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二十六年暮春,北周发动对南楚的小规模进攻,边境局势陷入紧张。
可远在南方的汴京城,还是一派祥和安盛的景象。
对晏寻来说,这个春天和她曾经度过的十六个春天没有不同,今日的汴京城和以往的汴京也没有不同。
柳絮铺满了汴京大大小小的街道,和路边的行人纠缠着。
晏寻对柳絮有些抵触,那些白绒绒的团子总是一不小心就飘到了路人的嘴里跟鼻子里,令人难受的很。但是靳钰说,近些日子悦来楼出了应季的新菜色,材料难的,日后便是想吃也没有了。
晏寻想起靳钰邀请她的时候,微微抬起的头颅和泛红的耳尖,像极了宫里那位得宠的德妃娘娘的波斯猫,优雅中带着傲娇。晏寻也只是见过一次,还是在年前的国宴上,据说德妃娘娘走到哪都要抱着它。晏寻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想吃悦来楼的酒菜才来的,她只是因为靳钰的邀请才来的。
绝对不会。
在出门时,晏寻还是带了一块面纱。那面纱一看就是极好的材质,轻薄似青烟,脸部的线条若隐若现,只留一弯柳叶眉、一双带着柔波的双眸看的真切。但是靳钰知道,面纱下的姿容有多令人惊艳,有多令他心动。
靳钰跟晏寻从小一起长大,汴京的人都知道,以后两人是要在一起的。所以即使晏寻名满汴京,她的追求者却还不如家中庶妹的多。但总有些世家公子们,看不惯靳钰,总是想法设法的挖他的墙角,最有名的还是伯阳侯府的小世子安煦。
安煦明明比晏寻还要小两岁,却偏偏整日整日跟在晏寻身后,一口一个寻寻,偏偏这厮越是在靳钰在的时候,越是叫的亲密,恨得靳钰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安煦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寻寻即尚未与靳公子成婚,那本世子便还是有机会。”安煦说着欠扁的话,用带着挑衅的目光紧紧粘着靳钰,连在一边的晏寻都忘了,好像决心要与靳钰分出个高下。
每次他这样,靳钰都会用看小孩子的目光看着他,气的安煦直跳脚。有时候晏寻被缠的烦了,索性连门也不出了。慢慢的安煦也发现了不能把这两人逼得太紧,总是在雷区的边缘蹦?。却不踏进雷区一步。
越是有安煦这样的,靳钰越是对晏寻看的紧。靳钰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家公子有多重视晏小姐,打老远看见晏家的马车,便去通报了。
靳钰笑的眉眼弯弯,亲自到酒楼门口接了一趟。
晏寻扶着靳钰的手下了马车,她对这些礼节看的没那么重,她知道,不出意料的话,靳钰以后便是她的夫君。
靳钰十分自然地拉着晏寻的手往酒楼走去。靳钰早早便到了,订好了房间。
“碰!”一声巨响。
两人刚进门,便看见一道黑影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还没等那黑影站起来,悦来楼的小二便一窝蜂涌了上来,对着那道黑影拳打脚踢。
靳钰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朝着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朝着人群的方向点了个头。那侍从立即上前,大喝一声:“住手!”
那侍从是靳家侍卫队来的,专门保护靳钰。靳家本就是武将世家,靳钰的太爷爷,可是护国大将军,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太祖给了靳家特别的恩赐晋破护国将军,加封一等侯,世袭罔替。靳老太爷过世后,护国大将军变成了靳钰的爷爷,靳钰因为祖上的荫蔽,在朝中谋了个闲职。汴京的人都喊靳钰爷爷大将军,喊靳钰小将军。
那几个小二也被吓住了,一看是将军府公子和相府的小姐,顿时觉得冲撞了贵人,不知所措。有点眼力架的赶紧嘴上说着客套话,喊来了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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