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则在各地收税养兵,大清有分裂之忧啊。而此次张之洞却同意进京担任科教大臣,此事颇有蹊跷。”
吴大佛:“为何说蹊跷呢?”
“二十多年前,朝廷出于同样的考虑,调曾国藩入京,派马新贻担任两江总督,就是为了收回南方湘军一系的权利,结果马新贻莫名被一草民刺杀,轰动朝野。查案查了许久,连曾国藩去审案也没审出幕后主使。结果两江总督还是只能由湘系官员担任。可以说,最近二十年来,太后主要做的事,就是与湘军淮军的人争利。而你作为一个代政的替身,居然因为开战下一道圣旨就能让张之洞乖乖进京,你觉得可能吗?“
“那么,张之洞走后,湖广总督会是谁呢?”
“太后属意从八旗中选人充任。你觉得选什么样的人合适?”
“那就选个不怕死的吧。”
光绪哑然。寇连材赶紧在旁边使眼色。
吴大佛也觉得自己抖得这个机灵不太对,赶紧说:“皇上,这些权术啊什么的,我说过我不太懂。我只能说天下大势是什么。现代世界上的主题是什么?是战争与革命。二十年之内,整个世界都要改天换地,世界上现有的那么多国王女王,一大半都要退位下台。能顺应这个潮流改革的,比如日本、英国,都保存到了百年之后,不能顺应的,德国、俄国、奥匈等国,皇帝都下台了,结局好的能苟延残喘,不好的全家被杀。皇上和太后此时要有一致的意见,什么东西能改,什么东西不能改,能改的尽快改,不能改的也要有所变通,若是迟迟不动,那结局可就不美好了。张之洞的**人是谁,这是皇上和太后操心的事,是湘军和淮军出身的官员操心的事。国家的大势向着好的方向走了,他们即使各怀鬼胎,也只得接受。而且两位大人都年岁大了,如果后继乏人,朝廷总是有机会的。俗话说富不过三代,皇上还很年轻,熬得住。”
“朕是熬得住,可大势由不得朕啊。别说你写的那么多制度了,这些天,连十六两改十两都进一步退两步,就一天九十六刻勉强得以执行。”
“禁酒司的事情如何?”
“为何你偏偏对此事如此执着?”
吴大佛左右看了看,光绪挥手叫太监们都退下了,只剩了个寇连材在身边。
吴大佛说:“寇公公是否将太后的懿旨交给了皇上?“
“在朕这里。”
吴大佛凑近光绪小声地说:“只要有这件东西在手,就能名正言顺地往各个部司、衙门、督抚、府县派遣钦差大臣,查办禁酒之事,和密折的作用差不多。密折是下级越过朝廷直接向皇上传递信息,禁酒是皇上越过朝廷直接指挥下级办事。只要皇上能把握好度,便可将很多不合理的制度整顿,将很多尸位素餐的人替换。这是把可长可短,可硬可软的宝剑,虽然现在不起眼,但只要坚持,就能在某一天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由此制订出其他规制官吏的制度。在后世,这把剑可是非常好用的。皇上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那你为何要让林绍年当禁酒司司长?他可是太后的人。”
“他的任免权在皇上手上,他若做不好,皇上换掉就是。太后肯定也知道这把剑的好处,不会让他偷懒的。”
光绪若有所思,挥挥手让吴大佛离开了。
此后的一个月,吴大佛都在内务府旁边的一个四合院里布置万寿庆典的情况,顺便去提了个亲,很惭愧地,提亲的钱都是玲珑她额娘出的,媒人也是张管家代找的,吴大佛也就出了个人。
蒋都统对于女儿入宫多年无所助于自己,偏偏一说同意嫁给吴大佛便由副转正之事异常惊异,不由得对吴大佛另眼相看。而吴大佛则是抱着入赘的心态来的,所以蒋都统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准翁婿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氛围里交接了彩礼及生辰八字,议定了迎亲日期和诸项礼节事宜。
末了,蒋都统对吴大佛说了自己的几点寄望,一、他从自己的十二个牛录中选了五个人进了内务府,为吴大佛做事(你要加以照拂);二、朝廷凶险,吴大佛开场太高,未经历练,需谨言慎行,提防别人下套(你现在与蒋家捆绑,不要惹事);三、皇上最近下发了很多制度草稿进行审议,一眼便知是出自吴大佛之手,对朝廷制度多有改革,于旗人不利,若皇上再有询问,吴大佛要多加帮衬(你不要这么激进地改革,你自己也是旗人了,别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吴大佛诺诺应声,吃过晚宴便回来了。
【作者题外话】:发逆:满清朝廷对“太平天国”运动的蔑称。
第28章 开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