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刘青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时间考虑,我再次提速追去。
“你从左边走!”
我听从刘青峰的话继续向小巷深处跑去,继续跑,看到小巷的出口,有亮光,这边并没有碰到,也不会抓住。
“乔丘!”
我回头,在下一秒身体已经随着话语做出反应,直接扑到这个已经一只手搭在大街石砖上的男人。
“没想到还真是猜中了。”刘青峰上前开始扯皮带,就在这一刻矮个男人一个猛劲挣开我的左手,他没想着走,左手向自己后口袋摸去。
砰——!
是枪响,炸耳的响声使大脑瞬间空白,在小巷里还在不断回响。我再他准备打第二枪时踢开他手中的枪。此时刘青峰捂住自己的左肩。
“去医院。”
这是我今夜的最后一个任务。
“没事吧?”
我抬头,是肥哥。我接过他手中的水。
“放心,医生已经说了不致命。”
我点点头说:“那个人呢?”
“我来的时候都已经被押送到局里了。你这回可是
真的立大功了。就看他是什么身份了,但凡跟共党沾上关系的你离升到小队长没什么问题了。”我点点头,此时医院还是冷清,没有任何声音,坐在门外反而更加能感觉到寒气。
“这我守着,你回去睡吧,明天听安排。”
我点点头,医院的钟表已经移到了中间,长针过了一半。
“乔丘,你跟我来一趟。”
我抬头,是穿着军装的人,一般这种人来这里叫人都是小队长以上的级别。我不明白,但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跟着他出了门。
“一会见面问好要说组长。”
我抬头,黄木上的名牌标上就写着“组长室“。
我点头,开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桌子后面,他两手伏桌正在看着桌上的地图。
“组长好。“
他抬头,是方脸,相比于李老爷那种安静的危险,他这种直面的威压时刻有一种压迫感。
“乔丘。你跟你们刘队长这次立下大功。“
我站好立刻回道:“是刘队长指挥的好,如果没他我根本就不会有这般好事降到我头上。“
他点头:“确实,老刘也是费心了,这次他决定将拷问工作也交给你。你知道这种机会的难得,如果干好了能比的上你在这工作十几。年“
“拷问?“
“没错,这边人手也正紧缺,如果让给其他组做了就是直接献宝给他们,你们也白干了。“他绕过桌子向我走来,很明显他比我还要高上半个脑袋,”你要把握机会,一周内把能问的问题都问了,如果办不到现在就可以说。“
“当然是接受刘队长争取来的机会。“我看向他,
此时阴影下他像是庞大的黑幕遮住任何一缕能照在我脸上的光,”请组长迅速给我安排。“
“去问门外的。之后我就看你给我带来的消息了。“
我点头,敬礼后快走两步出了屋子。整个身体都卸下一口气来。
“您好,怎么称呼。“
门口那个穿军装的男人还站着,他看向我回道:“我叫李晓。“
“嗯,,那个组长让你带我去找昨晚抓的那个人。“
他点头,又是一言不发的开始带路。
终于,在一个月的反复中我终于走到局里的另一个地方。路过后院,很明显的能听见不时有人传来的嘶喊。在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一种幻听时,肥子就跟我说过,但现在听到之后又是来自真实的恐惧。那种两腿在轻颤的感觉,很明显。
他带我转如后院的另一个房子,还是纯西式的建筑,甚至比前面人来人往的大厅还要明亮几分。但如果没有那越来越大的嘶喊。
“就是这间。这是钥匙。有事可以跟门卫说,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找我。“
我点头接过钥匙,触摸门时才感到那份冰冷,包括门墙壁都是加固的。这里仅管做着隔音,那般的嘶喊还是会渗出墙壁砸向耳膜。
我进去,房间里已经站了两位随时可以吩咐“拷问“的人。整个内部都在变的昏暗,渗着水珠附在墙上。仅剩的阳光从对面墙壁的最高处照进来,而那个矮个男人被绑在正中间,人是醒着的,正盯着我。
我走向前,看到桌上放着的资料,抬手问站在两边的人。
“介绍一下吧。“
其中个子较高的一个人说:“此人叫何耐,姚村人,说是来城里赶集。但经过检查身上有共党日报。目前家里人那边还没有查到。“
我看向他,此时他正因寒冷打冷颤,他笑着说道:“爷,这位爷。你们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是叫何耐,家里本来还有一老母亲前年就死了,我该死,不该好奇。我当真跟共党没半毛钱关系。“
“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跟共党没关系。”此时身后传来声音,男人走向前皮靴在硬地面打出低沉的声音,“可只要查查都有着大关系。“
他转身笑着看我:“你好,我叫林青,隶属局里的人事科,专门被派来教你如何,审问犯人。“
我笑着伸手说:“那就期待林同事的教导了。”
他抬头,看向绑在中央的何耐说:“来这里的只有两类人,一种一言不发的,一种是废话连篇的。而有趣的是往往说话最多的最不可能招供,即使死都会让你觉着你错杀了一个好人。但来这里的,能有什么好人?毕竟接触了共党啊。”
“爷,真不是这样,我就一时鬼迷心窍偷看了几下。真不像你讲的那样。”
“那为什么我听说你是逃跑被抓的?”
“我这不是害怕嘛,就想着早早回去的好。”
“那为什么有枪呢?捡的?在这里说这话未免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林青笑着走上前解开他那仅剩的最后一件衣服,他指向左肋下,“先朝这里来上一二十鞭。”
随后他又回来笑着说:“原是没这么多废话的,但为了让你清楚共党的狡猾还是早早说的好,不然死了之后还有心理负担。”
“林同事以前经历过这事?”
“别说同事不同事的直称我名字吧,等到这件事之后你的官跟我就差不多了。当然得需要现在的何耐说出点什么。”
我再次看向何耐,此时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从他的眼睛里没看见恐惧。
“你先审着,我听说最近来了点新的逼供刑具我去看看。”
我点头,目送他出了铁门。
果然整整一下午,根本没有任何一句可以用的上的话。
“明天再来吧,打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拖下去吧。”
猛然看向地面,才发现已经积了一小片血滩,拖动时带着粘稠拉扯,最后的衣裳都变的碎裂。人已经昏晕过去,但我总觉着今天才过了一会。
“那我也走了,明天见乔丘。”他笑着回头说道,
整个人还是这般精神,我也给他挤出笑容但不敢保证可以像他一样完美。
我脱下衣服,换上便装,向着码头走去。
“戴老板。”
我第一次这么叫他,一般我是不会叫他的直接上前给他交流,不知怎么这次慌张的厉害。
“怎么?进屋来说吧。”他收起茶壶跟我一齐走向房间。
“我们昨晚抓了一个人,咱们的人,叫何耐。”
“何耐?”
他低头不语,许久回道:“他们叫你审问。”
“是的,但是给我派来一个人辅助我审问,但我觉着更像是来监视我,让我根本不好做手脚。”
“别急。”他起身,“首先以情报为准,记住一定要守护住情报,或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获取情报,不能让其他人先得到。”
他双眼直盯着我,一股子情绪,是强烈的,像是争抢什么。
“一旦获取情报把重要的带回来,顺便可以给你们上级透露那些可有可无的,让他们好给你上升的台阶。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那何耐呢?”
他叹气:“子生,革命需要流血,我们无法避免,当他进入中统局的时候,就要做好真正的觉悟,如果没有做好你得帮他做。”
我盯着他,就是这么盯着,他。他的脸上依旧充满着强烈的,强烈的不明所以的澎湃情绪。
第6章 杀死一个共产党人(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