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府的大门,越荀川跨上马车,倚靠在车内的小塌闭目养神。
“世子,现在进宫吗?”暗卫三消询问。
闻言,越荀川睁开双眼,内里的情绪深不可测。
“你让四河去查查林尚书家的三小姐林子衿,把她的底细调察清楚了,不要泄露行踪。”
说完,又闭上眼,挥手道:“进宫吧。”
三消面色冷峻,抱拳答是,转身轻盈的离开,无声无息。只余澄澈月光下,黑色古朴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规律嘀嗒声。
夜幕低垂,冷月如霜。菡萏居内,此时还留有一盏灯火。
“小姐,今日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云初出言相劝。
林子衿放下手中的书,摇摇头,“你先下去休息吧,左右我也没什么事,等会我自己熄了灯安歇。”
云初见此,也只能无奈放弃,取来一件半旧的褂子披在林子衿身上,“夜里凉,小姐不要感染风寒。”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林子衿目送云初离开,转头看着桌上的古籍,内心惊涛骇浪。
今天见到顾修远,回来的路上她就在想,这看着如此身强体壮的青壮男子,为何会突然暴毙而亡呢?
顾修文之所以名声不错,就在于他的身份——顾老爷续弦的正室所诞下的嫡次子。这样的背景下,顾家非但没有发生兄弟阋墙,反而弟弟还对大哥尊崇有加,顾修文母子的名声自然贤良方正。
可是联想到长子年少有为,次子无论如何
也不可能越过长幼尊卑的规矩继承家业的被动局面。
况且……顾修文和他母亲根本不是表里如一的人!
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身体素质良好的男人突然患病,还不被外人察觉呢?林子衿不自觉的摩挲手中书卷,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皇宫大门驶入一驾马车,安静的走入冰冷的凉夜。
华清宫内,大安王朝皇帝,文和帝萧靖宇此时正坐在公文桌前,双眉紧蹙,翻阅着面前的一摞信件,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无不都打着忠义候的火漆。
一双鬓发白的内侍躬着腰,小跑着走到文和旁边,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忠义候候府世子现正在殿外候着呢。”
文和帝松开眉头,拉得平直的嘴角也有些起伏,带着笑意:“快让他进来。”
文和帝起身看着少年郎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上前制止了越荀川行礼的动作。扶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点头。
“今日看见你,活脱脱一个忠义候站在朕面前啊!”
在旁边候着的内侍秦公公笑眯眯的赞同:“世子爷的确有忠义候年轻时的风范,这不禁让老奴想到陛下还是亲王时,忠义候时常来到亲王府,和陛下把酒言欢的场景啊。”
文和帝点点头,示意越荀川坐下,转身回到龙椅,“自你父亲入西南,朕和他已有十几载未曾谋面,你父亲身体可还好?”
“承蒙陛下厚爱,家父一向身体强壮。父亲在臣进京前,一直嘱托我务必要带来问候。说陛下在王府时就勤于政事,成了天子更甚,还望陛下龙体安康。”
文和帝抚须大笑,“这越志阳还是同往日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越荀川笑着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上前呈递给秦公公,“陛下,这是家父的信,圣上所求的答案都在这封信上。”
&nb
第八章:巫蛊(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