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怀疑周文…”
我点头继续说道:“情况紧急,也以防打草惊蛇,我们就没有写什么申请说明。巩组长,这件事情我也只能当面跟你说。”
巩祥点头说:“确实是特殊情况,你等会。”说着就往资料室的深处走去。不一会就拿着一份资料出来。
“最新编辑入库的资料确实不能翻找,尤其现在周文现在是政府内部人员,但是之前的老资料我还是特意有几个备份。你看看这有用吗?”
我拿过资料看着巩祥说:“那巩组长,你就直说,周文的新资料跟老资料个人资料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对吗?”
巩祥点头道:“没错,都是大致一样的。不管是住址还是妻子儿女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我郑重的握住巩祥的手做出感谢。随即就走出了资料室。
如果可以用欺骗做到抹杀,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人格了。
我拐弯走向一楼,再次等待的苗圃剩追了上来问道:“乔队怎么样?计划通过了吗?”
我随口答道:“等明天还要再商讨,我有事,先走了。“
“那…啊?“苗圃剩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走出了中统。
没有停留向着家走去,柜子低下就压着一把戴立给的手枪。我走进房间抽出枪检查弹夹,再次插进后衣兜里。详细的看清楚了周文的资料后将它放到煤油灯下烧至灰烬。
走出大门,就可以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的热闹。我开始走路喘着气,没有用嘴,但是从鼻子里出的气已经可以打在衣服上。我迈开的每一步都是巨大的,每一步都是坚定到没有任何阻挠。眼睛没有摇晃,昏暗都不会阻拦我的步伐。日光会挂在城墙,这次像极了结痂后的暗红色。我的心脏已经跳到可以炸出胸膛,但是脑子清晰的可以记得周文的脸。
看着路边的帽子,一个只要几十元的新币。
天色还没有渐黑,但是已经有了蚊虫。开始再耳边开始叫嚣。我已经感觉到了有些爬到了我的脊背,脖颈,透着黑色薄衫。我突然发现,原来天气变的这样暖和。细细观看才发现人民的衣裳都已经是露出手腕与臂膀。离着张曲的离开,也有了不少的是时间…但是跟李芸…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我回过神来,驱赶蚊虫。走向已经挂起灯笼的居民街。
我从门口走过,余光看着车停在宅府门外。门口有两个警卫把守。
周文住的这种院子不比李子敬的偏远,毕竟处在城的中心位置,各户人家的院子都是一墙之隔。我隔了两家之后的人家敲开了他的后门。
“中统局办案。”
径直走向前院,果不其然有二楼的小院。因为是政府规划,这种市中心附近一排居家建筑都是大致一样的。
“那…老爷,我们都是平常人家…没做过什么事啊!”
我指着二楼看着他们说:“二楼可以爬过去吗?”
男主人怔了一下,急忙点头道:“可以可以,都是有梯子的,就是墙不是很宽。”
我点头直接上了上去。回头再次警告道:“中统办案,把嘴都闭紧。”
“老爷放心!我们就当没人一样!你就…”
我不在听他的废话,沿着细长的墙壁开始小心走了过去。不过与会就可以看见另一家的后院。我沿着后院的墙壁爬上楼窗。打开后就钻了进去。
“中统查案。你们自己办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看任何地方,走进这个阁楼发现对面的窗户竟然就对着周文的家。甚至可以看清周文院中的景象。
“那个…”
我转身再次警告她说:“中统查案,好好呆在这里!”
女人不再说话,再次缩进了被子里。我估量了一下距离,从这里的阁楼就算是可以跨到墙边还是可以的,但是就无法真正看清周文现在的情况。我打算冒险上到屋顶跳到对面的屋顶。
时间紧迫,我已经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幸运的是周文的院子里并没有人,倒是在夜色中可以看的很清的是主房内发出的烛火。
“我,我这有梯子。”
我回头,女人很显然看着我已经探出身子半天没有举动,小心翼翼的说。她看我没有阻拦,急忙裹紧被子露出一只手指向床对面说:“那,那个可以拉开。楼梯直接通到屋顶。”
我点头,拉开楼梯,慢慢爬了上去,果然,打开挡板就是平坦的小平台,连瓦片都没有,看来这是专门留下来可以观赏夜空的地方。
我看丈量清楚屋顶之间的距离,助跑后直接跳了过去。
“啊!…”
很小声的惊呼,我萌的回头,发现女人裹着被子看着我跳到对面屋顶。幸好瓦片坡度不是很大,我再次慢慢向上爬去。
周文其实已经将整个院子内部改造成了竹园结合的小楼。爬到屋顶后终于发现在一角落里可以看见微微的光亮。凑上去就能看见周文以及他的客人。
屋里的妇女与两个孩子在角落里玩着什么,男主人与自己的客人品尝着清酒。桌子上摆的佳肴不曾见过。屋内一片的祥和。
祥和…
我掏出枪,看着周文。
此时他喝的高兴,已经开始手舞足蹈的笔划起来。他短小的双臂在挥舞着,肥胖的圆脸都映出烂西红柿的浓厚。脱下的西装挂在墙边。衣衫无法包住他的臃肿。几乎可以看见一轮肚子的肉漏在外面一抖一抖。
我没有使用过枪。应该。
胸膛再次上下变的浮动,我开始尝试深呼吸,开始尝试让自己的双手不再颤抖。我能感到来自身下瓦片的冰凉。但是无法冷却我的燥热。我甚至开始流汗,嘴唇有点发抖。
我深呼吸,瞄准。
深呼吸,子弹上膛。
深呼吸,想起了王见迁…
“杆子叔说人至少不像泰山,至少有个小丘的样子就顶好的。”
“砰!”
我几乎无法辨认,是窗户先碎裂发出的声音还是子弹打出枪膛发出的声音。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妇女、孩子。已经狗叫…
我急忙起身,但是因为步子的虚浮险些滑出屋顶。瓦片顺势掉落在地上发出了闷响。
“谁!”
我开始慌神,四处都是黑暗,现在是身体的本能在驱使我行动。还在尖叫,还有犬吠!我必须逃离!
突然,我看见来时的那个阁楼竟然发出淡淡的烛火,可以看清窗户都没有关紧。我大步向那边跑去,期间跌跌撞撞,几次险些掉下屋顶,瓦片也被我踩的松动滑出。
我没有做任何准备纵身一跳,用手板住了窗沿,半个身体挂在窗外。再次用劲,发现胸口传来阵痛,应该是被刚刚跳的时候磕住了胸口,忍着痛抬腿滚进了阁楼里。
女人轻声喊:“你…快走!”
我起身,向着对面的窗户走去。楼下传来声音。
“林儿?上面是有什么事吗?”
女人喊道:“没事!烛台掉了,妈你们把门关好,刚刚听到枪声了!”
“对!老头子快去看看后门关门关紧…”
打开窗户,发现对面的院子里亮起了灯光,应该也听到了枪声去查看情况。
我不能大口呼吸,每次吸进去胸口就会传来阵痛。慢慢滑出窗口,用脚摸到墙边之后再踏了上去。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窗户关闭的声音。
光线还是很昏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你是谁!”
有人喊道,我直接从墙边跳下。重重的摔倒了街上。头碰到地上,整个大脑都是颤抖的。贴近土地我能闻到一股铁锈味,还有一股发臭的泥水味道。虫子不一会就会围上来。蜂拥到我都无法感觉到。
“哎…这是人能干出的事?”
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还是夜太黑无法看清。就像是被挖去了双眼,看不见夜色。
“好好呆在这里。你还有救。”
我?我想笑,但是已经不想在动一下,脑子是晃悠的,身体是刺痛的,胸口依旧传来阵痛,脚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
很久,没有了声音,我就只能这样靠在墙边,嗓子里都发不出死前的呜咽。
我感觉我完成了一件足以代表我一生的事情。我终于可以死去了。我就可以不用再想一切的死去了。
我的枪呢?掉在了哪里?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好吧,我连摸都没摸一下呢…
又有什么意义呢?打开手枪去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真正打出了那一颗子弹?还是为了证明我这样做是正确的?
惶惶一生。我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做一个“生“的价值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坚信的价值在这个国家留下记忆,抹下一笔。因为我希望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可是…这个地狱太过于惨烈,太过于大且复杂了。
可能真正有些英雄被人记住,使人想念。但一定不是像我这般,无能、懦弱、迷茫、自以为是、不自量力的人。
我等不了任何一秒,该死了,想死了。
第34章 背叛(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