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白一个父亲无情起来的伤害。
      “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这个时候秦朝华知道该说什么最合适。果真,在听到秦朝华这话之后,南墨容便立刻回道:“我对于这南屹国江山,并不感兴趣,若是可以的话,倒是想跟在木姑娘身边,不仅能够见识下更为宽广的天地,也能够一展才华,不知木姑娘可否应允?”
      “跟着我?”
      秦朝华疑惑南墨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必定一个是手握生杀大权、号令一方的君王,而跟在自己身边,也只不过是一个效力的马前卒而已,两者云泥之别,南墨容不是个愿意屈居人下的人,之前一直被南屹国君王和太子压迫,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翻身的机会,怎么会做如此打算。
      显然是明白秦朝华心中所想,南墨容淡笑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确实是想要夺得那个位置,可是就在今夜,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能将我那自命不凡的王兄吓得那般,面对一个整日里欺压的三皇子,竟然忌惮至此,当真是可笑至极,而我的父王,那般在乎他的江山,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一个缠绵病榻的下场,这样的君王,我不稀罕,也不想做了,还不如随你杀上一番,也好比在这无尽丑恶的南屹国王宫之中做那无趣的君王强。”
      一番话说的,让人不由赞叹南墨容的豪情万丈,王位唾手可得,人家却不要了,不知道传扬出去之后,那南品鸿该作何感想。
      “三殿下这番决定,倒是让人意外的紧,本君这一趟艰辛的跑来相助,没成想倒是又将南屹国的未来给拐走了。”
      话中有话,都是聪明人,南墨容怎么会听不懂其中的意思,爽利一笑,开口说道:“南屹国的兴荣衰败,从来都不曾有我这个三殿下的功劳,而今我就算是离开了,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最后唯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还望木姑娘帮忙。”
      “你且说来听听。”
      并未直接答应,秦朝华很好奇南墨容连江山都能放下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求助于自己的。
      “南屹国的君王,他毕竟是我的父王,虽然从来都只当我是一枚棋子,可毕竟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而今他也受尽了苦楚,得到了应得的报应,南品鸿想让他死,但是又不愿意落下什么话柄,因而才会折腾满朝的大臣和太医署的人,既然我要走了,最后就成全他们一把,让南屹国君王走的不那么痛苦,也让我那个王兄赶紧得偿所愿。”
      而今南君策多活一日就是一日的痛苦,最好的解脱方式,便是给他一个痛快,这也是他作为儿子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很特殊的告别方式,这个倒是不难,只是不知道你要何时动手?”
      这等让人无痛无息离去的药物,对于断?b行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既然南墨容开口,秦朝华自然是会帮这个忙。
      “原本想着明日再行动,让木姑娘一行也能好好休息一番,可我那王兄经过今夜这一遭之后,怕是不能安眠了,所以为了不生出更多的麻烦,就此时行动吧。”
      断?b行给的药粉,南墨容今夜算是真的见识到它的厉害了,仅仅只是一包药粉,无色无味,却是撂倒了君王寝宫周遭的重重守卫。
      谁人也料想不到,今夜的三殿下南墨容会去而复返,而君王寝宫周围的布防还未完毕,南墨容已经站在南君策的寝塌跟前了。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南墨容多少对其还是有些感情在的,只可惜如今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坐在寝榻边缘,南墨容伸手握住了南君策的手,掌心有些微凉,如同这些年南君策对于他的态度一般,记忆中也只有小时候,南君策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伸手敷衍的拉一下他的小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记不清楚南君策手掌是什么温度了。
      “鸿儿。”
      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南墨容的手立刻收了回来,瞧着半睁着眼睛的南君策,不由在心底暗嘲一番,这个时候了,他的父王还念叨着那个将他变成这番的太子,果真父子情深也要看是对谁了。
      “父王醒了啊。”
      听到声音,南君策努力的睁开眼睛,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人,脸上神色有些落寞,随即艰难开口道:“是你啊,鸿儿呢?”
      心中最后一点眷恋,也随着南君策的话彻底消散了,南墨容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前,抬手倒了一盏茶,将袖中的药粉倒入其中,扬起了惯有的笑容,这才转身回到了寝榻跟前,将南君策扶起,茶水顺手递了过去。
      口中早已是干渴,而今有人侍奉,南君策自然是大口的喝了起来,一杯茶很快喝了个干净,可南君策好似还有些不满足。
      “再去倒一杯来。”
      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命令,哪怕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南墨容好似也习惯一般,转身又到了一杯,又是扶着南君策喝下。
      两杯茶下肚,自然是缓解了不少,南君策也清明了起来,看着南墨容便质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早些为了南品鸿的功绩,南君策专门给南墨容派了其他的差事,按照他的部署,南墨容此时不应当出现在王宫,更是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寝宫之中。
      将南君策放置在一个舒坦的位置,南墨容这才开口说道:“按照父王的安排,儿臣现在应该已经死在外面了,这个时候出现在王宫之中,还出现在父王的面前,儿臣猜想父王心中是不是又在想着,将儿臣再派遣出去,这次一定要安排更为凶险的任务才行,确保儿臣永远不能回来,好让我的王兄放心,南屹国的江山,永远不会有儿臣这个威胁了。”
      “你...”
      被人说中心思,南君策自然是面色不悦,刚是开口,却被南墨容打断了。
      “其实父王不用这么做了,挺多余的,儿臣今夜便是来和您告别的,原本只是想要再看您一眼,毕竟今夜过后,咱们父子就再也见不到了,父王好像也感应到了,要不然怎么会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却在儿臣来看您的时候,忽然醒过来了呢?
      儿臣知道父王要说什么,您放心,南屹国的江山,儿臣以前还想着当个君王玩一玩,可如今早就没了那个兴致,这些年儿臣再您的精心安排之下,功劳全部都给了王兄,所以您放心,既然是给了他,那就不会再抢回来,就如同这江山一样,儿臣不想要了。”
      别人心心念念的君王宝座,南墨容弃如敝履,当着南君策说出这番话来,看着南君策难以置信的脸色,南墨容笑的无比畅快。
      深深地再看了南君策一眼,南墨容转身离去,身后的南君策望着那逐渐模糊的身影,缓缓抬起了手,却终究什么也没能抓住。
      ……
      “咣~”
      内城门口传来了丧龙钟声,沉重且悠长。
      秦朝华看着停下脚步的南墨容,开口说道:“是否要等到入殓之后再走?”
      摇了摇头,南墨容眸色坚定,侧目看着秦朝华,开口说道:“而今我也算是你的手下了,不知今后应该怎么称呼你?”
      看了眼不远处牵着马看着他们的杨朔和南柯,秦朝华勾唇一笑道:“本君可不认为那两位会愿意自家主子称呼别人为主子。”
      “说的还挺拗口。”
      如此回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笑,而后走向了等着他们的人,虽然夜色依旧,但那满天繁星,却是让人心情舒畅,如此披星戴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一次,南墨容只为自己而活。
      ……
      苍翠的山岩之下,一片竹林伫立其中,远观亭台楼榭、假山怪石间昙花点缀,一抬眼便能瞧见青石之上雕刻隽逸的四个大字——水宴清河。
      一行人穿的皆是锦衣玉袍,站在最前的男子,星眸耀耀,神色之中有着眷恋和隐忍的痛楚。
      “主子,该进去了。”
      身旁有人开口,是一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年纪的男子,面色有些青白,却是十分儒雅之相,正是姬月手下五大财神之首散财神风无相,而身旁的则是其余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齐聚,这是春香楼每一年都会有的一次相聚,而地方从未变过,水宴清河对于他们的主子姬月来说,有着太多不同寻常的意义和甜蜜伤痛的回忆了。
      抬步踏入其中,姬月比之之前已经消瘦了许多,衣衫已经明显的宽松了太多,手中折扇仍旧摇曳,只是却少了翩翩公子的潇洒,因为什么众人心中十分清楚。
      “公子,您是先去房间休息,还是先去看看木槿姑娘?”
      自从去年在东浩国得知木槿的消息之后,姬月一路上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北周国,只可惜最后却是乌龙一场,姬月在混乱中救下那名女子,并非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木槿,而是北周国的公主北辰罗衣,自那之后,那个北辰罗衣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是缠上了姬月,若非是北周国君王忽然染了重病,那北辰罗衣定然是要跟着姬月到底的。
      也正是那一次的错认之后,春香楼也确定了消息,他们一直找寻的木槿,早已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在了上乙国的天门部。

第67章 离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