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行宫回来后,掌印更忙了。虽然在行宫里他也很忙,但沈衣衣能天天见到他。
很多时候,晚上醒来他都不在身边。生活好像回到了她刚进掌印府。安安也经常抱怨皇帝哥哥给她哥哥太多事了,沈衣衣心里总是不定,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远,秋天又准时到来。沈衣衣喜欢这个季节,风是凉爽的又不像冬天那样刺骨,只是他的身体开始不好了吧,见不到就更加担心了。入秋开始,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七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嫂嫂,嫂嫂。听说了吗,安和寺来了个大师,大家都说算姻缘可准了呢。排队要排队来年春天。我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哥哥,皇帝哥哥特地派人给我们订了大师的一个时辰。大师只见我们哦,陪我一起吧,嫂嫂。”
“安安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沈衣衣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这么一看安安最近的打扮粉嫩了许多,“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什么好算的。”
“哎呀,知道你和哥哥感情好,就当陪我成吗,好嫂嫂。明年我就14了。”
沈衣衣笑着答应了,长嫂如母,以后安安的婚事她得好好考虑。她不想打破小丫头的幻想,哪有什么大师能算出别人的姻缘,曾经母亲也找人给她算过,她还记得那位师傅只说了四个字“无疾而终”。现在想起来,她蓦然心慌。母亲当时安慰她,路在脚下,自己走便是。师傅还给了她个香包,说是来日有用,让她必要的时候打开,母亲将它日日挂在床头。
晚上她坐在床边,期盼着今日能见到掌他。她有好多话想说,安安的侍女月月要嫁人了,王嬷嬷的小孙子出生了,还有西市前几日新开了做糕点的铺子,还有还有安安小丫头的心事,但她没有能等到他回来,蜡烛烧了一晚上,早上她才吹灭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面目全非的蜡烛。
她往脸上多扑了点胭脂,显得气色好一点,扯出笑容。
“别说,我还有点紧张。嫂嫂,你说,要是大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怎么办。他要说我注定形单影只,孤独终老。呜呜呜怎么办。”
沈衣衣看向她弯了弯唇角,“安安说起姻缘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是谁。”
“啊?”成思安没懂,但是她心里真的冒出一个人,她用力的甩了甩头,不可能,小嫂子又拿她开玩笑。她红了脸,假装往窗外看,没再叽叽喳喳的说话。
她们由着小师傅引进去,看到了那个云游回来的大师。沈衣衣还有点吃惊,她以为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没想到是个中年人,瘦瘦高高的背对她们坐着。
“云师傅。”小师傅行了个礼,走到他面前为他倒茶,给她们也倒上后规矩的站在他旁边。
“两位请坐到我面前。”
绕到他面前,她们才发现,这位云师傅竟然看不见。成思安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男人抿抿唇,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成小姐想知道什么,可否先把手给我。”
沈衣衣下意识想垫一块手帕,成思安已经大大方方把手递给他了。
“成小姐也不必紧张。老朽看了小姐的生辰八字,贵人命,一世安康。姻缘之事不可强求,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小姐放心,平平顺顺,破云见日。”
“太好了,”成思安收回手,抱着沈衣衣的胳膊,开心的叫出来。沈衣衣自然也为她高兴,既然问完了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向小师傅颔首,准备离开。
“夫人,留步。”
男人突然叫住她,沈衣衣愣了一下。他把她们的身份猜的很明白,但也有可能是早有人告诉他,沈衣衣还是不太相信这些。
“夫人可还记得我。”男人喝了口茶,很悠闲自在的样子。相比,沈衣衣紧张了很多。
“您是?”
“您小时候我也为夫人卜过一挂。”
沈衣衣瞪大了眼睛,当时她年纪小了,又隔着帘子,她才发觉相似之处。
“我和夫人很有缘分啊,”他笑了起来,将帕子搭到自己的手心,朝她伸手,“可否?”
她也不好佛了他的面子,还是将手递给了他,劝慰自己不管听到什么都当没听过。
“原来”,男人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其中。
沈衣衣咬住嘴唇,掌印要是在这,她真的要哭了。虽然她并不相信,但是母亲信,从小耳濡目染她对这些还是有点敬畏的。他的反应真的吓到她了。
“夫人可知道开阳星。”
她摇摇头才发觉他看不见,刚想开口,男人继续说下去了。“开阳星属于北斗七星,开阳星附近有一颗伴星,开阳星明亮夺目,伴星美丽清晰。如今,开阳星逐渐暗淡无光,甚至有陨落的趋势,伴星也失去了光芒,我一时不知道是为何。才回来借用皇上的观星台一探究竟,想来我现在是知道了。”
他放开她的手,沈衣衣还在思索他的话,手一时没有受力。重重的砸在桌上,手上的镯子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才回过神来。
“开,开阳星?这是什么?”成思安问道,这跟小嫂子有什么关系。
男人好似又笑了,“是我算错了,本以为有关一国之主,不想少了紫微,天府的帝王之气,又比天相沉稳,旁还有伴星。今日见到夫人我才勉强勘得一二,多谢。”他轻轻颔首。
“还麻烦您.......”
“天机不可泄露,送客。”
说完他自己站起来,往房内走,一步步走的很稳,仿佛有第三只眼一样。
 
第37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