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栓娃子拉着自己的衣角越拉越紧，许可再次安慰道：“别害怕，你要是怕你爸爸打你，你就躲在我身后。”\n “嗯。”栓娃子的声音很小，却也安心了不少。\n 许可放下水，带着栓娃子推开老村长的屋门，原以为栓娃子的爸爸会在这里，却没想，这里坐着好几家村民，唯独没有栓娃子的爸爸。\n 连栓娃子的奶奶也没在这里！\n “你们可回来了！”陈大婶一看到他们，立即站起身走了过来，对栓娃子急声道：“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奶不太好了，已经让你爹带回去了！”\n 栓娃子却呆怔地站在门口，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更不明白陈奶奶嘴里“奶奶不好了”是什么意思。\n 预料中爸爸劈头盖脸的责骂呢？拳脚相加的怒吼呢？怎么都跟想象的不一样？\n 许可却是心里咯噔一下，看到陈大婶一脸的凝重，还有屋子里坐的这些人，想必都是因为栓娃子家的事，而刚才陈大婶说的……\n “栓娃子，咱们快走！”许可反应过来，拉起栓娃子就往检娃子家走。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也许是替这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孩子紧张吧。\n 栓娃子迷迷糊糊，被动地跟着许可往他家方向走。\n 此时青山已经吞没了夕阳的最后一抹红，将黑夜的墨色慢慢洒向这片远离都市的深山。\n 前方的路，渐渐被黑暗所笼罩，但许可已经将这个村子里的路熟悉得七七八八，此时拉着栓娃子往他家走，即便视线不好，倒也不觉得是什么问题。\n 栓娃子频频抬头看向许可，他能感觉到许可的紧张，心里更加忐忑，不知道一会儿回到家里，他的爸爸会怎么收拾他。\n “老师，我一会儿能在外面等你吗？”眼见着要到家了，栓娃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n 许可没说话，拉着栓娃子仍旧快速的往前走。\n 他犹然记得几年前，奶奶在医院病危，当时他正高考复习关键时期，家里人都瞒着他，直到奶奶去世他也不知道。\n 等高考结束，他想去看看奶奶时，家人才将这个噩耗告诉他。\n 那是一种炸天而起的晴天霹雳！\n 许可小时候是奶奶带大的，那时候他的父母是双职工，都需要上班，平时没人看着他，他便住在奶奶家，和奶奶的感情特别好。\n 他一直想着，等自己挣到了第一笔钱，一定要给奶奶买她最爱吃的柿饼。\n 可奶奶住院的时候明明是因为高血压，怎么就这么去世了呢？\n 他想不明白，但更多的是后悔自己没有对奶奶尽更多的孝道，没有在她临终前见她最后一面。\n 这一直是许可心底的痛，在他上了大学后，第一个暑假去麦当劳打工，挣了几百块钱，便买了很多柿饼，可奶奶却吃不到了。\n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n 现在这种事再一次发生，却是发生在栓娃子身上。栓娃子还小，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他们去晚了，栓娃子长大了就会像自己一样后悔一辈子！\n 许可不说话，栓娃子也不敢再继续问了，很快他们便到了栓娃子家。\n 被大火烧过的房屋显得更加残败，破旧的屋门已经没有了，房顶和墙壁也掉了好大一块，夜幕下，被熏黑的墙面显得更加暗沉，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栓娃子家，还以为是刚刚出土的文物古迹呢。\n 不过还好房子的主体结构没坏，也没殃及到旁边的屋子。\n 刚刚走近，就听到原来栓娃子和他爸爸住的那个房间传出哭声和安慰声。许可的心一揪，下意识地攥紧了握着栓娃子的手，这让栓娃子感到更加紧张。\n 不再犹豫，许可拉着栓娃子就奔着那屋子走去。那间屋子如今也点了灯，除了预料中的栓娃子奶奶和爸爸之外，还有几个老妇人，一个个唉声叹气的。\n 而那哭声，正是来自栓娃子的爸爸，只见他跪在床前，一边哭着一边说：“娘，都怪儿子不孝，没能带您下山去瞧病，现在王婶子帮咱们熬药去了，您再坚持一下，咱们还有栓娃子呢，您不是说还要看着他出息了吗。”\n 许可和栓娃子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栓娃子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病危的母亲身上，倒是其他几位老村民看到了，连忙说道：“哎呦娃子，你可回来了，你奶吊着一口气就想见你最后一眼，你快过去看
第18章 垂暮老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