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偏头往凌瑜背后看了看：“师娘，星辰可过来了？我很是想他呢。”
凌瑜白了朱云景一眼：“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几处哄骗，还骗阿奶说是我安排你过来的，估摸着你祖母都是不知你来了凌家。”
贺氏瞬间明白过来，这还真是算计上她了，朱云景却是笑道：“回师娘的话，祖母自是知晓云景来此处的，只是云景不明白师娘说的哄骗，恩师说让我听师娘您的安排，您说过云景要先练基本功，还说师叔习武早，一直有练木人桩，让我多看看，我都照做了，至于每日半个时辰的走路，您没说必须在我朱府院子里啊。”
“朱云景，我看你是欠打！这合着还是我这个师娘冤枉你了？”凌瑜说着就抡起拳头，朱云景见状拔腿就跑。
贺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也没出声拦着，没追几步，凌瑜便停住脚步道：“算了，我就饶过你！”
朱云景回到跟前，很是认真地道：“师娘，云景很想知道，您打我那回为何要插我的眼？您不知，当时我的眼好疼啊。”
“这叫出其不意啊！对敌之时，不管是什么招式，只要有用就成。”凌瑜扬起唇角，她才不会说她当时是试探他会不会拳脚的。
朱云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何，他总觉他师娘没说实话。
日子过得忙碌也惬意，一晃就是七月下旬，乡间正是打野麻和葛麻之时。
凌瑜刚吃过早饭，门房处传话说戚氏抹着泪到了府上。
堂里，戚氏已哭成了泪人儿，凌瑜心下揣测，她这便宜婆婆哭得这么伤心，这莫不是顾书死了，她倒了杯水端到戚氏跟前：“娘，您还是别哭了，有事就说吧。”
良久，戚氏止住哭泣嘶哑着声音道：“阿瑜啊，书儿——书儿她没了。”
凌瑜怔住，这真死了啊，她都有些接不上话，想了想才道：“那她怎么死的？前些日子不是说有好转了么？都能一抖一抖地走路了。”
“说是……哎！”戚氏说不出口，她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老话说孝顺女儿在山那边，可恶儿媳妇在床面前，凌瑜觉得眼前之事应了这话，以前戚氏那么恨她，如今一有事就跑到她跟前哭，来给她说好话，她站起身道：“不说算了！顾书已是王家妇，就是收尸也轮不到您！您就是把眼睛哭瞎了，她也活不过来！纸鸢，你出去打听看看，王家究竟出了何事。”
“诶。”纸鸢应声出了屋。
哪知纸鸢刚走，戚氏就嚎起丧来：“我那——可怜的书儿啊，那王家短命的，那么娇俏的姑娘喂——竟是平地走路摔死了——老天爷啊——老天爷诶……”
凌瑜很是无语，这是正儿八经的嚎丧，哭诉中带着唱腔的那种，她一拍桌子道：“娘，您嚎什么嚎？要嚎去王家嚎啊。大清早的，您竟是来县令府上嚎起来了！”
戚氏停声，哽咽着道：“阿瑜，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啊！”
凌瑜冷声：“忍不住也得忍！要嚎回去嚎！您就是觉得我心软是不？若阿瑾在家，你来嚎个试试！”
“……”戚氏见凌瑜沉了脸，心知无望，只得收泪回了顾府。
第九十二章 回府嚎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