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睡了一觉,又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中晃过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都变了形,张牙舞爪地向站在路中央的女人展现狰狞和恶意。
女人的眼神落在身旁某个流着血泪不断作揖的男人,下一秒它便像突然犯病了似的开始疯狂撕扯自己,在完成一段硬生生扒下整块脸皮的表演后,冲她露出一个渗人的惨笑。
她顺眼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其他非常规物种,然后很快便挪开了目光,因为连被挤得差点骨折的骷髅,除了瘦弱些,与那些奇形怪状的血尸腐尸水猴子相比都能勉强算得上长相清秀。
虽然怕san值狂掉而并未久看,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淡定,甚至对着乱舞的“清秀”骷髅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慈爱的笑容,因为无论环绕着她的这些妖魔鬼怪多么卖力地“搔首弄姿”,也只能带来视觉上有限的冲击。
孤身被围堵在窄道上,整个空间里安静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女人却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诡异处境的洒脱模样。
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群东西既发不出一丝声响,也碰不到自己,那对她而言,这种无声的恐吓如同搞笑的默剧,一点实际的杀伤力都没有。
毕竟恐怖片吓人之处从不在鬼,而是无处不在的bgm。
她忽略“舞团人员”,低头查看脚下的石板路,路面由古朴的青石铺制,上面似乎被什么深色的液体长期侵染,哪怕光照不足,也能看出斑斑痕迹。
通过“迎宾们”之间的缝隙眺望观察。这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窄道,不知源头的微光只能勉强照亮路本身,光线一旦涉及窄道以外的两侧空间便如同被人齐根斩断般消失无踪,只剩下极致的暗。
女人她疑惑地扶着下巴思考前进的方向,路面此时却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光源继而猛地亮起,然后朝着一侧快速移动,并点亮了远处的一扇石门。
它仿佛一直耸立在那里,只是不声不响地隐匿于黑暗中,等待着来客。
踏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女人朝大门前进,期间大约用了零点零一秒以迅速接受自己已然离开人世的现实,先不提她闭眼前的处境,单论这群“载歌载舞”的迎宾们就不该也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她迈着愉悦的步伐走向石门,周围的鬼怪们早已明白恐吓无用,对于她这种不尊重恐怖情节的行为,只敷衍地无声嗷嗷了两下。
越靠近石门,周围的鬼怪数量便越发稀少,到最后站在门前的只剩下一开始就凑过来的血男,女人仍然选择忽视它,将注意力放在门上。
黑色玄武岩透着莫名的光,摸上去光滑且冰冷,随着她触碰门框,寒气顺着手掌攀延到每一寸肌肤,触骨的凉,上面慢慢显现了一行字。
“生者何人,罪人顾星。”
诶,在呢在呢,是我是我。
“第一局:十二小时生还。祝洗清罪孽,早日重生。”
沉重的石门随着这句话的消失而缓慢后移,逐渐露出了门后的通道,顾星探头朝里望了一眼,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
她撇了撇嘴,正准备走进去时脚下一顿,转头看向那只仍然跪在一旁的血男,在她的注视下,一直竭尽全力吸引她注意力并总算成功了的男鬼见状立刻惨然一笑,然后用血淋淋的双手捂住了耳朵。
跨过门槛的一瞬间,空间转换扭曲,一盏普通的白炽灯泡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由于刚才窄道上的极暗,强烈的光线刺激让顾星以为自己看到了太阳,刺得她应激性地眯起了双眼。
“人齐了。”沉稳的男声响起,顾星表情从淡定瞬变为惊恐,由于强光刺激导致看不清东西,她脸色煞白地朝后退了一步,举在身前作防卫状的手微微颤抖。
她的表现引来一声嗤笑。
七道呼吸,大约是,两女五男。
“你不要怕,过一会就好了。”
另一个温柔的女声安抚道,顾星感觉有人靠近,立刻调动肌肉肌肉,随时准备营造僵硬的肌体触感,下一秒陌生的手掌带着温热的体温扶住她的手臂,在感知到她身体的僵硬后,那人便带上了微不可查的了然。
此时眼前的模糊总算散去,顾星从头到尾只一个想法,下一次进门,她到底要不要闭眼睛?
假装视线仍然模糊,她借机快速扫视一圈眼前的空间。
一间老宅,架设在四周的柱子在岁月的侵蚀下表面脱落,露出里面被白蚁祸害过的痕迹,摆设很陈旧,不大的客厅里只简单摆放着木桌和几个椅子,却在另一边放了一个完全不符合装修风格的皮质沙发。
桌面和墙上陈列着无数纵横交错的划痕,看深浅有可能是刀剑类的强力冷兵器造成,水泥地跟窄道相似,都有冲刷后无法洗净的斑驳血迹。
不过更吸引她注意力的却是墙上的四副油画,不仅在房间
第一场剧 第一话 生者何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