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评价很低,十分后悔,为及时止损,李云绝也试着放出口风,试探云月兮想不想走。
却没想到,这女子看着美貌娇柔,脾气竟还顽劣,无论他怎么试探,就是装傻,就是赖着不走。
见她这样,身为破落户浪荡儿的李云绝,也是心生恶念,心说要不就把她卖掉,虽然不值钱,但好歹也是钱——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了。虽说李云绝是浪荡儿,不是圣人,终究还是不能这么做,毕竟,他骨子里,认为自己还是个文人。
按他的观点,文人,总是还要点底线的。
于是这些恶念,只停留在脑子里,实际做的,却是认真叮嘱云月兮,告诫她世道混乱,她这样长得还有可取之处的女儿家,还是不要轻易出门,不要到处乱跑;被债主发现的可能性不大,但被人拐卖的概率,可不小。
“嗯,我不卖,别人会卖的。”这就是李云绝的想法。
多了个人,李云绝忽然有了紧迫感,决定抓紧找饭辙。
这天,他让云月兮看守门户,自己穿着那套来历可疑的月白色道袍,腰间挂一把木剑,就施施然去京城街市中,游荡碰机会了。
他今天运气还不错,没游荡多久,就真让他碰到个机会。
原来他听街边闲汉聊天说,城西石鸡巷,开酒楼的郭庆郭老板,有个掌上明珠叫芳霞。
最近不知怎么的,芳霞手舞足蹈,如同发癫,嘴里也话说个不停,一看就是被邪鬼上身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云绝暗叫一声:
“机会来了!”
“这几天正突击看了《辟邪经》、《捉鬼方》,郭家小姐这症状,对口啊!”
他立即赶去城西,到了石鸡巷的郭庆府门口。
这时郭府老管家郭松,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等先前派人请的驱邪道士来。
正顾盼间,郭管家便看见一个年轻道人,摇摇摆摆地走到近前。
“你是?”老管家迟疑道,“你是白泉真人的徒弟吗?你师父呢?”
“不是不是。”李云绝摆摆手,端着架子道,“贫道清凉山云绝道人,特来为府上小姐解厄。”
“啥?晕厥道人?解饿?”老管家一下子没听明白,“我家小姐不饿啊?小道长你既然常晕厥,还是沿这条路出去左转,到回春堂赶紧抓药治病,才是正经。”
“呃!你这老汉,不仅耳朵背,还没文化。”李云绝羞恼道,“我刚才说的不是晕厥,是云绝!本道长俗家名‘李云绝是也。解厄也不是解馋解饿,就是驱邪的意思。”
“哦,原来这样啊。”老管家这才有点反应过来。
“我说老人家,你是郭府管家吧?咱别在这儿瞎掰扯了,耽误了你家小姐的邪祟怪病,就不美了。”李云绝道。
“哦?你能帮我家小姐驱邪?”郭松半信半疑。
“那是当然!否则本道人还来干什么?”李云绝理直气壮道。
郭管家被他气势所慑,心里又着急小姐的病,便乖乖地把李云绝请进门。
管家在前面带路,很快李云绝就到了客厅,见到了本宅主人郭庆。
郭庆早就等在客厅,见来人不是白泉道人,挺不高兴。
正要发作,老管家便是一通解说,还带上自己的脑补,再配合李云绝拿腔作调的架势,还真就把郭老板给唬住了。
当然让郭老板真正接受的,还是这少年道人要价极低,听他说,整套驱邪仪程做下来,才要四十文钱,郭老板立马眉花眼笑地答应了。
郭老板傻吗?不傻。
反正跳起来才四十文钱,万一有用呢?
于是郭老板十分热情地把李云绝,亲自带到后花园女儿的闺阁前。
才到后花园,李云绝就吓了一跳!
原来对面盛开的花丛中,竟有个红衣女郎在乱舞乱扭,真像发了癫,抽了羊角风,姿势怪诞别扭,怎么看怎么难受。
这已经很?人,却还满嘴胡言乱语,不成语调,各种虎狼之词胡乱使用,喷薄而出,滔滔不绝,配合着怪舞,更是吓人。
晴天朗日下,烂漫春花前,李云绝居然浑身一阵发冷,开始有点慌了。
“郭老板——”
他准备问清楚点情况,也趁机舒缓下情绪,没想到一转头,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
他吃了一惊,忙举目再看,却发现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郭老板,现在已经在前院月亮门洞那儿,正躲在门洞后,扒着门框,伸头缩脑地往这边看。
李云绝更慌了。毕竟知女莫若父啊。
其实今天来,他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这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怎么都得硬着头皮来啊。
看着癫狂的小女子,他的内心是恐惧的。
但他更怕饿死。尤其现在,家里还多了个拖油瓶。
这么一想,李云绝还真镇定了点。
一镇定,他就有心思观察;这一观察,还真让他看出点门道来。
第八章 郭小姐中邪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