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云绝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喝酒真误事啊!”
气氛尴尬。
都让人不知道怎么化解。
一心照顾白灵生面子的浮丘山五妖友,其实比李云绝还尴尬。
他们脑筋急速飞转,要想办法化解尴尬,否则,白灵生会好尴尬吧?
就在这时,忽听云月兮开口,清泠泠说道:
“咱家东主,故意不说,又在考我姐妹了。”
“好吧,那月兮便不才,急就一首咏梅诗吧。”
“好!好!”正没头苍蝇一样的众人,赶忙轰然叫好,还使劲鼓掌。
等掌声消散,云月兮长身而立,对着今夜的月色花光,泠然吟道:
“碧瓦笼晴烟雾绕,
藐姑之仙下缥缈。
风清月白无人见,
洗妆自趁霜钟晓。”
“好诗!”
这一回,席上众人,真心叫好。
碧芽儿这会儿,也不甘人后,尤其事涉心上人的颜面,自然争先恐后,便在众人叫好声还没停歇时,就站起来,叫道:
“云绝哥哥考校我,我也有啦,大家听我的诗——”
“玉雪为骨冰为魂,
耿耿独与参黄昏。
遥知云台溪上路,
玉树十里藏山门。”
脆声吟诵完,碧芽儿还得意地朝云月兮嬉笑道:
“你把我的‘碧字嵌在诗里,我也把你的‘云字放在诗里了哦。”
“哈哈哈!”
见碧芽儿娇憨,跟云月兮在一起,真是一个如月之清,一个如日之灿,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李云绝也忍不住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而刚才,经过两人这一缓,李云绝还真有诗了。
由此可见这诗情,真要引一引,现在李云绝便这样,只感觉心底诗情蓬勃,有些句子,已经天然就在那里,迫不及待要说出口了。
于是,他便长身而起,朝梅达翁拱了拱手,又向众人团团一礼,然后傲立席间,清声吟道:
“在涧嫌金屋,
照雪羞银烛。
直从九地底,
阳萌知独复。”
一首五绝吟罢,众人也是叫好,但很明显,声音没有之前那些大。
这很好理解,因为李云绝这一首,乍听之下,有点晦涩,文辞不如二女之诗清丽优美,故此这个叫好声,也显得有些尴尬而不失礼貌。
疲弱无力的叫好声过后,浮丘山三女妖,还有竺子清,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们下意识地看了白灵生一眼,便面面相觑,准备想办法找补捧场。
没想到,这时梅达翁却慨然而叹,指着李云绝道:
“咏我之诗,属你最绝。”
“告罪说一句,碧芽儿姑娘之诗,初得吾皮,云月兮姑娘之诗,已得吾骨,得吾髓者,岂非李公子之诗乎?”
“至此老汉方知,方才我等浮丘之人吟诗,只是献丑;三位远来贵客,才真正诗情绝傲,气度不俗。”
“嗬嗬,老丈过奖了,我等只是随口瞎诌罢了。”李云绝连连摆手谦逊。
“公子切莫谦虚,否则折煞我等。”梅达翁一脸诚恳、还有些期待地道,“李公子,既然您有如此诗才,能否请你稍动玲珑之心,再写一首?”
“也别以我等几个鄙薄之妖为题了,便写写今日夜宴欢聚如何?”
“抑或是公子心怀,什么都好,老汉万不敢限制高才诗情!”
“这……”
说真的,被梅达翁这么一捧,眼前又是花光灯火、月色美人交相辉映,真如同身处瑶池仙境,座中客都似神仙中人,还真的引动了李云绝的诗情。
他从不曾忘记,“少年当许凌云志,誓取人间第一流”,自不会怯阵,便豪情大发,当场慨然允道:
“既蒙前辈不弃,晚辈莫敢不从。”
“今宵花光满眼,满庭芳菲,各位又恍若神仙中人,正合用一首《满庭芳》词牌,以记今宵之盛,亦发思古之幽情。”
说到此处,李云绝略微停顿,默然不语。
当此之时,月明星稀,灯火璀丽,众目睽睽中,少年傲然独立,衣袂飘飘,真宛若玉苑瑶台之仙郎。
月白风清、烂漫花光中,众人便听少年,开口朗声吟道:
“客底心情,
花亭佳趣,
??鹩幸庀嗔?
青春难再,
岁月莫轻捐。
可惜无花自醉,
教人忽忽相牵。
暗想前朝佳丽质,
多少古丛边。
唐室杨妃,
汉家飞燕,
芳魂疑似从前。
晴宵良夜,
清恨抱中天。
零落翠翘金雁,
尘埋珊?珠钿。
幽烛漆灯空自照,
玉匣夜如年。”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一腔酒胆壮诗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