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镜没有带回来,看不清数字。”
眼见两人盯上了自己,夏茶连忙端起了饭碗,“哎哟,我饿死了,饿的头晕眼花看不清字,握不住笔啊……”
……
这两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奥斯卡。
夏父夏母认命的去了外间算账,也不能让人久等。
夏茶有些好笑瞥了一眼自家哥哥,真是拙劣的借口,想来两口气慌了神,忘记了夏远根本就不近视的。
“赶快吃吧你,”夏远揉了揉自己的小腿,真是下狠手。又瞧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
他正色道:“茶茶,我感觉这样不行,咱还是得慢慢引导爸妈,他们就是怕算错钱,就不愿意干这事。”
夏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还是太着急了,得想个法子。
没等她和夏远商量出什么好法子,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好些人,夏茶本想去帮帮忙,两人已经配合默契的对账、数钱,谈笑风生的,还能时不时推销一下自家开的新店。
父母有的时候就像是需要被鼓励的小朋友,他们渐渐老去,与时代脱轨,就需要子女牵着他们的手,去感受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夏茶和夏远就在一旁给来的人倒倒茶,搬搬凳子啥的。
屋里的一波人正出院子,忽的有人朝外头喊了一声“汪麻子。”
夏茶一下子怔在原地,她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冻结,这个人,曾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噩梦中。
外边仍有人在大声说话:“汪麻子,又去喝酒了啊,今天可以啊,还没醉……”他说的话引得众人发笑。
“去你的,老子那可是清水镇千杯不倒,”他声音有些沙哑,离院子越来越近。
夏茶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汪麻子就是她重生前,害夏远进监狱,自杀身亡的那个人,她紧紧握拳,指甲快要刺进肉里。
汪麻子走进门来,脸上有密密麻麻的斑,头发油腻的耷拉着,隔老远都能闻到酒味。
他刚刚的确是在喝酒,一听说有人去夏家结账,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来了。
夏远在一旁发现她的异样,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他低声问道:“怎么了茶茶,你认识这个人吗?”
从听见声音起,夏茶就一直盯着门外,肉眼可见的她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夏父在招呼那人坐着喝茶,夏茶背过身去轻轻的摇了摇头,推说酒味刺鼻。
她吐了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生前的那些事儿,她这回都阻止了,这没什么的。
大不了以后自家不做他的生意罢了。
夏母闻着这熏人的烟酒味,一脸的不悦,狠狠的瞪了一眼夏父。
这汪麻子和巷口遇见的那胖妇人是一家,就是因为汪麻子拿了她从娘家带回来的茶叶,来夏家卖,所以那会儿才遭到的她的挤兑。
夏父暗暗注意到自家媳妇的神情,暗暗叹气,这人以后的买卖还是不做了。
他翻出账单,驾轻就熟的找到他的名字和后头的钱。夏父突然愣住了,他沉声问道:“上回你卖的是多少斤的茶来着?”
汪麻子瘫坐在椅子上,口齿不清的嚷嚷着:“咋的,你这账本上没记我家的账?”
屋里其他人此时也明白过来,这就是那笔糊涂账其中的一人了。
夏母皱着眉头接过账本,朗声解释道:“记了的,就是这当时人多,把你和前头一家的弄混了,这不和你对对账呢,看你是三斤还是五斤好给钱。”
汪麻子到嘴边的“三”字就此转了个弯儿,“当然是五斤了,那是一两都不少的。”他又不傻,里外里差了两斤的钱,中间隔着百来块呢,够他喝好几回酒了。
明眼人一瞧他这个样子就明白,无奈这回属实是自家工作没有做好,只当花钱买个教训。
夏母动作利落的数完钱,指着账本上空白的地儿让他签字。
汪麻子边签字边嘟嘟囔囔的说着真麻烦,签完字,一把拽过夏母手里的钱扬长而去。
这账上就剩最后一个没有结完的账了。
果不其然,最后来的那人卖的是五斤的干茶。
夏父翻看着手中的账本,一个劲儿叹气,这百来块钱来的也不容易,就被自己的一个疏忽给出去了。
夏远给几人倒了杯茶,拿走夏父手中的账本。
他端出电脑,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的好一顿算,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夏父夏母一时被他吸引,见他专注的模样,又不好打扰他,两人齐齐看向夏茶,用眼神询问她。
夏茶喝了两口热茶下肚,身上舒服多了。
她故作玄虚的说道:“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夏母这个急性子可等不及了,她正站起来,想要去锤两下调皮的女儿。
“一万六,”夏远停下手上的动作,报出一个数字,他笑着说:“我们开店以来赚的钱。”
夏茶看着家人脸上的笑,顿时觉得做的这一切都值当了。
第17章 花钱买教训的糊涂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