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能给你写信。”常子陵想到了一个理由说,“我要先写情信,才能再写你的,所以你要等我,你要等到我给你写信才行!”
“啊....这个样子。”胡枫摊在地上应该是不大舒服,费劲自己最后的力气倚着身子说,“那你过来,我想给你说,你先记着。”
“这个...行,但是你还是得等我回来给你写才行,你还得写上你的的名字。”常子陵走过去,胡枫的头顶着他的肩膀,他就像是被风撞了一下一样。
。。。
“你说吧,我听着呢。”
。。。
“....”
第二天,一大早,接到的通报。常子陵跟班长打了一架。
因为班长年纪较长,而常子陵又经验不足,两个人打的天昏地暗,但只能落得一个没有胜负只有瘀伤的份。
绑在病床上的常子陵还是不安分,别过头看着睡在另一边的老班长说:“你为什么...不让胡枫留下来。”
“臭小子...”班长的头不能扭但是身子可以动,他侧着身子说,“留下来,死的就是咱们。这不是你能解决的。胡枫是个爷们。”
“爷们个屁!他什么都不会!他就是会写写字他能做什么?!”
“写字怎么就不爷们了?!”班长的怒吼中比他还要沙哑,如同山林中不老已老的狮王,\"算了,你懂个啥?\"
“那你就懂了?”常子陵不在罢休,他还有不甘,“你不是常常告诉我们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你懂了你怎么不做啊?!你让个连铲子都轮不圆的站出去,给我说什么爷们不爷们的你就行?!”
“那你把老子的命拿走!你想要给你!日他妈身后那么多的人要张口吃饭,要养活家人的。你给他们说!老子死了也行!”
整个病房,根本没有人赶上去插嘴,可又怕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得不站在远处远远观看。
“....王护士呢?”常子陵操着已经哑了的声音突然问道。
“王...王秀今早就没有来。”
“怎么没来?”
“好像晚上就没有见过了。”
晚上当然没有见过,她带着自己去了地方....对啊,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没有看见!为什么?自己因为胡枫的突然去世反而忘记了想要真正去诉说的人。王秀呢?等到全部的情绪都在一场架发泄出来之后,反应过来已经没有了那个女人。
“王秀,王秀?王秀?”
他的声音像极了山羊,躺在那里在哀求着猎人可以给他真正的一击。
终于,看着熟悉的身影走进病房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彻底的落地。
“来了,来了,一大早就听你在这嚷嚷。爸,你这是怎么了?”
“爸?”
这一次轮到常子陵吃惊,看着还侧着身子的班长,现在一言难尽。
“这么严重。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常子陵早就跟班长说过自己队王秀的想法,根本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的表情,现在怎么就是爸了?!
“行了,别给我这玩变脸,”班长将身子摆正,嘀咕着,“谁都是爷们,老子不是,老子不是。”
“班长...”
“滚!”
王秀看着两人无奈的跟常子陵说:“他就是这个脾气一会就好了。”
反而叫来王秀,一肚子的话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胡...”
王秀给了他一个眼色,之后对话里就没有了一个人的存在。
即使伤好之后,常子陵与班长的关系永远是那样的产生隔膜。当然,其实有很多时候是因为知道了王秀的事情,才让他边的扭捏起来。
战壕挖完的那一天,班长走来说:“我给你调到别的队了。”
“....你就这样不待见我?”对于常子陵的问话班长没有任何的回答,就好像胡枫那一天一样。在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命令不需要理由。
其实之后他才知道,不止是他自己,班长也要分队,很快就要离开自己的队伍,离开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他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么多。
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音讯可以去得知他们的情况,然而常子陵却找到了胡枫的弟弟,胡风。这个名字,救了他一命。他也很少跟人说起自己是个知识分子的事情。比起哥哥,他不愿意帮助任何人。
但是他知道,因为只有识字的人才会站在大字报边发呆。
他要用什么样的话语给他说出自己认识你哥哥呢?他又要怎么说出自己与他哥哥之间的事情呢?如同心病,在他的心里传到他的大脑,甚至影响到身体,卧床不起,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事情我都知道。”胡风突然有一天来探病说,”说是知识分子有害,你竟然因为我哥哥还跟你们班长打了一架。这些事情我都在报纸上看见了,很大的处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但是他来了,反倒使我有了一种解脱。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加入共产党是因为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他看着我,直视着我说,”我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我们学的的知识是为了更好的报效祖国。反倒受到了这样非人的待遇。凭什么?又为什么?“
我想死了,不看他我都想死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这样一种感觉,被胡枫靠过的肩膀现在是那样的沉重,呼吸困难像是被人索命。
”但是谢谢你。至少,在我哥哥死的时候,有个人为他打了一架。“他竟然看着我,笑了,”我想,可能不是我们的错了,只是现阶段出了错误,难道还需要人们来承担吗?总不会是我们吧?“
到这里,他们都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想笑,但是只能留下眼泪。
一直流,一直流。】
”所以,常子陵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讲吗?“
常子陵摇头,看着他们说:”放了胡风,就是我现在的请求。“
”这个请求我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三个人突然闯入堂中,打头的男人已经是满脸的怒气,身后跟着的竟然是张曲跟丘豪。
”你们怎么...“
丘豪跟张曲没有作声,站在我身边的男人我才发现原来是周先生。
”你们的命令有问题。“这是周先生的第一句,”有人在我们其中作假。“
\"可是...这明明是中央给的...\"
”这就证明中央有人作假!全部都要严查!“
”总得给我们一个证据吧?怎么可能上面发的也可能作假。“
”很简单。“周先生走过每一个人的桌前说,”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命令,这就是一纸空文,这就是拿我们中央在开玩笑!“
突然有人站起来,张曲才看清,竟然是张皇涛。
”你现在这个未免说法未免过于主观臆断了!“
“主观臆断怎么了!错的就是错,我们不知道这是谁的命令,还轮得到你说话?!”
张皇涛的脸已经白了一截,甚至说的上是气的出不了气。
“全部给我重新查阅!”
所有人,每个人,都被现在的场面镇住,只有周先生,他一人转身,看着常子陵,拍着他的肩给出了一个异常鉴定的目光。
”结束了。“
结束...结束....
常子陵的两眼不知被什么迷上了一层,现在的他,作为一个爷们哭了起来。
胡风终于被释放,与被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至少身体上还是健康的。
“你哥哥其实给你写了东西。”
常子陵站在我的身边,看着胡风说。
“他说....”
他笑着贴近胡风的耳朵,说着我们都听不到的话。两人的笑容终于再次浮现。
第68章 张皇,逃(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