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她生的那么明艳烂漫，殿下多了些冷冽的距离感。”
“夫人可想过和离？”方醒不想闲话家常，直截了当的问，语不惊人死不休。
尚书夫人眼中划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愕，沉默不多时，转眼看向方醒手边压着的书籍，“折腰九里..有些年头了。”
这回换方醒惊讶，这夫人厉害了，折腰九里可是本禁书，里面都是些文人的猖狂之语，她竟看中间二字便想到了。
尚书夫人依旧恭敬，却不端着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反而直言道，“这般生活有何意趣，若是年少时的我，是要和离的，可我如今是个母亲，没法子任性。”
方醒有点意外，笑了下，“如何没法子..”
尚书夫人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缓缓坦露心扉，“我已心灰意冷，可只要我继续在那，我的儿子就是兵部尚书嫡子，我若和离，他会被笑话，会被轻视，甚至会被欺负，他将来娶妻，仕途怎么办..”
尚书夫人是高嫁，先不说兵部尚书会不会好言好语和离，尚书夫人回娘家后自己都过不好，别说带着儿子，将儿子留给其他女人，她不放心。
尚书夫人不再拘谨，直白坦率，“殿下许也觉得我不精于打扮，可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选错了就是选错了，那么妙的美人儿，我若是男子，也不一定有自信能抵抗诱惑，人之本性罢了..殿下的父亲，年轻时是位很有才气的文官，多少姑娘为之倾倒，那时候，想必苏侯以为的是，低嫁便能一生安稳，可瞧，不论怎么选，都是无可避免的。”
方醒好似玩笑的轻言，“换一个，或者杀了。”
尚书夫人并不认同如此偏激的方法，于她，哪里有那么容易，摇头笑道，“我很喜欢殿下的果敢，喜欢殿下的目空一切，于女子间，殿下你就高高的悬在我们心头，美丽，高贵，强大，可惜我们很多人没有殿下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方醒安安静静的听，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还以为尚书夫人太过懦弱，是个拴在男人身上的傻女人，活该那般，原来只是不太在意了，若有人动她的儿子，想必她会比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强横。
尚书夫人语气软绵绵的，继续道，“有人为天下而活，有人为信义而活，有人为家族而活，有人为子女而活，都是为心中那点重要的东西活着，就像有人为美色所动，为权力，为钱财，谁又能说谁浅薄，谁又能说谁可笑..”
方醒说，“没想到夫人如此宽容开朗。”
尚书夫人出乎意料的认真，“我们女子，不比男子的机会多，我年少时，也是想要有一番作为，不愿囤于后院，可人总是屈服于岁月，然而女子即便单单是为了夫君而活，为了情爱而活，也并不轻贱。”
方醒还是问道，“不为自己而活？即便没有半分尊严？”
“没有人能为自己而活，这中间的弃取，殿下有一天，会懂得，不..妾身还是宁愿殿下永远不懂。”
说到这里，尚书夫人才止住话头，将压在心里的话，有机会亲口说出来，她也觉得神清气爽，周身通常，可若仔细来看，她眼里盈着满满的悲伤，像是一闭眼便要流露出来似的。
末了，尚书夫人向方醒一拜，离开了。
包间的房门再次打开，阿九领着男孩从隔壁过来，男孩眼睛红红的，嘴也瘪起来，突然‘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方醒毫无所送，只说，“劳烦掌柜找人送他回家。”
男孩不住的抹着眼泪，当即跪倒在方醒腿边，忙不迭摇头，“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娘，我长大一定回报你！”
方醒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开口，“好。”
“谢谢姐姐..”男孩强忍着泪水，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姐姐..我功课不好..将来让母亲失望怎么办..”
方醒心头微松，轻声解释，“纵然你文不成武不就，但是爱你的母亲，已足够了。”
男孩抽抽噎噎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糯糯的道谢，这让方醒想到了小南，那个她刚回来就碰上的小乞丐，本来以为会多有交集的人就此没有出现过，只那孩子是个有韧劲的，不像眼前这个..
阿九将男孩送下楼，进门笑出了声，“路见不平，绕道而行！”
方醒不停的在桌上敲打着指尖，“你可知道这事？”
阿九温柔回道，“兵部尚书老实巴交了小半辈子，败给了祁王殿下养的瘦马，太子也正打算敲打敲打来着..”
方醒笑了笑，看起来散漫，悠然，“那正好，你找个俊俏的小倌，多砸点银子，先把那女的勾上床，能勾走就勾走，勾不走去找高尚书闹，还不够..就给高尚书下点药。”
“阿九知道该如何了。”
这便是碰到看得顺眼的人，总会唤起一方的奉献型人格。
093 管管闲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