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刚才他和杨庭宽一直在不远处听着,那针对朱丹丹的话让他揪心的疼,可他不敢进去辩护,自己也是王长贵的打压对象呀。
由于心有旁鹜,那音调有些凝滞,象流水遭遇浅滩。
这时,地上缓缓移动一个人影,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体香沁入卢方的鼻中,卢方心里一阵颤粟,音律不畅。
一只纤柔的小手握住了唢呐,听到朱丹丹幽幽的叹息。
“所谓境由心生,境顺则舒,境逆则滞,何必难为自己?”
卢方一怔,想不到朱丹丹竟有这样的见识。他明白朱丹丹所指,更觉面前这个女孩是知音难求。他心里翻江倒海,苦涩地一笑。
“丹丹,想不到你对生活的感悟如此透彻。”
“逆境使人早熟。人总是要面对风雨的,只是时间的迟早,强度的大小而已。卢方,你也放开心怀,面对现实。”
卢方慢慢抬起头,看到朱丹丹的眼里闪着泪花,却是含情脉脉。
这话本是卢方想向她说的,不想她反过来劝导自己。刹那间,卢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感动地握住朱丹丹的手。那小手冰凉。卢方紧紧地捂着。
“这手冰凉,我给你捂捂。出来散心,也该添件衣服。这园林深寂,不是你们女孩子单枪匹马消闲的地方,以后,一定邀个伴儿。”
卢方的关怀,让朱丹丹感到暖融融的春意;被握着的手涌动暖流慢慢注入心头。她坐到卢方的身边。
“有这么多关心我的人,真幸福。从此以后,我们不再孤单。你也是。”
“我从没孤单过。以前有杨场长他们,现在又有你们,我一直相信人间是美好的。风雨过后,总会见彩虹。”
四手相握,两人的心越贴越近。
“这么晚了,你到这里干什么?”
“护花。”
“这花还要护吗?”朱丹丹有点惊奇,“花总是要谢的,还能护住?”
卢方意味深长地一笑。
“护花的人,看花开喜,看花落怜,只想尽力为她遮风挡雨,慰平生之愿。”
朱丹丹脸微微发热,抽出手来轻轻捣了卢方一拳。
“看你油嘴滑舌,一定哄了不少的女孩子?”
卢方望着深邃的夜空,淡淡一笑:“想想面己。”
“那就是还没有啊?”
“听你的口气,有些幸灾乐祸。”
朱丹丹笑笑不语,暗暗高兴。第一次见到卢方,朱丹丹就芳心暗许。卢方外表俊雅,心细如发,又热情开朗,她觉得卢方是最可信赖的人。这段时间卢方对她若即若离,让她愁肠百结,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滋味使她度日如年。
朱丹丹虽是家中独女,却因家庭环境变得早熟,一直深感孤单的她希望早日有个倚靠。她觉得卢方就是一座山,能为她遮风挡雨。
朱丹丹跺跺脚,撒娇道:“我干吗幸灾乐祸,你有没有,关我什么事?”
卢方抓紧朱丹丹的手,认真地说:“从前与你无关,现在可能有关。“
朱丹丹看卢方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羞得闭上眼,一把推开卢方,撒腿就跑。园林里洒下一串银铃的笑。
夜凉如水。卢方目送着朱丹丹的背影,不知道是喜是忧。
那天晚上的见面会,对这些轻人触动很大。王长贵的话近于挑拨。他们一起来到这个地方,都视为兄弟姐妹。卢方受到牵连,使他们又多了一份愧疚。而卢方更觉有愧于他们。李三强挺身而出,把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上,这份情谊,不是个谢字能表达的。
王长贵没有使他们疏远,倒使他们心更贴近了。
看着他们变了个人一样,再没有那份城里人的娇气,杨庭宽担起心来。他和卢方商量尽量安排轻松一点的活给他们,但是他们都抢着干。
看着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杨庭宽暗暗点头,都是好苗子呀,就看怎么培养。
王长贵又好几天没来露面,果场里渐渐趋于平静。
这天,快到吃饭时间,一群人刚从园林里出来,忽听一阵铛铛的锣响,通向果场的路上,逶迤一条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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