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事已至此。
“莫要再错。”他道。
故怀杏点头,目送他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入婚房。
莫要再错?
故怀杏嗤笑。
若不是他惦念着沈清未的劝诫,那花绊雪早就再在他手中死一次了。
要么他将花绊雪完好的带过来做什么?
不就是给沈清未看吗。
让他放心,让他安心,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乖孩子。
不杀就不杀。
他有的是手段。
尸群已经围了上来,江安灵力半竭,有些不稳的站着。
但他并不是无事可做,他还要操控它们。
现在,它们就是他。
“故怀杏,我们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江安冷声道。
——
外头乱糟糟的,有刀剑声,钝齿刺入皮肉的声音,也有妖兽走尸们的吼叫。
令人颤栗,令人胆寒。
故怀杏给他施的这道禁令比以往都强,比以往都长。
沈清未只能静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从煎熬到麻木。
究竟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他为什么会这么没用……
他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久到故怀杏新点上的红烛已经烧完了,滚烫的烛液一滴一滴落着,在烛台上汇聚成一小堆,再一点点往地上砸。
成亲这日有烧满一天红烛的习惯。
月亮很圆。
月亮很满。
圆满的月亮随着红烛,和着一对新人的昏礼一并烧完了。
中秋啊……他不大喜欢中秋。
这样的一天,他不能像文人酸儒一样作词吟诗,也不能像歌舞姬一样大胆的抒发心中之感,他只能一遍一遍的痛恨自己没用,一遍一遍将自己在麻木中燃烧。
烧成焦炭,烧成灰烬,最好是像那烛泪一样将自己消磨干净,再也捏不成团,捂不成块。
一开始,要是没有他该多好。
一个小妖撞了进来,他瞧见满脸泪痕兀自坐在喜榻上的沈清未时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仙君,主子好像……”
沈清未抬眼看过去,那小妖立马挥了挥手,两个不知是什么的妖魔扶着故怀杏进来了。
它们看看端坐在榻上的沈清未,识趣的把故怀杏放到了桌边的椅子上坐着,脱手的瞬间那人便无力的倒在了桌上。
“沈仙君帮忙照看一下,小的们去清清场。”门口的小妖道。
“等等。”
沈清未紧紧盯着满身血污的故怀杏,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为师反悔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