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户想囤积土地,是不可能的了?”
“是的,除非他能用自己的家人占领一个又一个的村子,否则,他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能占有其他村的土地。但这个制度也有口子,就是国家因为需要修路或者盖房子,就征收了农村的土地,也要给农村和农民补偿,但收回来的土地也是国家的,是公有的土地,私人也只能拥有使用、经营和抵押权。”
光绪明白了:“那那些地方豪强们会同意吗?”
“共和国建立的时候,地方豪强们基本都被杀光了。在共和国建国前打了二十八年仗,基本被定性为土地革命战争,喊出的口号是‘打土豪,分田地。农民拿着枪站在土豪面前说,要么分田,要么死。土豪自然不肯,于是两边就大打,最后是农民的组织打败了地主的组织,建了了共和国,然后又打败了所有的列强军队,这才站住了阵脚。”
“农民的军队真的有这么厉害?”太后问。
“不,农民的军队一点都不厉害,厉害的是那群人不仅非常会打仗,还能够将农民组织起来对抗地主,农民们为了保卫自己已经分得的土地,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那群人是什么人?”
“一群获得了中国绝大多数人支持的执政团体。一个执政团体,若是失去了百姓的支持,那真的会失去执政地位,所谓亡国,就是如此。”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希望皇上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皇上愿意,而且下定了决心要维护爱新觉罗家族,延续大清的寿命,必须下猛药争取百姓的支持。给他们土地只是一部分,但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没有了这个根基,其他的措施手段都不会发挥作用。”
“你这么确定?”
“皇上、太后和大臣们所擅长的,是治国之术,就是权谋,就是治国理政的能力。我今日上午说的,是治国之略,就是用什么方式治理国家。我明日将要说的,是国际局势,而我刚才说的,是道,自古以来治理国家都离不开的道,得大道的人可治好天下,不得大道的人,纵使兴盛于一时,也必将失败。”
“你自觉自己可以治国吗?”
“太后抬举我了,我对于治国的术、略、势、道,一窍不通。这都是我看书,书上说的。局势这些东西,历史书上有。方略这些东西,只要看国家的组成和其他国家的运行方式就可以知道了。治国大道,这是政治书上说的。治国之术,我更是一点都没有接触过。我在现代只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根本上不得台面的。”
“你倒是谦虚得紧。”
“太后,我想过,我来到这里,有两个优势,一个是知识,包括未来的知识和历史知识,一个是自信心,我所生活的国家,是打败了世界上所有的强国,成为顶尖大国的国家,我国的十五亿国民,各个都是信心满满,完全不怕洋人的威逼利诱的人。同时我们又不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我们没有侵略、压榨其他国家,完全是靠自己的双手和大脑赢得的天下。所以,我相信我中华民族,一定能够战胜所有的敌人,自豪地屹立于世界的东方。”
光绪有点激动地站起来说:“太后,吴参谋说得对,我大清,当不比任何国家弱。”
太后扬了扬手:“皇上怕是还不明白,吴参谋所说的,是百年之后的中华,没有皇帝,也没有爱新觉罗,没有地主豪强,是一个农民做主的国家,不是我爱新觉罗的大清。”
光绪听清楚了,也想清楚了,心中的热情瞬间丧失。
吴大佛说:“共和国刚建国的时候,为了搞建设,死了很多人,他们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人生百年,谁不会死,我们中国人图什么?是生前享乐还是死后留名?太后既然愿意缩减万寿庆典,那自然是在乎自己的名声的。谁也不希望自己死后被千夫所指,既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又没有子孙后代扫墓祭祀。如果能够奋发向上,积极作为,痛下决心,大清不是没有希望,后人也必定会感怀前人的付出。太后,皇上,大清的成功与失败,就在二位的一念之间,中华是百年之后才能兴盛,还是能提前几十年强大,也在二位的一念之间。我吴大佛能说的只能是这些,先行告退了。”
太后扬扬手,吴大佛就离开了储秀宫。
在回去的路上,吴大佛心情沉重,因为他感觉到太后和皇帝并非那种愿意舍身饲虎的人,自家列祖列宗打下的基业,白白给了那些自己瞧不起的农民,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
唉,吴大佛不禁怀疑自己起来,是不是不该单独说,而应该公开说这些话呢?
由不得他多想,到家之后他赶紧整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甲午战争的历史知识,明天又会是一场宏大的演讲。
现在住处的人都习惯了吴大佛的生活方式,无论是吃饭、洗澡、写字还是睡觉,他们都只在不远处候着,不听招呼绝不上前。
晚上,吴大佛在床上辗转难眠,不是因为明日的战争评述,而是自己做起了春梦,生理需求少不了啊。更难受的是隔壁就住五位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吴大佛相信,只要自己招呼一声,她们绝对不会拒绝。可是这是她们自愿的吗?肯定不是,她们只不过恐惧于张之洞和太后的手段,受制于这个男尊女卑等级分明的社会而已,谁不愿与自己心爱之人相好呢?
吴大佛最后还是起身找了两张纸,自己解决了。
第10章 略与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