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
啥都不是。
车门再度关闭，在顾星看不见的地方，光滑的石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窗，连接了神秘的小巴驾驶室，性别莫辨的嗓音从驾驶室里传出，让石板忽地强烈闪烁了一下。
“培训的时候，说过针对不同性格的罪人，需要注意教导的方式，看来你毕业时低分飘过是有原因的，教员对你的评语也很中肯，确实应该回炉重造。”
石板随着ta的话开始剧烈颤抖，一阵强光从窗口**出，将整个车厢笼罩于其中，石板中透出一个人形的影子，跪在地上不断向驾驶室的方向做出乞求的姿势。
但显然驾驶员并不吃这一套，强光猛地收回，同时带走了被罩在里面的人影，石板瞬间变成了黯淡无光的模样，过了一小会，微微地闪烁着几不可见的弱光斑，缓缓地增强亮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恢复到了正常运作的程度。
“可能还是你比较适合她，不过下一场估计是没救了，你找这一区的赎罪场管理员谈一谈，就说是我的意思，给她搞一次隔离单间吧，省得事情闹大了被上头盘问。”
石板闪烁了一下，当做是对ta的话的回应，驾驶员很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关闭了窗口。
小巴内恢复了安静，只剩石板还在独自亮着光，照亮了安静的车厢，光线不断在车内徘徊，仿佛人的目光实质化，正审视着这方小天地，最后定格在顾星坐过的软椅上。
光线的色调变得柔和，就像有人用很温柔的目光透过椅子看向曾坐在上面的人。
小巴里发生的一切，顾星一无所知，她有点暴躁地站在中转站里，对着指示牌就是两脚，本就摇摇欲坠的指示牌顿时猛烈地摇晃了两下，用尽了全身的能力才好歹没倒下。
她转身走向噩梦租车的方向，铁门出现并迅速打开，都不用她按钮，努力简化顾星需要走的流程，生怕“繁琐”的程序惹怒她。
里面的迎宾们也没想到门开得如此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摆上制式的笑容，顾星就已经出现在它们的面前，冷着一张脸往里走，然后猛地站在红毯上，望向不远处的销售处。
怒气冲天。
连鬼市都有无数个，噩梦租车怎么会只有一个呢？
销售一部，既然叫一部，自然是不止一个分部的。
眼前的并不是上一次来过的三层小楼，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四合院，外表很是古朴，与之前销售部非常现代的风格可以说毫不相干。
她都不需要问，也知道这绝对不是销售一部，但顾星还是怀抱着微弱的希望，不死心第扯过一旁笑得有些僵硬的迎宾，核善地问道：“这里是噩梦租车的销售一部么？”
迎宾脸上松松垮垮的肉差点没被她弄掉到地上，它小心地捂住略显危险的部位，然后努力撑起作为专业迎宾的职业修养，谨慎而礼貌地回道：“不是，这里是销售六百零三部，欢迎您的光临。”
顾星彻底麻了，她只能将这种低级错误归咎于药物影响，以及死亡带来的余韵，导致了她智商失常，才会轻易相信刘主管给她整的那个大饼。
事到如今，她胸中的怒火反而一扫而空，头脑也冷静了下来，由乔乐杉引起的、并被石板放大的挫败感至此被她重拿轻放，和煦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顾星松开迎宾，甚至还温柔地帮它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含笑说道：“劳烦领路，我想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租赁物品。”
迎宾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转身引着她往里走，趁着空挡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又将准随时悬在掉落边缘的脸皮勉强粘了回去，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打工人，打工魂，反正但凡跟“打工”两个字沾边，无论人或鬼，都必须得时刻自我鼓励，不然真的会很emo。
第三十七话 助人为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