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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首辩道士大败,姓海号刚峰[1/2页]

大明枭相 吉檀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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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秋晨——如此晴朗,使你几乎不敢相信大明的夏季的那几个月份已经刚刚过去。
      小院篱笆,田野,树木,山和原野,呈现出它们本不该在这个季节呈现的绿色。落叶都被早晨忙碌的仆人们打扫干净了,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之间,告诉你这是万物凋零的季节。
      天上明净无云,太阳照得明亮而温暖,鸟的歌声和万千只昆虫的莺莺声,充满在空中。
      稷山学院大讲堂所在的院子里挤满了一切颜色丰富又美丽的花,在浓露之中闪耀着,像是铺满了灿烂珍宝的花床。
      而在花床簇拥之间,一架架陈列的藏书被整齐地摆放着。
      花床和藏书中央,便是此次会讲的场地。
      这是一个占地方圆近五百米的巨型草坪,在草坪靠中央的位置,已然摆放了数十张桌案,后面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些许桌案。
      前面的桌案是为证人和裁判准备的,也是场中最为尊贵的那群人。
      后面的桌案是为前来参加会讲的文学泰斗、各国使节以及达官显贵准备的。
      首辩就要开始了。
      先入场的是裁判和证人,座位安排显得至关重要。
      从古至今,中国的座位排次有四种讲究。面向门口为尊,背向门口为卑。坐北朝南为尊,坐南朝北为卑。坐在中间为尊,坐在两边为卑。坐着为尊,站着为卑。
      因而,坐北朝南的那个座位尤为敏感。
      四宗的主事人率先进场,依次坐在东侧的四个座位上,他们将同时担任东道主以及此次会讲的证人和裁判。
      王正宪赫然在列。
      而在王正宪的身后,站着汤显祖和于可远。朱彦并不在其中。
      接着是各路名家。
      譬如那摩退位国师,吐蕃人巴斯巴退位国师,朝鲜国二王子,大和著名僧人山上纯等。
      因有国别,应凸显大明正统与天朝上国,这些使节团皆被安排在坐南朝北的“卑”位。
      东和南都被安排完。
      接着便是西方的座位。
      赵贞吉、高拱、张居正、石迁和陆经等人赫然在列,还有许多严党官员,严世蕃也在其中。
      此时,高拱看到簇拥在严世蕃身边的人那番气派,立刻叫住了前面领路的那位先生,对他:“这里坐着的是什么人?”说着,把张居正等人也拦住了。
      那带路的先生大概已经摸清了今天这个辩讲的路数,因此看见严世蕃等人如此大张旗鼓、器宇轩昂地进场,丝毫没将高拱等人放在眼里,便明白高拱不满的是什么,满脸愧疚道:“阁老大人,您担当,有那头那位,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他指的是还未落座的岐惠王。
      高拱也不言语,快步走向了西方最中央的那个座位,并向张居正等人使了个眼色,分别将左右比较关键的位子占住,然后也不看严世蕃他们,仰着头闭着眼,坐在那养神了。
      严世蕃眼中闪过一道极厌恶的神色,立刻又忍住了,领着一帮人到高拱面前行礼:“见过高大人,多日不见,高大人风采更甚以往啊!”
      “谁在说话?”高拱没有睁眼,声音里满是不屑。
      赵贞吉笑着答道:“我原还有些好奇,世蕃兄怎么会在这里?正想向阁老询问,莫非朝廷已有拟招,撤销了对严世蕃的流放?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哦?”
      高拱缓缓睁开眼,质询着对严世蕃:“竟是你在这里?你为何在这里?”
      严世蕃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高大人何必如此?”
      高拱也冷笑了一声,“我可没有通倭,没有被皇上流放,更不敢在被流放的情况下逆上窜访。”
      “高大人如今的处境,和我当初何其相似?深陷局中不能超拔,我说一句‘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么错?就说这次辩讲,皇上出了‘老子化胡这个辩题,意义还不明显吗?眼看着高大人就要步严某的后尘,严某不得不提醒大人一声,早些准备退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高拱两眼虚望着远处的岐惠王:“你说的退路是他?”
      然后又望向南侧的那群人,“还是说蒙古人,朝鲜人,大和人?”
      严世蕃咬着牙,沉默了一会,“高大人仍是慧眼如炬,严某佩服。”
      “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既然站在这里,真刀实枪干上一场,你严世蕃能不能活着回江西,这些时日就能见分晓了。”高拱重新阖上了双眼。
      严世蕃准备好的措辞完全落在空处,满腔怒火和痛恨无处发泄,这时便望向王正宪身后的于可远,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
      然后跺步走向更左侧的位子坐下了。
      ……
      这时,在一群锦衣卫、翠云和碧萝的簇拥下,李王妃抱着世子缓缓走到北侧。
      她走到岐惠王和老和尚身前,这个身位其实已经不足以让她插入,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到两人中间。
      见到这一幕,岐惠王眉头一拧,没有挪步。
      反倒是老和尚,朝着一旁挪了挪,留给老和尚足够的身位。
      “裕王侧妃李氏携世子朱翊钧,见过两位王爷。”
      李氏先朝着老和尚款款行了一礼。
      老和尚这时不再行出家人的礼,而是回了皇家的礼节,“见过王妃。”
      李氏接着朝岐惠王行了一礼。
      “朱??u,你还是这样让人看不起啊!”岐惠王朱???先是朝着老和尚嘲讽了一番,才万分懈怠地朝着李王妃拱拱手。
      李王妃并不介意,淡淡笑着:“两位王爷,一个从出尘的桃源出山,一个从清净的王府而来,四宗会讲因两位王爷的到来,倒是比往年热闹几分。我和世子出王府时,父皇曾亲自嘱托,要孝敬长辈,关爱后辈,两位王爷皆是我的长辈,这靠北的主座该由两位王爷坐,寿定王,您资历更老,还是您上位吧?”
      她将皮球踢给老和尚,是知道老和尚无论如何都不会坐,而且还会主动请她上坐。
      果然,听到这话时,岐惠王脸已经黑如煤炭。
      老和尚道:“江山正统在裕王和景王,我们不过是外地藩王,怎敢与娘娘相比?请娘娘和世子上坐,我和???左右相伴已是万幸。”
      说完,便做出拱手相请的姿势。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想到那么多,多亏王爷您提醒。”
      李王妃施施然走向正中的位子,全程都没有搭理岐惠王。
      岐惠王恶狠狠地瞪着老和尚。
      老和尚却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笑道:“??弟,上坐?”
      言下之意,是将靠左的位子给他。
      岐惠王拂袖而走,坐在左边的位子。
      辩讲开始了。
      首先踏向讲台最中央的,是北京奉福寺长老德亨,他站定后,便望向另一侧道士打扮的那群人。
      大都天长官道录樊志应缓缓走出。
      两人平拜了一下。
      “辩胜的可能有多少?”王正宪转身问向于可远。
      “如果是奔着辩胜去的,王妃虽然请了那么多道士来,赢的概率应该是零……这本就是必败之局。”于可远闷着头说话了,“辩平倒是有些机会……”
      说到这里,于可远好奇地望向德亨长老,想看他怎么辩。
      汤显祖在旁轻叹一声,“可远兄讲的不错,阁老,这‘老子化胡说到底还是‘夷夏之辨的延伸,自佛教初传汉地就已开始,道教能辩胜的场次,皆是裁判和证人偏向,或掌权者有意灭佛而起。若真的公平公正,‘老子化胡一说站不住脚跟。”
      汉代佛教初传中国,其势力弱小,尚不能和儒道相抗衡,因而借助儒道的势力发展自己。
      这一时期,三教“夷夏之辨”开始萌芽,体现在东汉末年牟子所著的《理惑论》里,在梳理时人对佛教的困惑和误解中,牟子提出儒生用“夷夏”问题来发难佛教。
      三国魏晋时期,三教的“夷夏之辩”进行得如火如荼,这一时期便开始围绕“老子化胡”和“沙门瘫服”两个问题。这期间佛教不再逆来顺受,而是奋起反击。
      三教关系虽然紧张,但由于佛教教义严谨,且佛教徒策略得当,佛教基本掌握主动权。
      到了南北朝,三教夷夏之争达到高潮,也呈现出南北截然不同的诧异。
      南朝围绕“夷夏论”和“三破伦”的辩难,是理论和思辨的争论。
      而北朝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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