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吧?我多一句嘴,天门派是天门派,天门部那小子,虽然武功路数上有些天门的意思,可终归那不是天门的功夫,所以当年害你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不过这内力既然在你体内呆了这么些年,想来你已经是熟悉万分了,若是有人用这内力攻击你,基本就可断定是他了。”
星眸闪亮,姬月开口道:“前辈方才使用的功法,我也感觉很熟悉呢。”
哈哈一笑,容隐开口道:“好个机敏的小子,我的功法路数,确实是和天门有关,曾经我以为这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与天门有关的人了,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天门还有残存之人,只是这人却没有干什么好事,净是一些寡鲜廉耻之事,若是被我碰到了,定然不会放过他!”
没想到容隐背后还有这等复杂身份,姬月开口说道:“我并非故意提起前辈伤心事。”
“无妨,这些事情原本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你们还未来得及听说罢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年纪大而自傲的,风无相等人内心此时是极为复杂的,不过倒是对于容隐的过去,更加感兴趣了。
看着几人皆是一脸求知欲的看着他,容隐当下解了腰间的酒葫芦,一口竹叶青下肚,随即开始娓娓叙述起来。
“寒衣催刀迟、白剑莫问行。”
每每提及那人生之中一大伤痛,容隐总是难免伤感懊悔,这一生之中又能有几人做到如斯境地,只可惜知己不在,而今所做的事,不过也是对当年的弥补罢了。
这般荡气回肠的江湖故事,已经许久不曾再江湖中听说了,而今的天下,早已是被功名利禄充斥,故而几人听着容隐的故事,心中震撼和惋惜,久久不能平息,对于容隐也是越发的恭敬了起来,这等为了知己赔上一生的人,怎能不叫人为之动容。
话说到后面,无非就是不想再看到江湖上的纷争,故而隐世山林,只是再说到与姬明华相识过往的时候,容隐言语之中皆是欣赏,句句不离夸赞。
上乙国前任女君处事的狠绝手段,他们自是知晓,可从容隐口中认知的姬明华,却是打破了他们的看法,因为有了前面对于容隐品性的认知,故而现在容隐说什么,他们心中都是认同的,此时自然是对于内心中对于姬明华的评判,重新做了梳理。
由于对于姬明华的好奇,风无相便开口让容隐多讲讲,而随着容隐的描述,众人心中的越发的复杂了起来,一个个将眼神看向了姬月。
果真,在听到姬明华幼时遭遇之后,姬月心中的念头更甚了,一些巧合逐渐清晰、聚拢、合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上乙国的前任女君,有可能就是他一直寻找的木槿。
“姬明华缘何会变成木槿,那也就是说,公子这些年生生错过了木槿姑娘,而她之所以灭了姬姓皇室不少血脉,却始终没有动公子分毫,皆是因为她知晓公子真实身份的关系?可是这说不通啊?”
风无相一连串的分析,却是越说越乱。而姬月的身体微颤,心中已经将所有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更是在听到容隐说姬明华也在找人的时候,手指颤栗的更为明显,而容隐自然是看出了蹊跷,当下开口说道:“该不会,那丫头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你吧?”
“前辈,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叫做木槿。”
对于旁人而言无法接受的重生事实,姬月却是接受的很坦然,他不会管姬明华是怎样变成秦朝华的,只要是木槿,只要是她还活着,那么这就已经足够了。
“木槿,原来你一直都在。”
喃喃低语,无声泪流,原来兜兜转转,他的木槿一直都在,只是他却是屡次擦肩而过,竟不知那颇有不同的秦朝华,竟然是苦苦寻找二十余年的木槿。
心中再也难掩激动,姬月当即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我要去找她了,这里你们看着办。”
这般交代完,便是急不可耐的朝着门外走去,根本也不顾自己虚弱身体刚刚有些好转。
“你也别着急去找她了,过两日她就到上乙国了。”
一句话,成功让已经走到门外的姬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容隐,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起身叹息一声,容隐开口道:“早知道丫头寻找的人是你,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世事无常,果然是天意弄人,只是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她有许多事情记不起来了,连同那四大杀神,也是一路相陪之下,她在机缘巧合下记起来的,她的记忆之中若是还有你的位置,那一切都还好说,不然的话,你于她而言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虽然你们之前多少也有些交集。”
唇色苍凉,姬月因着容隐的话,回想起了过往种种,而今的木槿对于他的态度,确实是冷漠万分,若是没有过去的回忆,当真他还有机会保护在她身旁吗?
……
一连数日的调息,姬月在容隐的指点之下,功法日益精进起来,而风无相等人则是压缩了处理事务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让容隐指点一二,如此相处之下,五大财神皆是收获颇丰,而原本定下处理春香楼要务的十五日,在几人刻意的忽略之下,再也没人提及了。
一套拳法下来,刀莫痕两弟兄满眼期待的看着容隐,等待着他的点评。
力如千斤压顶,劲似利箭穿云,动作既要轻如飞燕,也要重如雷霆万钧,你二人方才动作虽然行云流水,却后劲力道不足,不过整体而言,已无多少缺憾之处,勤加练习之后,这拳法在江湖上已无多少敌手了。
终于对得起这些日子的苦练,刀莫痕两弟兄忙是对着容隐施了一礼,心中敬重之意更浓。
但凡是高手,皆是不会将身家本事教给旁人,更别提指点其练习了,而容隐则是不同,只要是他们问询,容隐都会耐心的一一解惑,连同身法之中的鄙陋,容隐也会严苛的指出,短短数日他们皆是受益良多。
“前辈,您的竹叶青来了。”
随着温婉的声音传来,谷雨柔已经飞身落在了容隐身旁,将装满的酒葫芦递在了容隐手中。
拔开塞子,随着竹叶青特有的清香溢出,容隐当即仰头灌了一大口,神色之中皆是享受。
“前辈这般辛苦,却是只求这清酒一壶,这若是传扬出去,岂不得再多一个名号了。”
听谷雨柔这么一说,容隐当即兴起,开口问道:“是什么名号?”
“酒仙。”
哈哈一笑,容隐开口道:“你这女娃娃都学会打趣人了,只不过酒仙的称谓不适合我,若是非要跟酒扯上关系的话,那丫头一直都叫我酒虫。”
“酒虫?倒更是贴切一些!”
认真的品味了一番,谷雨柔又揶揄道,一时间欢乐无比。
随着一只豢鹰飞来,刀莫痕当即便要出手打落,却是被容隐出声连忙阻止了。
“这可是那丫头的来信,你若是动手了,当心后果。”
伸出胳膊看着豢鹰降落,容隐将它腿上绑着的竹筒拿下,倒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一看之后,不由是啼笑皆非。
“这丫头,还没消气。”
一个飞落,容隐便朝着书房而去,谷雨柔见状,忙是跟了上去,而刀莫痕弟兄二人,则是朝着姬月走了过去。
随意找了张白纸,谷雨柔见状,当下研墨递笔,这让容隐瞧着她更是满意。
全程不看容隐究竟写了什么,谷雨柔研好墨后,就有转身去给容隐倒茶了,余光瞧见容隐已经书写完毕,这才端着茶走了过去。
将信笺折耗塞进了竹筒之中,走到门外将豢鹰放走,看着豢鹰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转身接过了谷雨柔递过来的热茶。
瞧着空中掠过的豢鹰,风无相开口赞叹道:“豢鹰传讯,这可是大手笔啊。”
豢鹰野性难驯,即便是从小巡驯养,十只之中也不一定能驯养出一只来,而秦朝华这一只显然是才刚成年的豢鹰,却是如此的听话,其中下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银两,怕是难以估量,而这等难得的豢鹰,竟然是被秦朝华用来往来信件,真的是招人嫉恨。
“我记得驯养技术,好似一直都是无极阁闻名遐迩,如今瞧着秦朝华的豢鹰,可是比东方朔月手底下那群人强得多,那鹤离儿才去了秦朝华身边多久,所以只能说明这是秦朝华自己驯养的。”
一旁的胜雪芳开口分析,只是先前确实也未曾见过秦朝华身边跟着豢鹰。
“是凌氏一族,世人只在传闻中听说凌氏一族是倚靠卜算和阵法等传承的,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传承百年犹在,皆是因为信息获取及时的缘故,若不然单是这些年被那帮人盯着,岂能至此隐遁世外,绵延子息。”
转头看着风无相,姬月眼神有些复杂,这让方才还得意于通晓古今的风无相,忽然感觉脊背隐隐有些发凉。
第70章 旧时内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