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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夜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1/2页]

十三夜葬之夜夜笙歌(限) 茉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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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住了两天了,怎麽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味道?还是老作呕?程应曦捂着嘴,又一次呕得昏天黑地外头的盒饭很难吃,速食面啃了几包,可是又吃腻了。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得抓紧点儿,还要找工作呢!”簌簌口,抹了把脸,穿上一身有些泛黄的衣服,带上一个比老花镜还土气的大黑框眼镜,再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唉,活生生一个土得冒泡的大婶。她打扮成这样也是无奈。一方面这个城村龙蛇混杂,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吓得她心惊肉跳。穿得太好会被抢,太妖会被认为出来卖的,土气点儿相对安全吧,她想。这也是天真。一个弱女独自在外,谁保你安全?这不,今天可能是不宜出门,她工作没找到,钱包没了。好在里面只有百多元,其余的塞进了鞋底。可是她心疼了好久,喊着应阳的名字在被窝里痛哭了半夜。
      早上起床,擦干泪痕,眼睛还是肿肿的。哭完不洗脸的後遗症。戴上眼镜,照照玻璃的影,好像更丑了。“应阳看见了,一定不认识我吧。”她自嘲地笑笑。这次学乖了,不用钱包,兜里装很少零钱,够一顿饭盒钱就行。
      “程应曦,XXX大学英语系,嗯,倒是学历符合,你有工作经验没有?”对面是个年女性。很严肃。
      “嗯……”别说工作经验,实习经验都没有。
      “没工作过?你毕业几年了,这些年不工作吗?”她抬起眼睛看了程应曦一眼。
      “是……。”她低下头。两手把衣角扭得跟麻花似的。
      啃老的。“你先回去吧,等通知。”
      等通知就是没通知。拜托,人家不是啃老啦,只是啃小……咳咳,应该是啃弟。虽然也不光明。
      一天下来,找了几个写字楼,基本都以“没有工作经验”为由打发她回去“等通知”了。满大街倒是请洗碗工、服务生、家政什麽的,她又不想去,摆不下脸给程应阳丢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第四天,她找到一份课外补习班的工作,任补习老师,时间不多,午11点至下午2点,下午3点半至晚上8点半。照顾10多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小学生的两饭和作业辅导,月薪2500。包午饭、晚饭、不包住。虽然要洗碗拖地搞卫生,但不用受气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很早上班,还可以用上自己的知识,她很满意。几天下来她的厨艺受到小朋友们的欢迎,辅导功课也尽心尽力,老板很满意。
      程应阳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烦躁地扯着领带。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他成功地打了一个翻身仗,叔叔吃进去的公司股份全部给他收了回来,本来想拨给他一笔钱养老作为报答,可老人家也不知躲哪儿去了;雇来的牛郎已经很顺利地爬上林欣娴的床,她最近没怎麽烦他;公司业务并未因他的分心而出现波折,仍然按正常轨道发展;奕欧这小比以前更能干,跑了一个多月,每日向他汇报情况,细致入微,任劳任怨,让他干保镖实在是浪费人才……只是,这些都不能让他释怀——应曦还是没有消息。打点航空公司,铁道部门、公安局等的花费已经有数百万元,不少弟兄日夜寻找也需要很大开支,只要能找到她,花费更多也不在话下。他感到她并未走多远,她离他最远的一次,就是那一年她上大学,之後两人一直在一起。
      得知了她与林欣娴的通话内容後,心情更是差到极点。
      姐,这一次,你真的要离开我麽?
      他发了一条微博:冰箱里的苹果吃完了,你还能再削给我吃吗?
      “阳哥,最近你成天闷闷不乐,要不我们去HOTCLP消遣一下?”说话的是令狐真,他的得力助手之一,和奕欧一样,也是他的心腹,是少数知道他们姐弟俩关系的人之一是他们的名下产业众娱乐场所之一。
      “你们去吧。我没心情。”
      “别介,弟兄们好不容易帮您夺回大部分股份,正等着您请客庆功呢!”
      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去吧。”
      豪华的大包厢,无论是空气还是声音,处处充斥着淫靡、喧闹与暧昧。手下的弟兄们在拼酒斗牌取乐,不时有一些美艳的女郎娇笑着或者尖叫。程应阳靠在正的沙发上,一杯一杯复一杯往自己嘴里灌酒。
      “程少,好久没来了,哟,最近怎麽这麽性感了?胡这麽长了?”一位打扮妖娆、妙眸流转的女郎坐在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整个身体挨了过去。
      浓烈的香水混合脂粉味飘过来,程应阳皱了皱眉,喝了一口酒,索性闭上眼睛。
      女郎见他不理,索性把自己的胸衣轻轻剥落,露出丰满的茱萸,放下身,不断地蹭着他的胯间。
      程应阳仍然闭着眼睛。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光裸、甜蜜的身体在他身後“偷袭”他;用含羞带怯的小手抚摸他;用细细的呼吸“勾引”他……
      “滚!”一声低喝,程应阳手的酒杯飞到对面的墙壁上,女郎惊跳起来,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今天惨了,老板不高兴。这些公关女郎,垂涎程应阳很久了,总希望能给他看上,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偶尔会带客人过来应酬,对她们都很大方,但从来不碰她们,今儿也不知哪儿得罪他了。
      所有人都尴尬地呆在原地。令狐真说:“你们出去。”女郎都灰溜溜地走了。“阳哥,怎麽回事?是不是应曦姐和你闹别扭了?”
      程应阳看了看四周安静下来的弟兄们,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大家寻欢作乐,自己何必扫兴呢?他从兜里甩出一张卡,说:“最近睡眠不好,有些上火。把女孩叫进来,你们继续玩,所有的开销入我的帐。我出去吸口烟。”
      他独自呆在宽大的露台,吸了一支又一支,人为给自己“减寿”。望着万家灯火,自己的家却不想回去。回去做什麽?她在的日,只要他一进门,就能面对她花儿般温暖的笑;她会烹调各式各样的美食犒劳他;会在他疲惫的时候为他按摩松骨;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个销魂的夜晚;她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是今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今,面对一室冷清,面对多年生活的回忆,生生地要把他的心撕裂。她不在,他的家在哪里?
      奕欧找了上来:“阳哥。”
      “有什麽消息?”
      “仍然没有。老罗他们查了省内外几百个宾馆酒店,都没有她的入住资讯。交通那边也没有消息。另外,林欣娴那里起了疑心,最近她不肯再见那两个牛郎,而且……”
      “而且什麽?”
      “她在暗地里广泛联系媒体,似乎想发布什麽事情。”
      程应阳轻哼一声。“那我要的东西,他们弄到手没有?”
      “有,视频、照片都有。我带了照片。不过他俩想多要钱,理由是林欣娴不好对付。而且风险很高。”
      “钱不是问题。怎麽样做妥帖就怎麽样做。照片给我看看。”
      “明白。给。”
      程应阳一张一张翻阅着。很好,这都是真刀真枪。“好好保管,必要时拿出来。这些日你辛苦了。”
      奕欧苦笑了一下,也掏出一支烟。後来却没点成。“程小姐不喜欢吸烟的人。阳哥,你也要少些,对身不好。你这个样,她看见了会很伤心。”
      “程小姐?你不是喜欢叫她的名字吗?”程应阳落寞地说,抿灭了手里的烟头。
      “我也要照顾你的情绪。我可不想你天天失控。但我是喜欢这麽叫她,如果你不揍我的话。”奕欧半开玩笑地说。“阳哥,如果找到应曦,你会怎麽做?”
      “娶她。”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他都要这麽做。
      “你不怕身败名裂?引发股价跌停?”
      他冷笑:“名利及身外之物能比得上她?”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再挣回来,可是失去了她,心永远会痛。
      奕欧沉默了一会,很小心地说:“在应曦的手机通话,她希望林欣娴能在事业和家庭助你一臂之力,其实,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程应炀打断他的话:“林欣娴能给我的,我凭自己能力一样可以得到;林欣娴不能给我的,我姐却可以做到。林欣娴不是老谋深算的人,但并不合适我。拖了她这麽久,是我做得不好。我准备找到姐之後,给彼此一个了断。”
      “但如果娶了她,等於林家的财富将来都是你的,这不挺好吗?”奕欧道出了他心底很久的疑问。你不喜欢她,大可以先结婚,暗养情妇嘛。只是这个情妇是……
      程应阳仍是冷笑:“如果换做你,会这样做吗?我不会。我从未打算窥伺林家的财产。何况,林老爷也不是吃素的,他有一个私生,正在英国读大学,藏得很好,连林欣娴都不知道。”
      奕欧略吃了一惊。这麽说来,娶不娶林欣娴都没什麽区别。他沉默了一会,说:“阳哥,你开始派我保护应曦的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之间是这种关系,那时我觉得她会影响你的声誉,会连累你,打心眼里对她嗤之以鼻;後来,我又疯狂地妒忌你,觉得你把她孤独地留在家,自己却每天四处应酬,她仍对你死心塌地。你不知道,那天她去租古装嫁衣,在化妆间跳了一段,那是我这辈见过最美的画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嘴里含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完全没有留意程应阳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姐,你居然跳舞给别的男人看!!我都没有看过!!等我找到你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真想揍这小一顿。算了,刚刚发了脾气,现在又打自己的心腹,太不像话。哼!……看了就看了,反正又不少块肉。以後要让她天天跳艳舞给我看!
      奕欧倒没发觉程应阳的拳头是时松时紧,还自顾自地说:“现在,看见阳哥你每天都过成这样,我才知道,你们姐弟是真心相爱,爱得那麽深。如果换了我,估计也没这麽惊天动地。”
      “这世界上没有什麽‘如果,你死了这条心吧。”程应阳冷冷地说。奕欧苦笑:“当然。她一心一意对你,为你牺牲,我连她都看不住,有什麽资格……算了。”
      俩人看着远处,默默无言。
      “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程应阳幽幽地说,“我只要生病,哪怕已经好了,我都装作很严重的样,让她为我担心,让她围着我团团转,为我做好吃的,喂我喝药,一直守护着我;後来父母意外去世,脾气古怪的叔叔有一次喝醉了酒,我偷了他的钱,他拿起酒瓶酒砸下来,姐姐为了护我,为我挡了这一下。可是酒瓶砸到她的头,导致她记性时好时坏……”程应阳声音哽咽,“即使这样,她还总是在叔叔的拳头下保护我,偷点钱买东西给我,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饭留给我……虽然她上大学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也曾经恨她那麽无情地离开我,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了爱她……姐……姐……不要走……”屋里的弟兄们的喧闹声传出来,与屋外露台程应阳压抑的哭声形成多麽强烈的对比。
      这是他第一次向他人吐露自己的心声。还有一点他没有说的,那是一个甜蜜的秘密:很多年前,应该是十年前吧,父母去世,姐弟俩由脾气古怪暴躁的叔叔照看。可怜的他俩同住在一间小黑房,程应曦在房拉了一条绳,挂上布帘隔开两张床。那时的他,青葱年纪,情窦初开。一天夜晚,他已经睡下。迷迷糊糊,听见窸窸窣窣衣料的声音。他很快清醒,忍不住偷偷拨开布帘,看见黑暗自己爱恋着的姐姐正在换衣服,圆润的肩膀,光洁的後背,还有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团粉色……他贪婪地看着,直至程应曦换好衣服入眠。梦,他将姐姐压在身下,平生第一次在那里流出自己男性的浊液。
      看着程应阳如此痛苦,奕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明白,程应曦在程应阳的不同时期扮演了不同的重要角色:幼童时她是他可爱的姐姐;童年後半段及青少年时期她既是他的姐姐,又兼母亲的角色。这份爱恋已经深入骨髓,难怪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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