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叫我珠儿便罢。我也不叫你公子,叫你沉柯最好。”
季沉柯有些为难,却还是应下:“珠儿姑娘。”
苍海珠仿佛没听出他的别扭:“沉柯,我向你请教一件事。”
季沉柯含笑:“姑娘请讲。”
“从前珠儿以为此生不会妄动情爱,现在却觉得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这是不是你们说的爱屋及乌?我看沉柯心生欢喜,便觉得今晚夜色甚美,觉得从前最讨厌的花树也明媚可爱了。”
“珠儿从前最畏怯天意,觉得神鬼莫测,无人怜我。如今却觉得天亦有情,成全你我。珠儿之前的苦,或者都为了今日。”
她突然弯下腰,捻起一朵花瓣:“沉柯你瞧,今夜无风,正是仁者心动。此花此夜,倒仿佛上天赐予成全我们的。”
季沉柯并无所动,只淡淡回道:“姑娘能从过去走出,属大不易,在下恭贺。只是爱之一字,并非如此容易,在下感怀姑娘之恩,希望姑娘莫要执着。”
苍海珠犹苦苦哀求,声音悲切:“珠儿从未妄求什么,他们觉得我该喜欢什么,珠儿便喜欢什么。他们觉得妖族殿下应该怎么样,珠儿便努力演成那个样子。”
“珠儿更不敢妄求与公子天长地久,只求一晌贪欢。公子最该知道,世事本无常,过了今日,珠儿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最后这几句着实是声嘶力竭了些,浮罗掩住耳朵,懒懒翻了个身。
季沉柯丝毫没给她留情面:“殿下,人所以与牲畜有异,在于一以贯之。若身处困境便不择手段,若明朝无缘便放纵今宵,恕在下不敢苟同。”
苍海珠气得脸红了白,白了红。最终含恨咬牙一跺脚,悻悻地离去了。
“仙子,热闹看够了?”季沉柯仰头望向浮罗。浮罗纳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棵树上?”
季沉柯淡淡道:“仙子不在树上,应声的这个是谁?是妖是鬼?”
“是妖是鬼,总不及沧海明珠矜持。”她刻意加重了四个字的读音,“一看便是养在深闺,这年头早不时兴文绉绉的表白了。投怀送抱才管用。”
浮罗翩然而落,眨眨眼睛:“若是碍着我在坏了你的好事,可就罪过大了。要不我把妖族殿下再请回来,你们重来一回。”
季沉柯没好气地笑笑:“刻漏!”
浮罗不情愿地拿给他,季沉柯见她动作磨蹭:“还不都怪你!刚刚那位殿下找我要刻漏,我说被收在箱箧里了,晚上不易找。她就真个要翻箱倒柜,我说许是夜下赏玩忘在外面了,迫不得已又跟着出来。”
“哦……”浮罗故意拖长音,“那你们之前在屋里干什么呢?这刻漏有何作用?”
提起这事,季沉柯脸上也肃穆了些:“她即将入眠,要我一切小心。因为时长不定,如有意外,我得唤醒她。于是传授我一套手法口诀,刻漏有辅助作用。万不得已时要用上。”
“这肯定不是刻漏的全部作用,不然她刚刚不会那么紧张。但看她的反应,妖族最近也不甚稳定,迫得她方寸全失。”
【作者题外话】:kdl,不算,解释一下浮罗的心理:友情也存在占有欲。至于苍海珠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先保留一下。谢谢各位,鞠躬。
第27章 落花岂有意,流水终无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