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论？”
待掩上门，浮罗才长吁一口气：“天帝上个万年劫和妖族有关，怎么说呢，有惊无险。后来妖界分裂成了几大片，我怀疑他也是一方领主。”
她认真地看了看季沉柯：“这几位领主对于人族仙族的看法各有不同，有的算是友好，也有的正面敌对。看上去，我们运气不错。”
九重天上的天帝是名义的六界之主，然而人族少受神界统率，甚至还封了些只要朝觐述职，天帝也必须承认其地位的散神。这是有再多不服者暗中鄙夷也改不了的事实。
仙族如鲠在喉，魔族更是蠢蠢欲动。妖族自然有样学样，因为没甚油水可捞，界内情形复杂危险，天帝也颇有几分放任自流的意思。
如果被一方领主扣起来，那他俩可就真是凶多吉少了。以万长青的见识，很可能已经起了疑心，好在他态度和缓，尚有活动余地。
季沉柯倒没有很烦忧，相比被暗蚀侵入，落得魂飞魄散，落入妖界乃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只是颇为感慨地说：“凡人梦寐成仙，却不料高处不胜寒，又何似在人间！”
浮罗好奇：“我闻说成仙者，一类有不世出的功绩，另一类是机缘巧合。不知道沉柯仙君属于哪一种？”
季沉柯眼中划过晦暗：“也是恰逢其会，不过饱蘸血泪！”
之后又觉得自己态度强硬了些，连忙描补：“你知道人间蓬莱吗？我只是为民求药，恰好遇上一位海上方士，称能助我达成所愿，这才得以成仙。”
浮罗恍然：“原来如此，接引峰的考验因人而异，你因求药而来，药园便是执念所化。”
“我不信你是取巧，秋泓仙子是得了造化，余下的不能个个都是，”浮罗势要刨根问底，“为民求药，一定牵涉甚广！”
季沉柯无奈：“在下仕途不顺，有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誓要救济百姓。只是瘟疫横行，药贵千金，人命之贱，有如草芥。空有慈悲济世之心，却势单力薄。”
浮罗生来不晓病苦，对瘟疫之说闻所未闻，似懂非懂。
季沉柯见状，倒多解释了一句：“大医精诚，人命至贵，有重千金。瘟疫之难，更是祸及众生，我不愿黎庶颠沛，是以诚心求药。”
浮罗心有所疑，但识趣地没再多问。生硬地转移话题：“仙君的名字作何解释？”
她这一问，却把季沉柯问得更加低落。他闷声道：“济世沉疴之意，沉疴是指久治不愈的疾病。”
他说得不清不楚，浮罗却知他胸中不快，一发不敢多问。只心下决定，将来得空，还是要到幻生境里走一遭，或是干脆去凡间一趟，也能知道何谓生老病死何谓悲欢离合。
此刻的浮罗当然不知道，人间有一句话叫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更有一副每家药房都挂的对联——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便有志于医的，也少有说把治愈疑难之症之义寄托在孩子名字上的。更何况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呢？不是世上顽疾，而是朝中弊病，这才合乎季父对子的厚望。
第21章 济世沉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