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出来，伤口极深几乎穿胸而过！这不过才几个时辰，怎么可能就愈合如初了呢？
满脸难以置信，狐七凑近些细看，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原先的伤处确认，却不防被莫问拎起衣领又揪了回去，怒道：
“我是让你看，哪个让你摸了？！”
狐七一脸委屈：“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嘛……”
“滚！”
其实，这个字莫问早就想说，忍了很久了。
狐七眨眨眼，心知她大概是无碍了，又问：“那她怎么还没醒呢？”
莫问板起脸孔，重新给她盖好锦被，冷冷道：“九转金丹乃是三界中罕有的灵药。现在她不仅性命无忧，怕是再修行不多时，便可功成飞升了。”
狐七一愣：飞升了？虽然她没死，这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如果飞升了……怎么就有点高兴不起来了呢。
“外头候着去吧。”
莫问冷漠地挥挥手，打发他出去。
狐七突然就有点沮丧，想到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不由难过起来，耷拉着脑袋默默地推门走出去。
莫问看着他乖乖出去、把门关好，屋里便只剩下师徒二人。
“师尊。”
等他再回过身来的时候，见燕舒灵已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散披在雪白的肩上，比往日冷若冰霜的模样更显妩媚动人。
莫问无声地叹了口气：“你醒了。……那我叫他回来可好？”
燕舒灵却摇摇头：“不急，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
莫问点头，又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燕舒灵抱膝而坐，像个小女孩一般歪头看着他，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刚才那狐崽子胡言乱语半天，也不知被她听去多少？莫问显得有点不大自然，眼睛胡乱看向别处。
燕舒灵望着他的脸，柔声说道：“以前，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听他的话，努力变成他的喜欢的样子，两个人永不分离便是幸福。”
莫问突然有点紧张。他莫名就想起那日与花烈闲聊时提起这女弟子，似乎是对他有些旁的心思，只是他太过迟钝，多少年来也未曾察觉，难不成？
想到这，莫问不禁有些心虚地打断她：“舒灵，其实我……”
“师父，请听我说完。”
莫问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好吧。”
“为了喜欢的人，我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放弃原则、触犯天条也在所不惜。”
莫问拧起眉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他在决定封印元神、将九渊投入黄河的时候，只一心想着要怎么补偿那小狐狸，却从未担心过燕舒灵一个人在道观里将是何等焦急失措。倒不是因为偏心，因为她从小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冷静自持，稳重周到，他要求她做到的每一件事，她都会认真地完成，而且从未出过差错。
燕舒灵又继续说道：“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我突然觉得，其实喜欢一个人可能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种感觉有时很壮烈，可以与他同生共死，为他而生、为他而死；有时候又很简单，看到他的笑脸便觉开心，哪怕是话多到聒噪也不觉得讨厌。我再也不用时刻都小心翼翼地注意言行举止，只需要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你让我觉得很惭愧。”莫问苦笑道：“是我亏欠你太多。”
第96章 渡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