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墨迹已干,王虔索性把信纸折起,放在一旁。
“老师过奖了。”
“你不必谦虚,此字却可独成一家。”
知道是妇人的家信,但谢元甫偏偏又把它拿了过来,打开后指着几个字细细品味。
“观一人字迹,可以洞察其下笔时的心境。你看这前半篇,行云流水,下笔未有半点迟疑,颇具战场杀伐之气,后半篇却多处出现收势过早的情况,这是为何啊?”
王虔又看了一遍字迹,发现确实如同谢老所言。
“多谢老师教诲。学生写信前正在读史上义士传记,故而前半篇意气风发,而写道后半篇却为妇人诉说心事所感染,故而下笔迟疑,运笔不畅。”
二人正指着字迹探讨,妇人却已经洗好水果回来了。
“公子,水果洗好了。”
虽然书信是王虔代写的,但看人书信被当场捉住任然是让他十分尴尬。
谢元甫十分自然的折好书信递给妇人,不仅没有一点被捉住的觉悟,反而拿王虔说笑。
“这书信你可一定要保留,说不定以后这字就价值千金了。”
妇人十分豁达,也不恼怒他二人看了自己的书信。
“千里家书传给丈夫,公子的字对我来说本就是价值千金。”
妇人知道他二人还有事要谈,结果书信后就告辞离开了。看着妇人出门,谢元甫发出了一声感慨。
“一市井妇人都能把钱财看的如此透彻,可怜天下多少人竟深陷其中啊。”
对于谢老的感慨王虔并没有附和。
“不尝白马香车好,安知财帛动人心。”
谢元甫乐于见到王虔提出和自己不同的观点,但他总感觉王虔话里话外是在说自己,白马香车可不就是世家得最低配置么。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从史书里学到的教训吗?”
王虔虽是谢老的学生,但面对其质问仍是气势不减。
“我从史书学到的唯一一个教训就是今人无法从历史里学到任何教训。”
面对王虔的毫不退让,谢元甫彻底来了和他争论的兴致。
“你说妇人不为财帛动心是因为她未曾拥有过财帛,你以何为证?”
“世家名门可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王虔以反问作答,但这在谢老面前可没什么说服力。
“你这是诡辩,不能为证。”
“张满弓得名后为名声所困,最后身死,可以为证。”
“生死是小,名节是大,自古义士皆知此理。钱财比此,粪土不如。”
“市井赌坊皆是先予钱财,再夺钱财,赌徒得而复失,深陷迷途,可以为证。”
“凡进赌坊者必是贪心在前,贪心者本性如此,不足为证。”
王虔连举数例皆被驳回,一时间无以为证,只得起身给谢老行礼。
“先生善辩,学生无以为证,唯有自证。”
“如何自证?”
“修身治国,扬名宇内,待此字价值千金,自可得证。”
第六十二章:论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