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夏茶正在打点滴,她已经能半躺着了。听着夏母的声音,她就想起了那天那个娇小可爱的孕妇。
林容画撑着腰走到她面前,正色道:“谢谢你,夏茶,那天要不是你,我和宝宝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江暮白在一旁皱了皱眉,低声道:“别瞎说。”
夏茶笑盈盈的看着她:“不用客气,你和宝宝没事就好。”她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林容画旁边的男人,“给我做手术的是你吗,我躺在手术室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
夏母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说怎么觉得有些眼熟,那会光顾着自家女儿,压根就没怎么在意后来进手术间的医生。
江暮白点点头,笑着说:“是的,我很荣幸能给你做手术。”
正说着,夏父和夏远也进来了,两人刚刚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
夏母给俩人介绍了一番,江暮白对着几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正色道:“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妻子和宝宝。”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人知道他得知林容画送到医院的那一刻,他有多么的害怕和紧张。
同样,他也是一个医生,做手术的时候,他清楚的知道夏茶的腿伤的有多么严重,后面会面对多么难抗的康复训练,和那些本不必承受的疼痛。
在场的人,无不为他动容。
林容画也悄悄的红了眼眶,她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想哭的冲动。
夏茶发现了她的情绪,朝她眨眨眼,眸子亮晶晶的,“姐姐,我能摸摸宝宝吗?”
“当然可以了。”林容画走到她床边,挨着床沿坐下来。
夏茶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肚子,她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动了……”手心底下这令人感到惊奇的触动,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病房围着的一大圈人,因她搞笑的反应,纷纷笑了起来,林容画也笑着说:“宝宝很喜欢你。”
她看着一旁的男人,眨着眼睛,仿佛在说:是吧。
江暮白撇撇嘴没说什么,这臭小子也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愿意动几下搭理他。
有护士要给她拔针,房间里有些挤,林容画和江暮白便先退了出去,她正要给许知言打电话,就见他上来了。
他额头上有薄薄一层汗,这电梯实在是太难等了。
林容画把给夏茶准备的补品递给夏父夏母,她略有歉意的说:“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们本来早就该来探望夏茶的,因我这情况不太好就一直没来。”
夏父夏母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些。
夏母又说道:“知言啊,早就和我们说过你的情况了,你现在宝宝最重要。”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轻喘着气,笑着点点头。
骨科在十七楼,他快要热爆了。
两人接着向夏父夏母道别的时候,他还愣在原地,他可是爬了十七层楼,连人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江暮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坐电梯出了这么多汗啊。”
许知言硬邦邦的说:“电梯人多。”
夏茶在病房听着夏父夏母左一个知言右一个知言的,好奇的不得了。
她吃着水果,含糊不清的问:“许知言是谁啊,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
夏远阴阳怪气的说:“还能有谁,是他们俩另外一个儿子。”
夏父气的要揍他,夏母听着倒是笑眯了眼,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喜悦:“我要是有这么好看的儿子,做梦都要笑醒的。”
夏父、夏茶:“哈哈哈哈哈!”
夏远:“……”
手中的葡萄怎么酸不拉几的,还有点苦涩。
夏茶躺在床上就要发霉了,一转眼就要到出分数的日子了,她这心里有些郁闷。
她缺考了高考的最后一科,想来她与梦想中的南清是无缘了。
夏远一大早就一直在她眼前晃荡,晃的她眼睛都要花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哥,你想说就说吧,我都替你憋得慌。”
夏远一直都知道她的目标是南清的新闻系,这个专业又是南清出了名的难进,分数高,录取人数极少。
他拿出手机,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茶茶,我帮你查了分数了,不够。”
夏茶接过他的手机,离去年的录取分数线,差了将近一百分,就连最冷门的那个专业都进不去。
夏父夏母自是知道女儿的心思,安慰她道:“茶茶,没事的,你要是挑个别的学校也行,想复读也行,爸爸妈妈支持你。”
“对的对的,你哥哥我也支持你。”
夏茶放下手机,撑着床坐起来,她看着夏父,眼神坚定:“爸爸,我想复读。”
夏父摸着她的小脑袋,点点头,轻声道:“爸爸现在就帮你联系学校。”
有家人在,她就有无尽的力量,区区复读自然不在话下。
五年前,她也是如这次般错过了最后一门考试,因着有奖学金她去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大专,重生这一回她得好好的活。
六月底的时候,林容画的预产期到了,她住进了云城医院。
这天下午,许知言拿着他小姨的包包上楼的时候,瞧见了夏远一个人呆坐在楼下,他手里拿着一摞报告单。
他走到夏远旁边坐下来,递给他一瓶水。
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夏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靠坐在椅背上,眼眶发红,嗓子有些发涩。
那天,一直到夕阳西下,夏远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很多,许知言才知道夏茶缺考,还错过了她梦寐以求的学校。
夏远吐完了心底那些话的时候,拍了拍身侧的树洞,郑重其事的向他道了声谢。
当晚许知言第一次主动联系了他爹,然后给云城报社投了一份稿子。
第4章 复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