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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饮恨长归_75.承宠[2/2页]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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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要离开他的。
      粗粝的拇指抚上细嫩的颈脖,“果然还是孤太仁慈了。”本想让她说说话,可是一来他就听到那么让人不舒服的话,她竟然挑唆他派来伺候她的宫女。
      “王上不是一开始就笃定了我的心思吗……我要是想,能不能说话不是都一样吗?”姒晗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瞳孔里干净的澄澈,看着长侯烈风,但却让他分明的感觉和从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想不到昨日过后,你的胆子反倒大了些。”目光顺着姒晗的领口,缓缓往下。
      姒晗勾了勾唇。
      他们可是做了四年夫妻。
      伸手拉过长侯烈风的衣襟,咬唇道,“我要是想离开你,总会找到方法,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像从前他以为的每一次一样。
      “你又怎知你是离开孤……还是又一次回到孤的身边……”长侯烈风开口却见姒晗蓦然变色,薄唇轻勾。
      对视之间,没有从前的怒不可遏,反倒像是棋逢对手。
      而这一次言语之间的较量,倒是长侯烈风。
      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有趣了。
      “呵……你未免太过高估了自己……”如今的姒晗却是不肯认输。
      长侯烈风也不生气,伸手顺着姒晗的脚腕,拿起那脚链,“这脚镣乃寒铁所制,刀枪不入,除了孤没有人能打开,孤倒要看看,你还想着怎么逃……”只要他不开锁,她就没有离开的机会。
      “不过在此之前,你仍旧是孤的阶下囚……”长侯烈风靠近姒晗,她身上有一股他无法抵抗的魔力。
      碰过她之后,就再也不想碰别人。
      姒晗知道长侯烈风想做什么,也没有拒绝,一切水到渠成的就像契合多年的老夫老妻。
      见她没有反抗,长侯烈风也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感觉到长侯烈风的动作,姒晗唇边带了一抹冷笑,只要他对她心软,她就有机会。
      一夜过去,凤仪宫也接到了消息,长侯烈风昨夜留宿在鸿羽宫。
      所有人都以为王后与王上都已经琴瑟和谐,可是只有蒋梦凡自己知道她是怎么自己屈辱的过了一夜。
      但是这样的事情蒋梦凡谁都不能说。
      “王后娘娘,鸿羽宫今日又换了床褥。”所以碧玉来说的时候,蒋梦凡的心理已经近乎扭曲。
      “换了就换吧,王上不愿给她位分,本宫还能怎么办……还有,她既侍了寝,也让宗事监那边注意着……”这几日蒋梦凡上手宫中事务,很快就吩咐道。
      “可是王上并未让她记上宗事监……”碧玉迟疑道。
      蒋梦凡目光一变,没有上宗事监,那太医也不会送药去,意思是王上要她留子嗣了?
      这样一想,心头顿时有些不舒服了,一个下贱的宫女,竟然能得如此待遇。
      “你去告诉浣衣局,鸿羽宫里并无主子……这区区一个二等宫女竟也如此娇气……”
      “是……”
      碧玉很快就明白了蒋梦凡的意思下去吩咐。
      中午的时候,裘衣去御膳房拿饭。
      却不想苏秀就已经在一旁等着,对她好一阵奚落。
      裘衣脸一阵红一阵白,倒也当作没听到,今日御膳房准备的菜色比昨日清淡了许多,也就有点油渣子。
      裘衣拿了两份,又被苏秀拦住。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该不会拿去养着谁吧……”苏秀轻轻一句,让裘衣顿时警惕起来。
      “我今日食欲有些大,怎么了,不行?”裘衣草草掩饰。
      苏秀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扫过裘衣的肚皮,
      向前一步夺回裘衣手上的饭菜,冷声道,“若是人人都如此……这宫里岂不是成了开仓赈灾的地方……你吃几两米我还是知道的……”
      从中端出了多的,仅仅够一人的份量才还给裘衣。
      如今却是连油渣子都没了,就剩了几根青白菜。
      裘衣如何不知道,苏秀这是故意的。
      但是脸上还肿着,她也只能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提着食盒回了宫。
      裘衣不敢饿着姒晗,就只能饿着自己,虽然姒晗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但是也能明显看出来今日菜色明显不如昨日。
      而裘衣一直守着她也没有自己吃饭的时辰。
      姒晗笑了笑,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见裘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往日她没吃多少,好东西都是裘衣吃了去,这骤然的落差只怕她忍不了多久。
      晚上长侯烈风照例来了一趟,与姒晗耳鬓厮磨,看起来好似恩爱的模样。
      裘衣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头坐着,心里头百般滋味。
      姒晗有一句话说对了。
      承宠的不是她,但是受罪的却是她。
      长侯烈风倒是把姒晗当作了什么玩物一般,完事儿了就离开,没有多停留一刻。
      姒晗也不甚在意。
      倒是长侯烈风离开的时候,裘衣忍不住向前,“回禀王上,这宫里太大,奴婢一个人似乎……”
      但是在长侯烈风眼里,多一个人在这鸿羽宫,姒晗在这里的消息就会越快透露出去。
      一个人他好歹知道威胁谁,可若是走漏了风声她们却互相推罪岂不是麻烦。
      “不过照顾一个人罢了,除了人,缺什么你可尽管找内务府拿……”长侯烈风冷冷拒绝。
      裘衣只能闭口。
      她倒是想拿,可如今新后进宫,处处都扣着,而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王上亲子下吩咐。
      所以裘衣只能忍着。
      第二日将被褥拿去浣衣局,刚放回去就被人扔出来。
      “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洗,不过区区二等宫女竟然也拿自己当娘娘使……不过我倒没见过亲自抱着东西来的娘娘……”浣衣局的宫女冷嘲热讽。
      “等王上下次再来鸿羽宫,我必然要告诉王上……”裘衣努力拿乔。
      浣衣局却是不买账。
      “王上?那你也得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分量,跟了王上那么久,王上也没说给你个分位,只怕你就是个暖床婢吧……”浣衣局里的宫女的宫女讪笑。
      暖床婢,却是比宫女还不如。
      虽然成了王上的人,但是身份没有丝毫的改变,还做着下人的活。
      一般是那种主动爬上龙床又不受王上待见的宫女所有的待遇。
      裘衣动作一僵,哄着眼睛看着讪笑的众人,最后只能抱着床褥回到鸿羽宫。
      在鸿羽宫的院落内,自己倒了水,洗着那被褥,一边洗,一边擦着眼泪。
      离开储秀宫的时候,众人都是羡慕的目光,她想着得不到王宠,吃好喝好也是幸事。
      自从新王后进宫后,现在就都变了。
      但是王上这里她不敢说话,如今又替姒晗盯着新王后的刁难,过得还不如在储秀宫的时候。
      姒晗倒是悠闲的倚在床边,看着裘衣红着眼睛进来,抿了抿唇指示道,“去将浴池收拾收拾……”
      裘衣紧了紧拳头,但也只能按照姒晗的吩咐去。
      隔着屏风,姒晗笑了笑,“被人指示的滋味好不好受?”
      虽然裘衣人品不怎么好,但是这样的人却是最好利用,只要她给她好处,迟早她是会动心的。
      长侯烈风向来只想着以势压人,却从来都不知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利诱之。
      “这本是奴婢的本分……”一边是王后的打压,一边是王上的命令,裘衣哪个都不敢违抗。
      “那一天,我让你将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并不是要你大大方方的去告诉别人。你倒是想的简单了,还以为我要害你……”姒晗幽幽道。
      裘衣动作一顿。
      “我们虽然算不上主仆,但是那一日你扇了自己几巴掌下了狠劲儿当时还了我的,我也就不怪你了,但是如今你是伺候我的,也算是我的人,要知道从前我手下的人,我可是从来都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
      从前?
      裘衣忍不住走出来,看着姒晗,她当真是宫里的哪位娘娘?
      姒晗弯了弯眼角,“忘了告诉你,本宫的名讳。”
      声音一顿,“姒晗。”
      听到这两个字,裘衣哪里还想不起来。
      月嫔娘娘,宫中忌讳,王上的心头朱砂。
      王上曾经宣布她是王后娘娘,但是与胡将军的一番纠葛下,又说她乃是冒充王后娘娘的妖妃,目的是为了混淆王上的视听,魅惑王上以达到惑乱朝纲的目的。
      只是在月嫔娘娘死后,王上又突然为她翻案,将胡将军处死。
      这其中细节纠葛,谁也不知道真相,但是王上确确实实为月嫔娘娘当众腰斩镇国大将,又焚烧三千名壮汉,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尽管裘衣进宫不久,但是这些事情早在私下就听了个三三两两。
      看着姒晗,有些不相信。
      姒晗合上书,“外头传本宫死了,却不知本宫只是不想让王上为难,所以假死。”
      抬了抬脚,露出脚腕上的铁链,半真半假的苦笑道,“王上性子偏颇,却是误会了我想离开王宫,所以将错就错对外宣布我已经死的消息,一边将我囚禁在此,却又不想委屈我,否则又怎会让你来伺候……”
      “前些日子,是奴婢冒犯娘娘……”裘衣再次跪下。
      心头怦怦直跳。
      她伺候的,竟然是传说中牢牢抓住了王上的心的月嫔娘娘。
      进宫不过半年,就让王上为她肃清了后宫,独宠一人,甚至不考虑王嗣传承。
      何况都说月嫔娘娘就是当年的元良王后,若是王后与王后碰撞,还不知谁赢谁输。
      一瞬间,裘衣就像是墙头摇晃的荒草,在知道姒晗的身份后,就倒向了她的这边。
      “王上虽然把我囚禁在这里,但是他心里到底是舍不得的,我也没有说让你违抗他的命令,按照我说的做,必然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姒晗轻轻的开口,却让裘衣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看着姒晗的红唇,一点一点的将姒晗的话铭记于心。
      *
      这几日长侯烈风有些忙。
      疆漠没有发现任何南寨的踪迹不说,巫师也没了去向,好像突然就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骤然想起前些日子来透露姒晗假死消息的那个小太监,长侯烈风就让人将他带过来。
      可是奇怪的是,这小太监好像失忆了一般,一直否认自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而四海在看了看那小太监后的脸,满是疑惑道,“王上,好像不是这个小太监。”
      长侯烈风看了看,好像确实不是当初那个透秘的小太监。
      可是一切事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长侯烈风又一次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刻意诱他去找到姒晗,是背后那一只看不见的大手。
      “巫师的小药童呢?”长侯烈风面色不好的开口。
      追逸也去看了,来回道,“小药童前些日子拿了巫师的令牌出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小药童既是受了巫师的令,那自然不会承认,所以小药童反而不重要了。
      只是几人一同消失,倒像是告诉长侯烈风一切都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针对他和姒晗。
      而那个人……
      无可厚非的让长侯烈风想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
      按照姒晗的反应,她应该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谁。
      若是那人当真想要让姒晗知道,只怕也不会在她面前戴上面具。
      这一切尚且存疑。
      所以长侯烈风一直在等待,等一切水落石出。
      “你去查查,信武侯和上芜醍醐有什么关系?”想起了一事,长侯烈风吩咐追逸前去。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可能什么也查不到。
      而且最让他感到怪异的一个地方是。
      很多事情,在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这样没有任何线索的。
      长侯烈风忍不住猜疑,他到底是谁?
      师家的玉佩有太古族的记号,难道师家就是太古族的人。
      可是太古族……
      正在思考间,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上,我有要事求见王上……”声音是裘衣的。
      长侯烈风在一瞬间就正了色。
      让四海将她带进来。
      等周围的人都退下之后,裘衣才噗通跪在长侯烈风面前。
      “王上,姑娘已经好几日没有用过东西了,奴婢怕极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姑娘会出问题……”
      长侯烈风没有一皱,五指紧握。
      难不成她真的想让他在她面前杀了她在乎的人,她才会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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