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直到夜间,段普正才回到南阁楼,林淮安现在门前良久,远远的看见师傅御剑飞来,段普正脚一落地,林淮安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道:“师傅,弟子犯下过错,请师傅惩罚。”段普正也早就看见了他,可今天诸多事务缠身,已经是筋疲力尽,他望着林淮安心中五味杂陈,良久过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在议事堂的时候便已经说了,你虽然犯错,可我所为你的授业师傅,却也有管教失职的地方。李阁主那时候已经做过惩罚了,我也不会再加,你自明日起便去传道阁楼思过吧。”林淮安道:“弟子悔恨的是师傅与秦阁主据理力争,却因为弟子这件事被……被要挟。”段普正低声皱眉道:“胡说八道!为师与秦阁主那里被要挟了?”可话到这里却是默然聚停,说不下去,段普正揉着额头许久,又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这里面的许多事情不是你能了解的。今年东阁楼掌管护法,咱南阁楼看护传道楼阁,秦师妹却没有任何权利。我和她就算立争,可如果参与议事的人扩大,同辈师兄弟们大多数支持北和东两个阁楼,所以即便没有这件事,我和秦阁主多半也是无可奈何。”顿了顿又道:“这传道楼阁中有许多我点苍派前辈们留下的珍贵书籍,基本记载了我点苍所有的剑术和心法,你在里面思过,多看看吧。”说罢,袖袍一挥大步走了进入。
第二日,李恩带领着林淮安前去传道楼阁,传道楼阁便在南峰上,路程不远,所以过不多久便到了。
传道楼阁坐落在南山峰的最后面,与之前林淮安休息过的书房有好长一段距离。传道楼阁是一座四层的小楼,整个建筑极其古朴自然,并不如同点苍主峰大殿那般华丽,却也不像议事堂那样的平凡,却与周围的松树草丛相宜。这传道楼阁是点苍派所有剑术心法的储存地,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传道楼阁的四周有不少的南峰弟子在此看守。
李恩将林淮安带到后,对林淮安说:“昨天的所有事情我都听大师兄说了,李阁主既已经定下这条罪名,你便不用再多想什么了,只是李阁主一向严厉,却怎么这回减轻了这么多?”林淮安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可终究不便说明,只是强颜一笑:“是段仙居说我救了她一命,这才让师傅和秦阁主依以此为理由说服李阁主减轻罪名的。”李恩点头道:“原来如此,段仙居既是秦阁主的弟子又是咱们师傅的女儿,他两位自然可以争取了。”林淮安惊道:“什么?师姐她……”李恩道:“怎么?”林淮安道:“段师姐是师傅的女儿?”李恩奇道:“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她没说过么?”林淮安一拍自己的脑袋,是啊!师姐她姓段,各个阁楼的弟子又都认识她,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又怎么人人知道!我叫了多少声段师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与师傅有什么关系。李恩见林淮安恍然大悟的神情,出声笑道:“师弟还真是后知后觉啊。”林淮安道:“还是我太笨,所以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李恩道:“这些事,等你见了她再慢慢说吧,我与你交代一下这传道楼阁的一些规矩,你悉心谨记。”他闭目想了一会儿道:“首先,阁楼中的书籍一本也不能少,没有咱们师傅的手令一本也不能借出去。如果有师傅的手令也要记录在册,什么时间那个弟子借的什么书都要明白。再者,里面的书籍也不能损坏,那些弟子还回来的时候你要仔细查看。就这些了,别的都是琐碎杂事不用记得。”林淮安点头记下。
李恩为防止出错,又亲自演示了一番,直到林淮安能自己全无差错的重复一遍,这才离开。
李恩走后,林淮安这才有机会浏览传道楼阁的第一层,这第一层是四层中空间最大的,跨过大门,进入楼阁中先是来到一片书房大小的空地上,空地的后墙上挂着一副辽阔宽大的长方画卷,画卷将点苍山的五个山峰全部包含其中,只见画中的点苍山高耸入云,缥缈的白雾漫过点苍山的山腰,点苍主峰位于中间,其余四座小峰分座四方主峰与各做小峰相距不远。小峰山间的小路从半山腰处的迷雾中引出,蜿蜒盘旋通向山顶。整副画卷实在太过庞大,使得观看之人心中无不觉得巍峨壮丽,美不胜收。林淮安走过空地,两旁立着多做书架,每一座书架都有一人多好上面全部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第二层存放着的是点苍派所有弟子的弟子卷书。自从点苍开派以来的所有弟子,无论生老病死还是被逐出师门,这里都记录,林淮安心想估计自己的也在这里。第三层和第四层则被一道强劲的力量封锁,林淮安不敢靠近,只得下楼。
初到传道楼阁的时候,一天的时间也没有几个人前来,林淮安在阁楼中只管修炼,连连七天都是如此。直到第七天,段仙居拿着段普正的手令来到传道楼阁,前来看望林淮安。
林淮安这几天都在修炼,一个人不是运转心脉,就是楼上楼下的跑,到了第三天就无感到无聊之极。第四天他便开始翻阅第一层的书籍,他左看右看,在西边的一座书架的最下面找到了一本名字叫《点苍飞符》的书籍,这本书很是陈旧,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林淮安刚拿出来时被呛得不停咳嗽,想来长时间也没人翻过了。
这几天他都是在看这本书,想来师傅师娘忙碌,各位师兄也很少前来,这修炼中最基本的就只能自己学习了。
段仙居一进入,便看见林淮安手捧着一本书背靠着墙壁蹲在地上翻看着。她上去叫了声“师弟”,林淮安沉溺其中却没答应,段仙居又走进两步,现在画卷前打了个响指,林淮安一抬头,喜道:“段师姐。”段仙居道:“我还担心你呢,未想你却自得其乐。”林淮安道:“刚来了就好就感到无聊透顶,师傅交代过让我安心修炼,里面的这些剑术和心法我都能翻看,所以便找了一本最基础的。”
段仙居奇道:“是什么书?”说着伸头去看,林淮安道:“名字叫《点苍飞符》”段仙居道:“这可不是最基础的。”林淮安道:“怎么可能?这解开飞符难道不是最简单的么?”段仙居白了他一眼,道:“解开飞符自然是最简单的,可这本书写的是如何绘制飞符啊。”段仙居将书从林淮安手中拿来,翻到第一页,却见第一页已经破损,其中没有损坏的部分字迹也是模糊不清,想来是太久没有翻动粘在一起了。
段仙居见这开篇看不了,便将其合上,解释道:“我点苍飞符的绘制需要绘制者将自身的仙力烫印在一张薄薄的黄纸上,黄纸太薄了易烂,黄纸太厚了便要耗费绘制者更多的精力。而这点苍飞符的制作,对绘制者的修为也有要求,如果修为达不到,就没办法将自身的仙力逼出来,现在的点苍飞符都是咱们师傅那一代的弟子所制作的。年轻一代的弟子只有极少数能绘制出来。”
林淮安听了更是惊奇:“这小小的点苍飞符看起来寻常,绘制竟然会这么难?”段仙居摇头道:“也并非很难,只是现在我点苍派上一代的弟子太少,四位阁主每日都是事务缠身,自然不会去绘制这个,剩下的师叔们也不是每日都有空闲,所以就连这寻常的飞符都不能随意制作。终究是上一代弟子去世的太多了。”林淮安想起那天在议事堂的窗户外,听温阁主说起多年前的那场灾难导致点苍弟子丧命,四位阁主都是悲痛欲绝。却不知道是什么灾难,他抬头看向段仙居,段仙居与他目光一向接便知道他要问什么,忙低声道:“你可别问我,我所知道的也不多,记得之前小的时候问过上一代的几位师叔,可他们或是绝口不提或是脸有怒气,我问的多了,他们便告诉了我爹爹,我爹爹骂我不懂事,还罚我面壁思过一天。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仍然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觉得师叔们一同隐瞒定然有他们的理由,也就没再问过。”
林淮安见就见师姐都不知道,也不在说什么,他叹了口气,道:“我那天遇到你,直到李恩师兄跟我偶然提起我才知道你是师傅的女儿。”段仙居“咯咯”直笑,道:“那你可真笨的,你没想到可怪不得我。”林淮安道:“是啊,我一直疑惑,怎么这点苍派中人人都认得你,初时我还想定然是因为你的修为高强,声名远扬。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既是南阁楼阁主的独女,又是西阁楼阁主的高徒!不单单是修为高强,还出身名门!”
段仙居听他胡说,道:“什么又是南阁楼又是西阁楼的,我爹爹虽是南阁楼阁主,但那里是你说的什么名门,而我的修为也不是弟子中最高的。你跟我信口胡说也就算了,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还不笑掉大牙来。”
林淮安想起周明德曾说过,他自己在与太虚观弟子的比试中排名第十一位,到不知道段师姐实力怎么样:“师姐参加过与太虚观弟子的比试么?”段仙居道:“参加过,不过我只是排名第十二。”林淮安道:“你就在大师兄的后面?”段仙居道:“对,他是第十一,我是第十二,李恩是第十六。”
林淮安心想段师姐认得出萧锋纯使用的点苍剑阵的招数,便一定与大师兄一样也带领过其他弟子了。他由萧锋纯忽然又想起那天自己和段师姐走后,四位阁主议论太虚弟子偷学我点苍剑术心法一事,那天晚上师傅回来后只是说起了自己携带天心灯灯芯的罪过,却没问究竟怎么样了,便忍不住道:“他太虚观弟子那件事怎么样了?”段仙居方才还兴致勃勃,一听提起这件事便是眉头紧蹙,神情不乐,道:“那天咱们走后,四位阁主对这件事仍然分歧很大,到后来师傅回来他们也没有议出个什么来。第二天,还是这样,温阁主还是认为应该忍耐不发,静等时机。而自从那天咱们回来后,太虚观那里也是没有一点动静,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林淮安气道:“温阁主怎么如此优柔寡断?这样的事还静等什么,咱们一众弟子去太虚观直接向他们的副观主问罪,这等小人行为一定要让他说说该怎么办!”段仙居也道:“我与你想的一样,可气就气在这,温阁主一向处事果敢,却怎么现在变得犹犹豫豫。”
林淮安越想越气,他在空地上来回踱步,忽然道:“莫不是他当了太久的总阁主老糊涂了?”段仙居笑道:“不会的,温阁主他当年便要那一代弟子中的出秀之人,他心思沉稳又善于忍耐,不行事则已,一行事必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也不会名列那一代弟子的三绝之一。”
点苍三绝?林淮安听到这里顿时如遭电击,只觉的后背僵直,冷汗直冒。那天龙行镖局旁边的客栈里那个样貌平平的说书人他怎么会知道点苍三绝?他还有着一身的高强仙力,他只凭借一把寻常的纸扇却能以一敌二,他身上的仙力仿佛用之不尽一般,当真是强横。林淮安想到那天龙行镖局事发的前几个时辰,便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谁在操纵着一切。林淮安口中喃喃自语:“他一定不是说书的!他一定不是说书的!”段仙居听的迷糊:“什么?谁不是说书的?”
林淮安被她这句话突然惊醒过来,他看向段仙居,忽然道:“师姐,你知道这天底下的武器是一把纸扇么?”段仙居见刚才他六神无主,便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这时却突然问出这般奇怪的问题,她闭上眼睛细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谁是用纸扇做武器的。”林淮安道:“那人的纸扇只是一把如同的纸扇,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只是扇子上写着‘明月两个字!”段仙居思索道:“还是想不出来,但如果他用纸扇做兵刃的话,你说的那人的仙力应该十分浑厚才行,不然遇到敌人也很难占的上风。”林淮安道:“对!那人就是仙力十分浑厚,他只是现在那里并没有用什么剑术之类的,面对敌人也只是一推或者将纸扇一展,便能同时挡住一把苗刀和一把流星锤!”段仙居皱眉道:“看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修炼者。我点苍和太虚观你是知道的,讲究的是剑术和心法统一。归一寺的大师们都是使用禅杖,门下弟子也是用寻常的棍棒,他们修炼的是大乘佛法,佛祖说的是感化苍生,降人却不杀人,所以每当对敌时都是佛音回荡。百草冰心堂不用说了,他们救人杀人从不隐瞒,何况已经多年没有出过手了。令外……”段仙居想了一会儿,道:“另外,狐族虽然仙力强横,但与你说的也不想同,他们又因为多年的内斗,族内群星陨落,已经没有拿的出手的强者了。”林淮安听她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门派,当真有点晕,忙道:“这……怎么这么多?”
段仙居道:“还有很多呢,只是之前实力强大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小的门派。他们其中虽然也不乏高人,却并没有一个有你说的那人那么厉害。”林淮安叹道:“唉,连你也不知道,看来那个人当真是一位隐士高人啊。”
段仙居道:“额!我该走了!”她起身行了一礼便要离开,林淮安赶紧也回了一礼,等到段仙居迈出传道楼阁,林淮安便不能在送了。他望着段仙居,忽然见她远远一回头,只听她开口道:“还有一事,娘亲说你表面上虽是面壁思过,不过却根本不同,师傅虽然将你安排在这传道楼阁,但心中却未有怪你。娘亲让我问你明不明白?”林淮安点头道:“我明白师傅师娘的心意。”段仙居道:“那便好,过些日子爹爹娘亲便会抽空来看望你,他们让你好好修炼,不可荒废了时间。”林淮安答应道:“是,我一定刻苦修炼。”
段仙居忽然跑过来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这几天爹爹娘亲来找你,我就不来了。他们看完你后我再过来跟你说话。”林淮安道:“好!”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忙问道:“怎么师姐你不拜在南阁楼门下,却要拜秦阁主为师,那不是舍近求远么?”段仙居道:“我师傅与娘亲本就同为西阁楼的弟子,师傅与我爹爹娘亲也一向交好。师傅至今未嫁,我一出生便认了她为干娘,更何况师傅的修为比我爹爹娘亲都要高上一些。爹爹娘亲让我拜入西阁楼,一来是能促进我的修炼,二来娘亲心软,爹爹担心宠坏了我,这下可明白了吗?”
林淮安道:“明白了。”段仙居道:“那你便安心修炼吧,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再教你如何解开飞符。”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林淮安未想她竟然还记得那天说过的话,心中不由的生起亲近之情。
段仙居一走,林淮安便又恢复到了原本枯燥无味的修炼之中,不过还好林淮安与段仙居之前的聊天让他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淮安心中一直想着如何寻找方姐姐和报仇雪恨,所以就算平时的修炼比较难受,却也没有放弃过。只不过原来看的那本叫《点苍飞符》的书不在看了,那本书生涩难懂又不适合林淮安现在的修炼,所以他就又从众多的书里面找到了一本名字叫《冰魄心脉》的书,这本书所记载的是如何作用寒冰、千年雪莲一类的阴凉之物驱除心脉中的火毒。林淮安虽然并没有身中火毒,身边也没有千年雪莲,但这本书中记载的关于如何温养心脉的方法却是林淮安现在修炼所需要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段仙居果然没有再来,等到又一天的下午,林淮安本来在试着书中的方法温养心脉,却听见传道楼阁的大门被人推开,林淮安放下手中的书不断张望。便见段普正、苏可自己周明德一起走了进来?林淮安奔过去,躬身行礼道:“师傅师娘好,大师兄好。”段普正身形不动,只是摆了摆手,周明德上前回了一礼,并将林淮安扶了起来。
林淮安抬头便见师娘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段普正道:“这些时日习惯吗?”林淮安道:“多谢师傅关怀。弟子初来的那几天还不太习惯,后来在这些书中找到了一本弟子看得懂的,便能将时间利用起来,非但不觉得度日如年,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段普正道:“嗯?那是什么书?”林淮安将那本《冰魄心脉》交道段普正手中,段普正与苏可见了都是微微点头,段普正眼中很是嘉许。他翻看了十几页后,将其合上,道:“让我看看你修炼怎么样了!”说着伸出手掌搭在林淮安的手臂上,这手掌一搭上来,林淮安便觉得一股强烈的热流袭上自己的的胳膊上,顿时手臂僵直酸麻胀痛不必,以后酸麻感消失,只剩下胀痛,整只手如同放到了火盆之中一样。
过不多久,林淮安便感觉道这疼痛随着自己的心脉传遍全身,林淮安额头冷汗直冒,浑身如同筛糠般不住的颤抖,林淮安坚持不住这便要倒。段普正一松手,这股疼痛感便立马消失不见,林淮安全身便如虚脱,多亏周明德扶持才勉强站立。
段普正道:“扶他坐下。”周明德赶紧扶着林淮安坐到一把椅子上,苏可也拿出一方小小的手帕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林淮安想要自己擦拭,伸手去接手帕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那一日周明德测试自己的修为,自己便吃了大苦,想不到今天更是痛不欲生。
段普正的右手不断抚着胡须,在空地上来回走动,见林淮安脸色恢复了一点后,才点头高兴道:“你修炼的很好,完全超出了我的期望,很好啊。”林淮安胸口剧烈起伏了片刻后道:“多谢师傅。”段普正道:“你自从拜入我的门下,我便因为事务缠身没有教你一星半点的剑术和心法。而你却能自己摸索学习,这才几天的时间,你就有了这样的进展,为师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无比的惭愧。”
周明德对林淮安道:“这测试之人的修为越高,你的修为越低,疼痛便越强烈。”林淮安挣扎着起身便要开口,段普正的手一摆,阻止了他说话,继续道:“你现在进展的很快,但我时间长了的话会担心操之过急,根基不稳,那具得不偿失了。你看的那本书对现在的你很有帮助,你要认真学习。”他顿了顿又道:“心脉很重要,可剑术也要学一些,不然怎么报仇啊,我今天便教你一套点苍剑术之中的《红叶剑法》,这套剑法以灵动迅速,飘转不定著称,与人缠斗时进退自如,攻防有序,敌人往往会被这猛烈的剑法逼的无法动弹。”
苏可取出一枚小小的药丸喂给林淮安,林淮安服下后边过不多久便觉得周身轻飘飘的,痛感全无,有了不少力气,苏可道:“你且用心记住,这套剑法很是厉害。”段普正略一思索道:“这剑法对敌时,一定不能让对方占的主动,不然使出的这套剑法便会束手束脚。另
第四章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