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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动作落入成宴清的眼里,他扯了扯一侧唇角,显得及其嘲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哎,你手往哪放呢。别碰我嫂嫂。”程舒狠很的看着成思安一脸生气的把他的手从沈衣衣的背上拍走。
      沈衣衣喝了口茶压了压嗓子里的辣意。酒没有让她红了眼,他凉薄的眼神让她红了眼眶。她不想让别人注意,赶紧起身说出去整理一下。
      跑出去,她靠着墙,闭上眼,努力让温热的液体不要流下来。沈衣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乎,她在乎掌印,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她立刻否决。但过了会,她开始细细的想。婚房里是他娶了她,她的事情里都有他。那程家哥哥呢,她喜欢他吗?她不知道,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出个名堂来,只得重新进去。
      成思安不知道自己哥哥在想什么,叫他一起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有机可乘。可她哥哥除了喝茶,没有说任何话,饭桌上异常的安静。
      “衣衣的书读的怎么样了。”
      “啊”,她想起来,嫁给掌印前几日,还问程舒借了本书,现在也没还。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下次有机会还给你”
      还有下次,成思安都快哭出来了。
      “不急,衣衣要是没事就后日吧。后日午时我在这等衣衣”,还不等沈衣衣说什么,程舒朝成宴清拱了拱手“今日天色已晚,我和子安先行离开了”,临走了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天气渐凉了,衣衣多注意保暖。”
      沈衣衣这时有点恼他了,这分明是故意的。
      他们两走了,饭桌上就剩下三个人了。成宴清没有说话,把玩起手里的茶杯。
      成思安终于哭了出来,“嫂子,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的。是不是啊,他有哪点好,他哪点比得上我哥哥了。我知道你和哥哥是皇上哥哥赐婚的。你现在不喜欢我哥哥,但是时间久了不就喜欢了吗。你对我说真话,你是不是觉得掌印府像牢笼一样,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很讨厌哥哥啊。”
      “我,我肯定是不讨厌你啊,也,也不讨厌掌印。”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从小她受到的教育都是内敛的,安安习惯将所有心情外放,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但是她的回答很认真,掌印府是牢笼吗,不是!她从一个出来本以为会进另一个,但是她错了。这里没有人约束她,没有人对她说她不应该做这个做那个。不管是安安还是任何掌印府的下人他们都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甚至掌印,他没有怪她今天口出恶言,丢了掌印府的脸面。换做她父亲,已经让她跪祠堂了。
      在成思安的哭声中,她重新整理了自己杂乱的心绪。她喜欢程家哥哥吗,或许吧,或许是因为程家哥哥是她接触的第一个外男。她曾在娘亲教导说要为夫君背熟女德女诫的时候,撕掉了一整本书,心里是对未来夫君的怨恨。在手指弹出茧的时候,疼哭了却不敢出声。因为娘亲会说她不懂规矩,会说她的言谈举止都代表着沈家的颜面。别家姑娘在玩闹的年纪,她在府里陪着笑脸学着她厌恶的东西。听着嬷嬷一遍遍告诫她女人该怎么做,什么是守妇道。或许在掌印府才第一次认识到沈衣衣里子里不是个规规矩矩的小姐,不是木偶人,她可以有自己的喜怒也可以不用顾忌家族的颜面,沈衣衣可以跟着她的心活。嫁给掌印的当天,她除了紧张害怕蒙心自问可还有期待。嫁来后,她常常想起掌印,说不上来希不希望他回府。但她从不曾想起程哥哥。那顺流而下的花灯里是对父母,安安和掌印的祝福,没有别人。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先出去安安。”
      成宴清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成思安愣住了,哥哥的眼神平静又深沉。她转身出去了。
      “掌印,要掌灯吗。”沈衣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外面已经黑了,只靠着月光能看清楚一点。
      “不必。”
      她看不清他,但他能清晰的看见她。他是有优势的吧,他突然像个孩子计较这些。
      “衣衣,”她在等他后面的话,“我明日会向皇上请奏,休书你签了就自由了。”
      沈衣衣在黑暗中猛的抬眼,这是他要说的话,他要休了她。成宴清能看见她脸上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他像大婚那日一样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你,不要我了。”
      这一次没有唤他掌印。成宴清听到了她声音中的无助和颤抖,以为她害怕会受罚。他想最后一次了,他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小姑娘坐在他腿上很轻,“你回去不会受到责罚,我会.....”
      沈衣衣软软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
      成宴清挑眉,“刚刚安安问我,我没有把掌印府当成牢笼,也不讨厌掌印。是皇上赐的婚,但我是掌印堂堂正正娶回来的。掌印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沈衣衣借酒壮胆,那一杯小酒借了她说出这些话的胆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同意。掌印要休了我,至少,至少问我同不同意吧。”话说出口,沈衣衣自觉毫无道理,泄气的垂下头,又不想离开他,不知是该气愤还是难过。
      成宴清低低的笑了,“别哭了,放你自由还这幅样子,嫁给程舒不好吗?”
      “我不愿意嫁给他”,沈衣衣扬起头,一脸认真。
      成宴清便收了笑意,不愿意嫁给他却愿意嫁给一个阉人,到底是年纪小。
      “随便你吧。”准备将她从他身上带下去,沈衣衣却突然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有点紧张但是还是想告诉他,“掌印别生气,我若说我喜欢您呢。”
      黑暗中,她一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很长时间他没说话,也没有动。她只得乖乖的把手放下,乖乖的站起来,掌印果然生气了。
      成宴清不知道这她在说什么,月光下她眼神认真纯粹,圆圆的小脸渡上月光的银白,显得圣洁明亮,他差点就以为她在说真心话。他拂了拂衣裳上的褶皱站起来,这疯话他全当没听见。除了他血缘的妹妹,这世上会有人喜欢他这样的人吗,他不相信也用不着。
      成思安看到他们下楼,自己小嫂子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她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成宴清看着自己妹妹一脸你干了什么的表情,她两倒是关系更好。

第1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