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说,他们给你写信。“他继续给已经摇晃身肢的我说,“就是写给日本人的。铁路已经开始建了从天津开始,很快就要进北京。建的越多,日本人就会越多,你说的没错,北平的天已经变了。”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下雨,细细簌簌再屋子里根本听不见。
“收兵,回局。”
枪械声,雨滴声,放松的叹气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
“华部长。”
我回头,看着已经走出来的赵生城。只能半笑不笑的拱手道:“谢谢赵老先生提醒了。”
赵生城轻轻的摇头说:“记住,我赵某,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这样。仅仅是因为,无能为力。你已经很聪明了,华部长,最后,希望你可以活得像一个中国人。”
这句话我没有接,只能笑笑。钻进车内。
雨开始下大了,彻底开始下起来,砸在车窗上,就快要闯进来了。一层层的往下刷着,根本无法说要到多久才能停。
“到了,部长。”
我点头,看着外面站在雨中的柳福。
“华、华部长!”我一下车他就上前急切的关心道,“这...这是带大伙去哪了啊!我怎么连知道都不知道!”
我没有看他,雨瞬间就湿了头发,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流着。
“现在难道你还要跟我说这些吗?”
“这....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华部长!”
雨声太大了,站在这里的人已经分不清了彼此。
“进来说吧!”
“告诉我!名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名单!”
“那些邀请人的名单!”
“就是给我的啊!部长,还是避雨吧!”
我终于无法忍住,从口袋里直接拔出了枪,顶在他的脑门说:“为什么到现在才交给我?!”
“交给你?!”柳福整个人也都处在疯狂的状态,“我,我可是全部说了啊!部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还是进来谈吧?”
我听见了不一样的雨声,没有打在脸上,更没有打在肩上。只是轻轻的拍打着雨伞才能发出的声音。
“土佐贤二,先生。”
所有人都进入避雨。没有来得及擦拭着的身子还有着裤脚在滴着水。
“擦擦吧,部长。”
柳福开始有点怕我了,但是更相信刚刚不过是因为雨声太大而使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混乱,所以部长才会这样。
我没有回他,更没有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只是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土佐次郎。
“今日的雨,下的还真是出奇。”土佐次郎操着自己的中国话,绵长又标准,“所以有些人也想着去做做出奇的事情?”
他看着我这样问道。
“土佐次郎先生,有什么话,还是说开一点吧。”我的声音不大,跟刚刚在雨中的怒吼截然不同,“告诉我,为什么要现在给我这么多的邀请信?”
“给你?”土佐次郎做出一个夸张的态势说,“您没有搞错吧?!华部长,我,土佐次郎,作为一个日本人。更是一个日本军人!你跟我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让人嘲笑吗?!”
我已经笑了起来说:“别人嘲笑?土佐次郎先生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承认我的存在吧?你心里的最佳人选依旧是郑韬对吗?”
土佐次郎轻轻的叹气看着天花板说:“时间都已经过去如此之久,现在说这些不明所以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华部长是为了什么?”
“华部长,那些邀请信是我给您的。跟土佐次郎先生没有半点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让您生这么大的气。”
我看着柳福,竟然轻轻的笑了出来。
“柳福,那些信是多久写给我的?”
“这.....八月多吧?”
“现在呢?”
“九月....”
“整整一个月了.....”
“我,我也是因为当时任务太多才往后推的!部长当时您已经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柳福已经跪下了,趴在我的脚边开始乞求着:“都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这些对于部长您是这样的重要!都怪我!”
我已经将枪拿出来了,抵在他的头上说:“那就赎罪吧。”
“这....这....川木将军?!”
川木次郎缓慢起身,看着我说道:“这样大动肝火又是为了什么呢?华部长,这些东西都可以去补救的不是吗?现在去快快将那些邀请信依次解决了,不照样皆大欢喜吗?还是说,华部长嫌弃时间不够?”
我皱眉看着他,他已经逼近站在我的对面说:“难道是因为这一次自己毫无防备,就让你无法去合理解释一些事情吗?”
整个房间又依次回复安静,但还不算彻底的沉寂。依旧有滴水的声音,还有某人颤抖的吸气声。
“当然,我只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收起了枪说:“起来吧,以后一定要分清主次。”
柳福急忙点头道:“当然!下次我一定谨记!”
我又一次坐回自己潮湿的椅子上,看着站在那里的土佐次郎挥挥手说:“送送土佐先生吧,我要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了。”
“好....土佐次郎先生,请。”
当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我只能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又抽屉,久久的呆滞。
终于在一段时间之后我的右手拉开了抽屉,里面的邀请信整整一沓几乎是要爆出抽屉。
一封,又一封。
我坐在那里,看着它们,捻起一封拆开。
【警察局华部长:
今日得消息,听闻先生喜得部长一职。再次先说出恭喜。主要有一事想请华部长有所探知。近日在天津通达路一段开始扩修铁路将要到北京前来。望此事可以得到准许,以后中日加强联系指日可待。
钱纪】
再次撕开一封,一样的话术,只是不一样的生意。
真的如赵生城所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帮助中国人一说。只不过是我一人的遐想罢了。因为这几百封信,我就开始惶惶。赵生城之所以在我面前颓废也不过是因为我不断的让他知道了,这座北平城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座北平城了。
得到这一沓的信我就开始茶不思夜不寐,辗转的想着为什么这些信都有着一样的话术。都写着一手好字,都好像同一个人所为。
我就开始不知道了自己应该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就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做一些事情。我不敢下笔,因为来自自己心里那一份对于未知情况最原始的畏惧。
继续撕开,翻找。果然,所有人的信件里,我没有看见赵生城的。
可能他也有真正意会的时候,但是因为我最后说出中国人这三个字,又不得不让这位老人驻足。
他知道,能写下这种千篇一律的小鬼,称不上中国人。所以生意,从一开始,就没有做成一说。
最后,坐在这把椅子上我不禁笑了起来,倒是我自己在给自己下套。
门开了,应该是柳福,他又要哭诉一番吧,再不济就是跪下。这一招不管是谁教的,但是有用,就会在北平城里一部分狗腿的圈子里迅速推广。
但是现在呢?坐在这里我只能对着这些一封封散落在桌子上的信件失魂的笑一笑。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再次抬头后就得告诉他这些信件都可以同意。
赵生城,最终还是对我说了一句根本无法达到的期盼。
“举起手来。”
从我的正前方传来一个声音,极为熟悉,操着标准的中国话。
“川岛芳?”
我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再次细看,原来这个女人本身也穿的是一身素雅的黑色。
“再说一遍,举起手来。”
第118章 帮助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