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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饮恨长归_57.回朝[2/2页]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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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莫非太后以为太后所做当真就天衣无缝了?”
      “太后别忘了,你做的没有把柄,可不代表别人没有……”
      长侯烈风冷然一笑,笑中带着一抹自信,仿佛太后所为已是囊中之物,看的太后也以为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把柄。
      “夫人,您……您什么时候来了?”去泡茶的浅秋回来看着门口站着的尉迟媛吓了一跳。
      长侯烈风回过头看着尉迟媛白着脸,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进来。
      “参见太后,参见王上,王上回宫之时臣妾身子不适所以来迟了,还请王上见谅。”尉迟媛脸上皆是疲惫,这几日上芜醍醐几乎拿到了身体的主动权,只要她睡过去,要在醒来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不知今日为何,上芜醍醐却是没有出来所以她睡的迟了些。
      用力的掐着自己,防止自己再度睡过去。
      饶是长侯烈风也看出了尉迟媛的不妥,沉声道,“爱妃怀有身孕就该好好在寝宫歇息,正好孤给太后请了安准备去看你。”说着向前贴近尉迟媛。
      尉迟媛身子一颤,朝着太后笑了笑。
      太后皱眉,看着尉迟媛亦是道,“身子不适就该好好养着,如今你的身子可金贵着。”语气中亦有责备之意。
      长侯烈风挑眉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既然如此,孤便随爱妃回宫。”
      尉迟媛受宠若惊,王上已经许久未踏足熙媛宫了。
      凤仪宫外,赶来的四海早已等着,看长侯烈风准备前往熙媛宫,提醒道,“王上,胡将军还在书房等着呢……”
      长侯烈风眼睛一眯,扭头询问尉迟媛,“爱妃不介意去书房歇息吧。”
      尉迟媛那一抹不安顿时更加明显,捂着肚子道,“王上要与胡将军谈公事,臣妾就不打扰了……”
      “可以说是公事,也可以说是私事。”长侯烈风言有所指,尉迟媛再不敢拒绝。
      只得咬咬牙,狠狠的掐着自己,一路坚持到书房。
      胡将军等着,将几封书信交给了长侯烈风,长侯烈风却并未开启,而是将信封一转,递给尉迟媛,“爱妃对这信封可是熟悉……”
      尉迟媛一看哪里还忍不住,连带着结果的手都有些颤抖,该来的总是来了。
      “湖城巡抚江钊云在太原爆发疫症之时便关闭城门,受的是太守大人的令,原因为何爱妃应当心知肚明。而太原疫症是因为有人在水源中下了药,才会导致疫症的爆发,害死了无数百姓,不巧,那人在多年以前,曾做过太守大人府上的车夫,名为刘宇,不知爱妃可还记得。”长侯烈风缓缓而道,尉迟媛的手僵在半空中。
      “爱妃不打开看看信里可写了什么?”长侯烈风眼睛一眯。
      尉迟媛笑了笑,“臣妾乃是后宫女眷不敢参与朝政之事。”说罢,将信封捧上,不敢打开。
      “太守大人为官多年,孤知道他为大峪之心,只是孤也知道太后随远在太庙但一直关注着朝堂之事,所以孤也不敢太过重用太守大人,怕太后与太守大人离心,却不想反倒让太守大人与孤生了隔阂……”这话说来讽刺,但听到尉迟媛耳朵里却是赫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尉迟家不得重用,竟是王上早已知道太后之心,才防着。
      “父亲一直忠于王上,还请王上明鉴……”尉迟媛连忙跪下。
      “但此次人证物证具在,太守大人此番当真是让孤心寒……只是太后始终是太后,此事关乎太原一众百姓,孤必然要给个交代……”长侯烈风冷冷道。
      尉迟媛反应过来,太后有恃无恐,是因为她身份就在那里,她毕竟是王上养母,是当朝太后,王上动不得她,那只有,让尉迟家将此事承下……
      “王上,父亲必然不会有此异心……”
      “有没有,只怕不是爱妃说了算,而是需要太守大人向孤证明。”长侯烈风使了个眼神,四海将信拿回后才道,“爱妃身怀有孕还是快回宫歇息吧……”
      在尉迟媛走后,胡将军才不解道,“王上,此次乃是王上与太后之间的斗争,为何要拉入媛夫人……”
      “尉迟旭曾对大峪有功,虽然冷了他多年,但他一直小心翼翼并未作出出格之事,我不能给他强行安罪名。而此次他们也同样做的天衣无缝,太原疫症爆发是真,关闭城门之事可以解释为防范未然,而那两人死不承认下药之事,该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中,只是尉迟媛与尉迟旭不同,尉迟媛不敢像尉迟旭一样孤注一掷的赌……”
      “这些年来,我知道后宫哪些女人是他们的人,所以不曾让他们怀孕,唯有上芜醍醐不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才让孤不那么防备,但此次尉迟媛怀孕,她的肚子就是尉迟家的赌注,尉迟媛身上有孤的同心蛊母,她的孩子出世之时就是她与孤亡命之日,所以孤现在要让她看清,在她孩子还未出世之时,孤还能让尉迟家一朝覆灭……”
      话语停下,捏了捏手边的棋子,人都是自私为己的,要推翻太后,彻底的让她败落就要让她最信任的人背叛她曝光她,让她人无所依,心无所靠,手下没有任何依仗。
      晚上,烦躁的尉迟媛饶是再坚持,也无法保持清醒陷入沉睡中。
      而她体内的上芜醍醐也跟着苏醒。
      深夜,叶哨声起,一道黑影潜入了熙媛宫,醒来的上芜醍醐站在院中看着面前的男子极为不耐烦道,“你当真引他去见姒晗了?为什么他没有半点反应!”
      “你吩咐我的事情,我怎会不做!”
      上芜醍醐看着他,却是冷笑道,“让你杀她却接连失败,你该不会也对那张脸动心了吧。”
      “醍醐,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你让我做的事,我又怎会不做!”吹笛人下意识的纂住尉迟媛的手。
      “拿开你的脏手!我可没忘我们不过各取所需……”上芜醍醐看着那张疤痕交错十分狰狞的脸,心头一阵恶心。
      当初他要长生,又有勇气尝试,她才挑了他。
      吹笛人眸中闪过受伤之意,但手却仍旧松开。
      尉迟媛赶紧退了一步,打量了吹笛人周身后,皱眉道,“你走吧……”
      吹笛人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沉声道,“好,明日我再来找你……”
      “不用了,以后你都不用再来找我了……”尉迟媛冷声道。
      吹笛人仿佛听错了一般,诧异回头。
      “没听清吗?”尉迟媛神色一厉,“以后你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再给我一次机会!”吹笛人以为是因为此次事情没有达到上芜醍醐的预料,才让她说此机会。
      “你的存在只会暴露我的身份,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上芜醍醐,我只是尉迟媛……”转过身,看着吹笛人的眼神宛如看垃圾一般。
      “可我……”
      “啊……”起夜而回的清儿正好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吹笛人反应过来连忙冲到她身边正欲了结她,却被制止。
      “放了她!”尉迟媛厉声开口。
      清儿连忙跪下,白着脸摇头,“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还请夫人饶了奴婢……”
      此地无银三百两,谁会信呢。
      尉迟媛用细长的指甲轻轻的挑起清儿的下巴,来回摩挲感受到她的颤抖与惧意,“不老的滋味好不好?”
      清儿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若不是你身上有我的血,否则,你以为我还会留你到现在?”尉迟媛冷笑,今日长侯烈风的话她是听到了,这尉迟媛也不过是个弃子,不得已时她还可以靠着这丫鬟续命,只是在这之前得好好利用这身份罢了。
      转过身看着吹笛人,沉声道,“从此以后不许出现在王宫内,若是我需要用你,自会让人来找你……”
      吹笛人垂眸,眼底闪过一片失落。
      “不过……若是有机会,你必须得铲除她,不管她是人是鬼也好,没有她,我不会落到今天这样苟延残喘的地步……”
      吹笛人一听,眸光一亮,连忙点头后离开。
      而跪在地上的清儿始终瑟瑟发抖。
      尉迟媛冷笑进屋,“放心,你家夫人还没死呢……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清儿咬着唇,终于知道这几日为何夫人变化如此之大,想不到夜里竟然是成了另一个人,难怪白日里亲近她,夜里却是对她嫌弃的很。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疤,想不到她一时的私心好巧不巧的救了她的命。
      “你家夫人只怕已经猜到我在她身体内,明日,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具身子我要了,若是她识趣我指不定还能保住尉迟家,她若是不识趣儿那可就别怪我了……”
      话语间,几乎是趾高气扬,仿佛尉迟媛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
      也是,如今的尉迟家自身难保,她若是出手自然有法子让长侯烈风提前归西,只是她也要想个法子,若是长侯烈风提前离开,等她当真生下王子也自身难保,而后宫也沦落到那老太婆手中。
      这怎么可行,她还想当万人之上的太后呢,怎么能让那老太婆站在她的上头。
      清儿看她这副模样,被吓得大气都不敢说。
      直到尉迟媛说了一个滚字,清儿才敢退下,但心口仍是噗通噗通的跳着,太可怕了,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白日,尉迟媛清醒后叫了清儿。
      清儿仔细观察了尉迟媛确认是自家夫人后连忙跪下认错,坦白当日盗走上芜醍醐的血之事,亦是按照吩咐将上芜醍醐的话交代了一遍。
      尉迟媛听后一阵头晕目眩。
      这些日子以来的猜测被证实,上芜醍醐还如此嚣张的威胁她。
      尉迟媛转头看向清儿,清儿暗藏私心早该罚的,可正也因为她暗藏私心,才导致她如今的一息尚存,但如今看来却是功大于过。
      “你起来,此事我不怪你,若非是你,我只怕早就香消玉殒……”尉迟媛扶额。
      清儿得了赦才敢起身,“夫人,那如今可怎好?”
      尉迟媛皱了皱眉头,“你不必管……”
      上芜醍醐的话,她自然不能相信,若是上芜醍醐以此逃生,保不齐还能逃第二次,到时候她自身难保也只会扔下尉迟家不管,可是她不能,除却父亲,还有母亲,弟弟,她不能放之不顾。
      只是如今她身边的人被上芜醍醐换了个七七八八,若说信得过的也只有清儿一人,她现在必须得做打算了,否则等上芜醍醐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她就来不及了。
      尉迟媛突然想起一事。
      她沉睡之时,是不知道上芜醍醐做过什么,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她清醒时所遇见的事情上芜醍醐却是知道的,那么她即便有心想做什么,也不能告诉清儿了。
      “你先去,此事先不可告诉任何人……”手心的汗彰显着她的紧张。
      “是。”清儿只得退下。
      这几日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长侯烈风处理完积压的国事与太原后续的事情后,对将士进行了褒奖,而后便是惩罚。
      关乎湖城前都统魏阳之事,魏阳资历年岁与其描述不符,可以说是十分的年轻,性子中对江钊云还有一些盲目的信服,虽然看得出来没有生出异心,但仅仅是这样也能为有心之人所用了,所以必须要清理。
      于是举荐人的吏部尚书跟着连坐,还有其手册上曾推荐过的地方官员统统进行了清查。
      这一查就导致了朝堂之中的大换血,尉迟旭安插的人手,几乎都被长侯烈风摸了个七七八八。
      朝政动荡,后宫亦是不安分。
      尉迟旭发现了胡将军暗中着手调查姒晗的事情,想起姒晗亦是由尉迟家亲自献上,所以派人告知尉迟媛,让她想法子在后宫中给姒晗使绊子,转移长侯烈风的注意力。
      而尉迟媛却是心有明镜,姒晗与元良王后相似,元良王后是王上的心头朱砂,招惹她的下场就是上芜醍醐,若是败露,那更会让尉迟家陷入不复之地。
      在犹豫过后,尉迟媛决定却找姒晗。
      蟾宫内。
      锦如来道,“娘娘,媛夫人过来探您了。”
      姒晗正在浇花的手停下,眉头皱了皱。
      “就说我感染了风寒,她还怀着孕,当心被传染……”
      如今是多事之秋,尉迟媛又有身孕,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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