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尖利的声音打断里殿里的谈笑,大家整齐的跪下。沈衣衣也不例外,但她很快发现掌印不动。他没反应过来吗?
“掌,掌印。”她小声的扯他的衣角,他不跪吗?
成宴清低头看她小脸上有点焦急,鼻尖有晶莹的汗水。小心的扯他的衣角,提醒他。他呵笑一声,没管她。
皇上走过他们的时候,成宴清颔首算是行礼。皇上完全不介意,沈衣衣张大了嘴。她知道掌印颇受圣宠,不知道竟到了这样的地步。
还有一人也未曾行礼。
“母后。”
“皇上。”
和老狐狸对上,齐重可不敢如表面表现的那样轻松,他挥手平身。
“今年本来打算随意就好,皇上还办的这样隆重。”敏太后语气平常的似寻常百姓家老人斥责小辈铺张浪费。
“不打紧,母后开心就好。”齐重压根不想理她,这些场面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背地里给他整阴的。他对宴清和沈家小姑娘比较感兴趣,今日一看他眼光还是不错的。
“姑姑。”
殿外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他直接配剑进殿,朝着皇上行礼后,大声的说“姑姑,侄儿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哎呀渴死我了,快让我喝口。”纪纵径直走到沈衣衣桌前,拿过桌上的水壶,对着一顿喝。喝完后打了个响嗝,打完嗝后他看清了眼前人,“哟,沈衣衣”他豪爽的抹了把嘴笑起来,看着沈衣衣懵住的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小公爷?”沈衣衣确实很吃惊,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纪纵了。现在他不应该和护国公一起守在边塞才对吗,难道是为了敏太后的寿宴回来的。不及整数的寿宴,不至于吧。
“怎么还这般无礼。还不快坐下,丢人现眼。”
虽是责骂但没有半分怒意,敏太后对她这个侄子不仅很疼爱更是寄予厚望。
他从小习武又在边疆驻守多年自是不拘小节,他环视一圈就认识个沈衣衣,自然的坐到了沈衣衣旁边。
“不,不,不可以,小公爷。”沈衣衣结结巴巴。大齐民风开放,男女可同席。但也没有外男和已婚女子坐这么近的。
“有什么不可以,沈衣衣你怎么还这么墨迹呢。”纪纵皮肤是健康的深色,坐在沈衣衣边上,衬的她更是白皙孱弱没有气色的样子。
成宴清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他早收到纪纵回京的消息了,护国公的姿态不明,纪纵这次回来也是用意不明。对上齐重的眼神,他点了下头。
沈衣衣扭不过他,只能往成宴清身侧挪了点。成宴清感觉到她的动作,手指弯曲轻叩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里又多了互相交谈的声音,太后叫大家随意,大家就聊起家长里短。
纪纵闲不住,“哎,沈衣衣,你今天怎么出现在这,我娘说我可以娶妻了。”
跟她说干嘛,沈衣衣不想接这个话茬。
纪纵见她不搭理他,才发现她旁边坐着的两个人,沈衣衣这么保守的一个人,能靠着个男人,“这位是?”
“我叫成思安,我哥哥是成宴清。这是我嫂子,你谁啊?”成思安忍不住了,上来就打扰她小嫂子,还把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成宴清?”纪纵慢慢品了下这个不太熟悉的名字,想了半天,脸色一白。他有一个更令他熟悉的名字,司礼监掌印。他的脸沉了下去,他听过这位掌印带兵打仗的战绩,战神下凡也不过如此,心里也是佩服强者,但是他是个太监啊,太监怎么能娶沈衣衣呢。
“沈衣衣,你嫁给他了?”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护国公府小公爷不怒自威。
“是的,小公爷”沈衣衣不得不回他的问话。
“你脑子坏了?沈伯伯呢?能允许你嫁给,嫁,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在这,叫皇上和姑姑为你做主。”
成宴清忍不住嗤笑,本来对纪纵,这个年轻就带兵的小公爷还有点忌惮,现在一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对朝堂的事一概不知,直白不懂隐藏,死的快。
“纪纵,你小点声,别叫”
从小在京城权贵家的子女中,她就和纪纵最亲近。可能是他身上那种自由的态度吸引她,她是困在闺房的小女儿,他是有鸿鹄之志的小公爷。此情无关风月,她羡慕他,他有坚定的目标,谈起军队的时候,他的眼神那样向往。他走的时候,她还偷偷哭了好几天。
听到她生气的声音,成宴清侧头。好像第一次见她抬高声音,原来青梅竹马啊。
“衣衣,你疯啊。”
沈衣衣瞪他,纪纵勉强闭嘴。可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成宴清,明知道自己是太监还祸害别家好姑娘。
“哀家听闻衣衣的琴技在京城的女眷中数一数二。不若,今日让哀家和陛下也开开眼。”
敏太后还真是一刻不能忘记她,沈衣衣实在弄不明白敏太后究竟想干什么。突然提出让她表演,她没带自己的筝。
“小极把桃珧拿给衣衣。”
敏太后垂下眼,品茶,看似并不在乎管殿里的人杂七杂八的神情。齐重眯起眼睛,瞥了一眼成宴清,没有出声。
殿里交头接耳,而且人人面上不一,大多指指点点,沈衣衣愣了一下。
“小姐,桃珧只有历代皇后弹的得。听说之前敏太后就是凭借一手好琴艺脱颖而出的,从先皇后手中继承了桃珧。小姐,你要弹吗?”小慧赶紧伏在耳边给她解释。
她要弹吗,她有的选择吗,她能违抗敏太后的命令吗。
可这筝她能弹吗。
“太后叫你去,你就去”成宴清态度随意,一个琴而已。
得到他的首肯,沈衣衣才站起来挪到桃珧边上。她的筝叫来仪,是师傅送给她的礼物。来仪的声音清脆明亮,桃珧的声音圆润婉转。沈衣衣选择了她最熟悉的曲子,真是把好筝,她不自觉的漏出笑容。
一曲毕,敏太后率先叫好,大家也跟着附和。确实不错,沈家的女儿确实是佼佼者。
“哎,哀家也多年未曾听过桃珧的声音了。”
后位空缺,敏太后这话分明是说给皇上听的。齐重听出来了,他扯了下嘴角。
“可惜了,哀家老了弹不了了,这么好的筝在哀家这浪费啊。衣衣若是喜欢就送给衣衣吧。给它找个好主人。”
敏太后看似惋惜的叹气。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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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