前般日思夜想。最令严佩佩想不到的是,她与于蓝的一别后,竟在十多年后才得以再见。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十多年不再相见却依然念想如初。当然,有时候旁人的确不适合去评论的。值不值得只在于当事者,也许对他们而言,哪怕是一刻的共聚也愿意用今生的天长地久去交换。缘分这种事很是奇妙,不知不觉就发生了。至于相爱更是摸不着头脑,甚至根本找不着源头,知道便已经发生了。不过相比月亮公主而言,严佩佩算是幸运的,一个从未得到也不再有机会得到,一个尚存希望,虽然机会渺茫。至于李珠儿,不知道于蓝怎么想,可能情感上还比不上一个严佩佩,但她又是三女之中最幸运的,虽然已不在人世,但确实曾经拥有。人就是人,并非神佛,欲望总有。只是明智者懂得克制,愚蠢之人却放任。于蓝、严佩佩、李珠儿、月亮公主都是懂得克制的。只是月亮公主或许有些偏执吧,但又没有错。缘分和情欲或许没有丝毫关系,但又是相互挥之不去的。可能正如那首诗所言吧:
      人非神佛心不平,
      但爱世间玉亭亭。
      色即是空缘生灭,
      七情六欲真性情。
      诗中缺了中间两联,不过已经可以看出此诗所表达之意。但是人不能像此诗说得那样,决不可听天由命。情欲绝非缘分二字可以说得清的,情欲是人意。何谓之“缘”?何谓之“分”?又何谓之“缘分”?一切都不过是借口,世间唯有“缘”,只要得以“相遇”,结果便是人意。也许说得牵强,但又确实如此,不可否认。所以,“真性情”需要“人意”去捍卫,不要任由“他人意”改变。
      废话有些多,但看于蓝和严佩佩以后的一段相遇吧。
      (本章完)

第31章 色即是空缘生灭,七情六欲真性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