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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7月26日
      华夏北京清晨8:35
      老北京的胡同院儿里,一大早就难得清净,京剧啊相声啊,从南铜锣巷一直能响到帽儿胡同那边儿去,
      老手艺人们站在各家的摊位前,显摆着各自的绝活,
      四合院里孩子们绕着老槐树打着闹跑个不停,大人们就待在边角的厨房或是正室里谈趣儿,谈的嘛,也就是这巷里巷外的人情世故,整个胡同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世界,这里的时间慢了下来,
      院门口不论哪年,都还是些摆着象棋,谁也不服谁的老北京,穿着薄单褂,手上摇着蒲扇,指着某个棋子怡然自得或是骂骂咧咧,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路口不知哪个缝里长出的大树叶子里落到街口,风轻轻一吹,变成了斑驳的影子,
      影子里倒映着北京十大胡同不无不同的前世今生。
      “吃你!”
      住在余花巷巷口的老王头,今年也要90岁了,还是精神奕奕的,以前他是个剃头匠,沐发梳栉掏耳朵,那是一绝,后来忽然出现了一些什么“发型师”,他也就失了业了,但偶尔还是有些老伙计来找他剃剃头,“到底还是老手艺”,老王头总是时不时的这样跟别人念叨。
      现在嘛,他每天就是晒晒太阳,下下棋,除了偶尔会想起曾经,其实也算不错。
      棋艺倒是很好地,
      就是上了头时,容易掀桌子。
      “啪。”
      随着一声清脆声响,下一秒,老王头刚过河的小马驹就又给送出去了。
      而对面对弈的可就是他死敌了,这一周半月的,每天都是一大早就搬着张大桌,两只小凳,桌上一盘摆好的大棋,然后就坐到人人要过的巷口,支着下巴,瑕着眼,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谁还忍得住?但凡有点棋艺的,上到那些个老北京,下到刚上个学堂的小小子儿,这一片的老爷们儿们但凡还有股子锐气,怎么也都要来来掰扯掰扯啊?!
      可,谁也下不赢,就一个丢了整胡同面儿,
      最后还是只能找到巷口的老王头,他们这一片儿里的下棋高手,
      然后在老王头昨天掀了三次桌,强行和局后,今天这便是约定的最后一战了,没有和局,不可掀桌,就只辩论个输赢,可真真是堵上老北京的脸面。
      “那我,我再吃你的个大帅边上个小士!”
      老王头自信这一步,绝无差池,无论攻坚还是防御,明白人儿都看得出无坚不摧了!
      不知是气上头还是热的,他擦了擦汗,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然后看向对方的下一手。
      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围观人忽现的细声唏嘘。
      不少还适度给他眼神的注意。
      怎么的还是被“观棋不语”这一条限制了,不然周围曾败下阵来的爷们儿娘们儿们都要直接动手掀翻棋局,并要这老王头回回神。
      “将军”
      然而,结果已然注定。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对方的将军直接飞跳到了帅才脸上,一剑封喉,尘埃落定。
      老王头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看着对面的将与自己的帅所隔的那条空旷战线,身子往后一仰,眼看就要一口气上不来了,
      周围人正打算上去帮扶,怎料老王头倒是直接自己动手掐住了人中,大口呼了好几口气,硬是把身子又扳了回来,
      诶别说,脸色反倒是红润了不少。
      “不不不......”
      然后便指着对方,嘴巴打起架来。
      他老王头想不通啊,真的想不通,要知道,在这个胡同里,他老王头在剃头与象棋这两项上可是尖尖儿上的手艺!
      怎么,怎么会输给......输给这样一个小丫头呢?!
      “再‘不下去,可就要抹不丢地啦,老王头。”
      诺诺穿着套休闲的t恤搭配热裤,轻轻打了哈欠,风吹进这个巷子时,总带着某处人家院里郁金花的味道,掠过惺忪的眉眼,没入那赤红色的发丝之中,勾起些许在脸颊边上晃荡,太阳出来时,又会一次次落下斑驳树影,也只是为她的身上附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说完,便将老王头那边的帅棋高高放到被吃掉的棋子最上面,硬生生叠起了个长条,再看老王头的棋盘之时,却是只剩下一位相才孤零零的立在早没了大帅的营前。
      这是诺诺在这个胡同里待的第8天,也就是距离开学的一天前,她来到了这儿。
      本来,在这之前,她在进行一场旅行的,她一个人的旅行,走到哪儿就是哪儿就是哪儿的旅行。
      直到有一天,大约是十天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一个消失了有段时间的人,从那个学院外那个罗马斗兽场的深夜开始,便再无音讯的人。
      他的语调不再似往常的自信满满,高傲,或是侃侃而谈,而是低沉着,仿佛正在从什么深渊中攀爬,周围是刀割般的风声,
      他说,他的家族有着一个计划,他曾是不知道的,这是他醒来后知道的第一件事,计划里有着一个名单,名单里,有着她的名字,
      这本来是一件他很容易就能摆平的事情,但是,从那晚罗马斗兽场的决斗发生后,这个计划已然不同了,他的家族已然决定要在这个计划之中,同时铲除掉三个阻碍,就是那个名单中的三个名字,
      并且,因为那个名单之中排在“第一位”的名字,他们的家族绝不会轻易停止。
      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在那场计划之中,都将势必遭到清算。
      所以,他让她离开,离卡塞尔学院越远越安全,并告诉她,这是为了她好
      他让她不要问,因为时态绝对不可阻止,即便是英魂殿最深处的那些老家伙们也只会站在有力的一边。
      他告诉她,他变得更强了,他可以更好的保护她了
      他也回答了她,他无法救下那名单中其他任何人,这一切,终将发生
      所以最后,她挂断了电话,那时,她正坐在法国西岸的纳克乌湾海岸看着从大西洋卷来的浪潮,
      然后,便直接买了最快飞往芝加哥的机票,一路上,她曾想过给可能在那个“名单”里的人说些什么,包括那个很明显会拍在第一位的“名字”。
      可当她看向手机时才发现,她好像连那个人的电话也没有。
      于是便只好登入守夜人的论坛,在那个人的后台里发去了邮件,大致意思便是快逃,有人要把你抓去研究成科学怪人,或者发配世界最远岛看沙子了什么的,他不是很聪明嘛,该跑总会跑的。
      然而结果却是,没有一个回复了她。
      所有人都像是蒸发了似的。
      赶在开学前一天,诺诺到了芝加哥,她才发现,因为铁道大罢工,她根本回不去卡塞尔学院,正想着该以怎样的办法提醒学院里的人这件事时,昂热却打给了她。
      内容大概就是,他收到了情报,加图索家族要进行什么弹劾,弹劾的方向名单里,有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打电话的目的,便是要让自己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至于其他可能有关的人,他也已然安排好了。
      接完这个电话,诺诺在芝加哥地铁站里坐了一会儿,她在想着之后该去哪儿才好,
      然后她便想到了,在华夏的北京......
      不是还有一场婚礼,将要如期举行吗?
      至于为什么会是在胡同里,那就完全是心情使然了,听腻了大西洋的海浪,胡同里的人来人往也挺有意思的。
      “师,施姐,你要的豆...唔汤加烧饼夹流又!”
      这时,嘴里正含着个大包子往下咽的路明非终于穿过周遭围着落败棋手与看客们,露出了半个身体,嘴里嘤嘤嗡嗡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将抱在怀里以免被压扁的豆泡汤跟烧饼夹牛肉递给诺诺,第180章 大西洋的浪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