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沈老头胆子大了，他的人也敢打。他刚回府就有听到汇报说小姑娘在沈家祠堂跪着，包括她那句嫁给掌印就是掌印的人了。他晒笑，傻子，跪跪清醒清醒也好。
沈衣衣嗯？了一声，没有遮住吗。
“我什么也没说啊，哥哥自己看出来的。”
“是我先顶撞了父亲。”
她又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他漫不经心的弯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子。一顿饭就安安静静的进行，成思安说吃饱了迅速溜了，哥哥脸色那么不好，她坐不下去了。
沈衣衣放下勺子，她也想溜。成宴清见她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掌印。”
沈衣衣叫住他，他没有回头，背对她，但停了下来。
“我想在我的院里做个秋千可以吗？”
“明天叫人去做。”
“谢谢掌印。”
他欢快的声音让成宴清叹了口气，被打了还这么开心。
有的时候，他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她心如乱麻，他又好到哪里去。他告诫自己，自己是个阉人，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家里又希望她巴结他。她才愿意上赶着接近他这样肮脏的人。所以每当她清澈的眼里倒影出他的时候，他躲开，心里想的是她有什么事需要求他了。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等她向自己索要些什么。
沈衣衣看着院里建好的秋千，和自己院里的一摸一样，笑了。这几天，她认真的决定去正视自己，见到掌印时的那份欢喜她骗不了自己。一点点喜欢，像野火般绵延。
宫中传来消息，成宴清即将出征西凉的时候，沈衣衣愣住了。
西边边境屡屡遭到侵犯，皇上忍无可忍，只是没想到成宴清自请出征。他并不担心成宴清的能力，他是秦淑将军一手教出来最自豪的徒弟。秦将军是当年极少愿意支持他的人，可惜死在了那场宫变上。皇上叹了口气，“宴清又是何必，派别人去就行。”
“近来也清闲，为皇上分忧是臣该做的。”他笑着接下皇上扔过来的杯子。
“越来越能贫。天气冷了，你身体受得住？”
皇上很享受下朝了后还能和他打闹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还是那个四皇子，人一旦什么都拥有了，就喜欢回忆过往。
“冬天前会回来的。”
“沈家小娘子怎么样了。这沈家小娘子很是可爱啊。虽然那老头该死了些。”
他还记得当时她年纪小的时候，随着她父亲进宫参加宫宴。小姑娘有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到处看。她父亲咳嗽几声，她就乖巧低头，稚嫩又规矩的给大家行礼。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一下。那时候，宴清还在他身边伺候。他递出小臂扶住她，看她站稳，就收回了小臂。少年脸色漠然，小姑娘红了脸，娇娇的说“谢谢”。少年不着痕迹的挑眉。
“沈丞相的嫡女，怎么样，挺漂亮吧。”
“挺可怜，她嫁给谁就代表着皇上的意愿，也代表能得到沈家的支持。殿下可以考虑。但沈丞相会更偏向三殿下。今夜让她给三殿下置酒，已是明示。”
少年表情仍然不变，冷静的为他分析。
“也是”，可怜的沈家小姐。
他没想过，那小姑娘有一天会嫁给身边这个的少年。羞辱沈老头是一方面，他仍然记得她看向宴清的眼神，怯懦又好奇。他觉得会很有意思。
“皇上，臣是阉人。”
“你这个人啊，哎你......”皇上气的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这又不是他能选择的，少了二两肉，怎么了，就不是人了。
“滚滚滚”
“是，臣告退，皇上注意龙体。”
“宴清总能气死朕”
成宴清听着身后传来的怒吼，笑笑。他有点想知道家里的她知道他离开会是什么反应，会红了眼睛还是庆幸他终于走了，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
第18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