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他何乐而不为呢?
心底舒坦之后,皇帝大手一挥,开始挥毫泼墨:“既如此,即日起,你不仅是昭华公主,更是朕的义女。鸳儿啊!朕的父皇是你师父,咱们这也算亲上加亲,你说,你毁了黑风山,朕也没拿你如何,是不是?你要是得了什么好处,可别忘了朕……毕竟,你可是皇家公主。”
听到这苦情的话,心里了然,沈如鸳从袖中掏出一个颇大的盒子,推至皇帝面前:“皇上所言甚是,臣女心中深感恩德,只是,这圣药是高人赠送,每日仅供十瓶,这里有五瓶,皇上先用着,以后每七日,臣女便让楼中管事送一瓶来,可好?”
心里微微有些不满,皇帝也未曾多做纠缠,爽快的收下厚礼,笑得和蔼:“快起来快起来,以后可别叫皇上来,朕子女不多,日后你便叫朕父皇吧!朕不日便把收你为义女的旨意昭告天下!”
有贪恋的人最好掌控,也最可讨好。皇帝就是如此,当然,许以重利益的同时,也要有自保之力。沈如鸳不惧,是因为她已经开始修行。
虚与委蛇谁不会?她当即从地上爬起,笑眯眯的走到龙椅前,语气娇俏:“父皇,昭华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心情好,大手一挥:“说说看。”
“昭华自幼和义兄沈不离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此番前往南部,希望父皇可以下旨让他同行。”这个决定,也是沈如鸳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毕竟攻略沈不离是她最要紧的任务,这次去南部也不知会耽搁多久,分隔两地可不是好的行为。
“允!”这等在皇帝听来是无关紧要的事,自然答应得格外爽快。
只是,沈如鸳没有留意到,垂首跪在雕龙大柱前的太监,正是之前带她去冷月宫的徐公公。
深夜的瑶池园,多了一道陌生人影,穿行在冰天雪地的园中,哈着热气闪身进了议事厅。
见到首座姿态优雅品茶的海瑶光,徐公公忙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跪倒在地:“老奴见过安平郡主。”
海瑶光眼角都未抬,语气沉闷,心情好似很不好。一旁的红绣见此,机灵的接话:“公公快快请起,深夜还要劳烦您走一趟,喝杯热茶吧。”说罢,热气腾腾的茶水已递到太监面前。
徐公公偷摸着看了眼上座的女子,见她没有反应,这才爬起身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今日,昭华公主去见了皇上。”
听到这话,海瑶光才懒懒抬眸,语带好奇:“说了什么?”
徐公公把白日里沈如鸳和皇帝的交谈一一道来,听完,海瑶光勾唇,露出一抹单薄的笑意:“我那妹妹,何时开始悲天悯人体察民情了?阿离……阿离醒了么?竟没有来我这里。”
修长的眉紧蹙,她莫名生出一丝难以掌控的无力感,但还是秉承一贯作风,递了一个瓷白瓶子给太监:“本月的解药。徐公公,我弟弟后来一直没有找过你么?”
太监急忙接过解药,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沈公子没有寻过老奴,倒是那凌护卫,后来跟老奴说,以后听郡主的吩咐便是。”
世人或许不知,许多暗探都是沈不离帮海瑶光安插的,包括徐公公。从前沈不离常常板着一张俊脸,认真的对海瑶光说:“姐姐,你是天下最美好的女子,这些肮脏事,便交给我来做。”
“姐姐,若我再厉害些,我定要修一座金屋子,把姐姐藏起来,让姐姐不必那么辛苦。”少年每每跟她说这些孩子气的话时,黑眸中是带着星光的柔情。
可现在,那个小少年长大了,不会第一时间来找姐姐了,也不会再腻歪在姐姐身边,他和其他女子有了秘密,他开始怀疑她。
摸了摸后腰处花纹所在地,她自嘲一笑。尽管她很不想承认,可是,这世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安平郡主,她只是一个小偷。
从遇见师父那日开始。
每逢月圆时,那可怖的阵法带来的都是蚀骨的疼痛,侵蚀着她的灵魂。可师父严厉的声音不断响彻在她耳边:“瑶光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沈如鸳生来命好,你只是借用一下她的气运,你的爹为救沈怀谨而死,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再到后来,师父教她修行,告诉她:“瑶光啊,这是你的底牌,你万万不可告诉别人,总有一日,你会用得上。”
以及师父告诉她:“沈家去郊游,你一定要跟上,回来之时,你们会在破庙遇到一个被拳打脚踢的男娃,你一定要取得他的好感,要抢在沈如鸳面前把他带回来。”
第29章沈如鸳和皇帝密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