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到了酒店门口才发现就是当时石龙跟李晴婚宴那天请客的地方。我想城里最好的酒店也就是这家了。随即走进发现门口穿着中统局正装的第二队。
“把牌子带上。”第二队的队长看我好心提醒道。
我才想起长期外出的习惯，已经将自己的牌子放到裤兜里了。赶紧陪笑掏出来放到胸口。
“你这是…”
队长指着裤子里鼓鼓的东西。我赶紧掏出来解释道：“嗨，二叔给的同心锁，说是过节讨个吉利，就给带上了。”
“行了，把这放上衣兜里，咱专员室衣兜大你不知道？”
我急忙解开衣服一摸，果然从脖子底下到胸口这左边的一片都是可以放东西的地方。
“还是谢谢哥，以后我就记住了。”
“快进吧，一会各位组长就来了。”
道谢过后赶忙就近了酒店。进门就能看见刺金的牌匾“福临门”，整个大厅都气派的很。全是仿西洋的建筑。但是见挂在大厅后侧的木牌上却还都是民家百姓吃的饭，当然还有上的了牌面的大菜。
“还看呢？是吃饭还是来做警卫的？”
不知什么时候林青已经站在我旁边挖苦道。
“是，林兄也一样，咱两就不用互相在认识到这件事了。”
“啧，文件带了吗？”
我拿着文件摆了摆示意。林青继续说“：“可别出了什么乱子。否则别说是人事科，专员室可能都待不下去。”
说着就拿起文件打开翻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表情我见过，在审问何耐的时候他时常漏出这样的表情。
“林组长现在才检查是不是有点晚了？”
“晚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于我们人事科来说一点也不晚。”
他继续翻看着文件，一页一页的检查，直到之后慢慢表情凝固变得皱眉，嘴角抿紧。
随即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林兄提醒的到位。你昨天交给我的时候就去让周组长再翻看了一下，果然有漏缺的地方。”
他猛的抬头吼道:“昨天？！”
我接过他已经不再翻看的文件，握住他的手认真的说:“林兄提醒的这么到位我怎么能不去看一下。再说了，数儿还是学过的，你这从第六页跳到第八页未免也太不用心了点吧？”
林青咬牙，我继续关心的说：“以后注意点，我跟周组长反复确认说，你就做了个交接工作都完不成大家都替你担心。不过放心，这不人事科来了个我嘛不是？”
“你！”
林青已经没有什么话，就是站在那里喘着粗气。果然正如周文所说，人事科的其他人太不会学着点人情世故了。
“哟！周组长！”我望着门口就看见矮胖的身影走来。
“乔丘来的还挺早嘛！”
“那是，刚刚林青同志还在跟我说昨天的事，他已经做出了深刻的反思。”
周文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看来我选你进来算是乔岳亏损了一员大将。林青！以后凡事都注意点，功绩再好没了说明，怎么给别人看？”
林青转身稍稍鞠躬说：“属下谨记。”
等到周文走上楼我也拍拍林青的肩膀说：“以后林兄还是想着怎么跟一科室的打好关系，毕竟都是为了周组长着想不是？”
说完就紧跟着周文也走向了二楼。
“昨天的事我也清楚，你突然来到人事科必定会有所妒忌。乔丘啊，做好你自己就行。”
“属下清楚。”
说着就已经来到了二楼的主间。很明显是换了桌子。整个一个大厅明明放着的餐桌已经变成了木桌。中间放置的大桌可以供十几个人一同入座，身后的小桌应该是组长的座位。对于这一次整个桌子的摆放显的空缺不少。
“你就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届时我向你示意，你就将自己手中的文件交给我。”
周文说完这句话迈开大步就笑着问好：“好久不见啊！和民同志！”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齐和民也起身迎接，“你说都是同一个局里的工作不同都很难碰面呐！”
我暗自笑了笑，果然台面的话说的比我都好听，好像上次选警卫员的时候才开过一次组长会议。
“这乔丘到你们组了？”
“嗨！好苗子当然不能闲着，我就是借用几天还得等年轻人自己决定。”
此时乔岳还没有来，整个大厅就只有两位组长。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另一个警卫笑了笑示意。
“乔丘啊，这是王明同志，以后要是有什么交接工作你们也算是认识了。”
我急忙举手跟他握住笑道：“那也感谢齐组长让我俩认识，以后办事都方便了不少。”
齐和民笑着跟周文一同坐下感概：“要是都是这样的年轻人咱们局可就很快就刷下来一批老骨头啦。”
周文附和道：“都是为了局里，我也巴不得多要几个这样的年轻人！”
我跟王明就在后面坐的笔直。但是我手上不知怎么变的油腻腻的，看着王明，此时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看来是年轻人紧张的很。
等到剩下的组长就位都可以听见街上锣鼓的声音。
“局座来了！”
全员起立，此时大门推开一男子身后跟一两个警卫一同进了门。
“局座好！”
男子双手示意，房间里的人才都坐下。
现在才猛然想起待在局里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谁提起过这位最高的指挥官。还是自己的职位太低，刘青峰都没有提过，看来自己还是要走很长的路。
男人其实已经很显老，但是整个人还是笔直的，从外面的军装到脸上的表情，都给人一种老练的感觉。尤其是眼睛，像是鹰一般的盯着前方。
他坐下开口道：“如今的局势总体来说已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时期。中统局在全国各地分设的分局已经达到的饱和，总基数已经上万，我们作为我党的耳目以及藏在衣兜里的匕首，必须要打好警惕。关于地下的共党对于我们来说一直都不清楚他们的真正势力。所以总局一再强调宗旨，尽量顺藤摸瓜，抓一个审一堆。以恶制恶！”
“我局谨记局座教诲！”
“那么现在就开始说明各组情况。”
我看见周文向后瞥了一眼，随即低身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我扭头看王明此时他不知道还在发什么呆，还在看着手中的文件。我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他才猛然提起精神，急忙将文件递了过去。
“专员室乔岳进行汇报，我组今年一共抓获共党共一百零五人，审讯信息移交人事科后大大提升了我组人员的利用价值。并且我们在审讯何耐一案还发现了重点。”
他抬头示意，身后的警卫递给他一张报告。乔岳举起示意道：“这是何耐的医院证明，我组人员发现何耐不仅在我局拷问中有受伤情况，其实在之前也有一些严重的伤痕。而且就比我组人员发现时晚了几天的情况。我们大胆推测，这是另有人所为。”
场内一片哗然。乔岳提高声音继续说道：“如果是其他人员就并无大碍，主要就在于何耐确实身为一个共党人士，显然之前就遭受过拷问。我们查过他所在的报社，齐报社称早在8个月前就消失不见，比我们抓获时相差了三个月。我组认为，可能在党内还有别的局插手不然不可能对共党有所预谋。”
不等其他人进行讨论，中间的男人直接下达命令。
“乔岳，我命你组立即成立调查小组，对此事进行彻查。”
我想了想，如果是这样，那么之后的事情应该就顺理成章，刘青峰成为专案组组长如果对于此事还能查出什么之后又是一步升职。果然刘青峰缺的不是敏锐的洞察，他只是缺少一点点机会。我不禁为以后着想。
经过整个汇报过程不到两个小时，主要就是各位组长将自己的重难点为题提出而局座做出统一规划。其中也包括了周文申请扩队，成立人事专员交接队并提交了人员名单，说是为了更好的促进两个科室共同破案的效率。此时张曲应该是用着复杂的眼神在看着我，我不禁想到。
“那么今天的汇报就到此结束，各位组长辛苦。”
“感谢局座栽培！”
一直到结束，所谓了计划并没有出现，而电报码中的“鹿”也没有现出真身。
先是局座走在前面，之后的组长以及身边的警卫紧随身后。还没出门就能听见舞狮的锣鼓以及鞭炮声。
“你看今年多热闹。”局座对着周文说道。
周文俯身说：“新的警察局长也是作风清廉让李家长了不少脸面。所以今年大搞。”
局座笑道：“那咱们也是冲喜，今天过节，不必加班加点，还是让各组员早早回家吃饭的好。”
“是，属下记住了。”
我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舞狮的团队向着这边走来，前面定着绣球，后面的舞狮紧紧追随。两边的大人拉着小孩随着舞狮队在旁边叫喊着。道路不算宽所以局里打算等着舞狮队过去后再出去。
此时鞭炮声在远处响起。分别拿着长棍举在身前；跟在舞狮队身后的锣鼓也逐渐清晰，但还没有靠近，只是能看着他们慢慢走进，声音也在慢慢递进。
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王明，他还拿着文件站在身后，不知怎么他的手一抖文件瞬间撒了一地。身旁的人们纷纷望了过来包括周文跟局座。
王明瘫软在地上，嘴里开始吐着白沫。齐和民急忙蹲下询问情况。
“快来人扶着！你们几个先出去！“
身边的警卫一哄而上，但是又不是很默契的抬起，两个人干的事五个人反而没有了手脚。
我急忙喊道：“张曲，过来给他抬到医院！“
站在大厅里的张曲急忙跑来，一把力气直接扛到肩上。
此时锣鼓声变的有了规律，逐渐靠近而且十分洪亮；鞭炮声也开始撞击耳膜一长截的鞭炮还在响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种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每个人的胸膛都一颤一颤。
是路！不是鹿！
我急忙转身跑向前面挡在局座面前。踉跄使我没有站稳，局座跟我一般高我此时即将摔倒算是附在他半个胸膛上。周文此时也惊慌的看着我。我猛地向后一挺站稳身子护在局座面前。此时炮声依旧，锣鼓声还是震耳发聩。
但是可以感觉到像是一个更狠的敲击声响起。就像是爆竹塞满了炸药，锣鼓更用尽的敲响。就是一种最热烈的祝福，一种祈祷。
许久，我看着张曲已经背起王明穿梭在人群中，锣鼓声慢慢从双耳退向右耳，鞭炮应该响完了一截此时应该还在绑着另一截。我才发现我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点久，两肢后张的胳膊变的酸胀。我慢慢松懈自己的神经，轻轻放松眼皮，整个头皮都因为紧张过度有些瘙痒跟发麻。
我站直看向身后。周文的嘴微微张开。双眼瞪到了最大。乔岳也呆滞的看向我。林青双手端在空中看着我整个身体还保持着刚刚搬人的动作。
整个局都是一种凝固的状态。每个人都这般的盯着我，像是看着骇人的怪物。
“乔丘，你……“
终于，我听到了声音，比任何声音都小的声音，但是听的如此具体。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听的具体。我还慢慢感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什么不一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不对。一种遥远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不应该存在的一种痛感。一种十八岁之前的感觉。
我摸向自己的右胸膛，此时，它正湿热。
第10章 无所谓的牺牲总会换来有所谓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