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书的目光有些躲闪,她哀求道:“二嫂,若是不肯给方子,那您先拿些货给书儿也成,二哥是县令大人,二嫂的铺子生意那么好,您就当舍些给书儿,好不好?”
凌瑜叹道:“书儿啊,二嫂总不能回回都舍给你吧?这亲兄弟间都要明算账呢,你若真要开分铺,咱们得签个契约,白纸黑字写清楚才成,你说是不是?”
顾书吸了口气:“那二嫂能舍给书儿多少?”
凌瑜伸出三根手指:“顶多三瓶!”
顾书却是缓缓落下泪来:“没成想,二嫂原来是把书儿当作要饭的,别人的娘家都是靠得住的,为何书儿却是如此的命苦?”
凌瑜忍住问候人的冲动,她指了指脑袋:“书儿,若是你这里有问题就去看郎中,知道么?二嫂从来都不欠你的。”
顾书脸色一白,眼中闪过怨毒:“二嫂说的是,是书儿不对,还请您原谅,书儿这就告辞。”
顾书说着就起身一礼,转身朝府外匆匆走去,门外候着的丫鬟忙追了上去。
纸鸢不解地问道:“夫人,她怎么了?好像还在哭。”
“她疯了!”凌瑜不想多说那个奇葩,她转身去了中门,她要寻她的小开心去。
马车里,顾书紧闭着双眼,手里使劲儿绞着帕子,她家爷说的没错,她娘家就没有一个为她好的,明明知道生子秘方,却偏偏不说,害得她生了女儿被公婆不喜……
顾书越想越痛苦,娘家为何要这么对她啊?为什么啊?
回到簌玉院,王廷杰在房里逗着孩子,顾书很是意外,从孩子出生以后,她家爷是头一回如此。
王廷杰瞥了眼顾书:“书儿,回来了!今日去县令府,事儿可是谈成了?”
顾书涌上泪意,哽咽着道:“回爷的话,妾身未谈成。”
“爷早就说过的,你今日特意去试了,这下该死心了吧?你那二嫂就是再看不起咱们王家是商户出身,也该把生子方子说给你,你看那二房,哪个没生儿子?爷这背地里都挨戳!”王廷杰一面儿说着,一面儿走到顾书的跟前,把人揽进怀里:“书儿,别往心里去,爷就是心中不忿,一时说说而已!你是知道碧池碧水的,她们是娘安排过来的通房,可爷偏偏就没给她们个孩子!爷这心里头的人是书儿啊。”
王廷杰越说越温柔,他怀里的人泪水已模糊了双眼,他随手捧起顾书的脸轻轻一吻:“书儿不哭,爷心疼着呢!你二哥二嫂几次算计于爷,还让爷挨了板子,这些爷都能忍,可今日他们让爷的女人如此伤心,爷实在是难忍!书儿,爷再问你一回,你恨不恨他们?”
顾书紧咬着唇,缓缓抬起头来:“恨!妾身怎么不恨啦?”
王廷杰抚上顾书的脸:“那咱们就给他们来个教训,让书儿出了心里的这口气,好不好?”
此时的顾书已被王廷杰灌了迷魂汤,扑在王廷杰的怀里大声地哭诉着心中的委屈,王廷杰的嘴角越扬越高。
——
三月初二,凌瑜接到了林家递来的帖子,纸鸢很是担心:“夫人,您可是要去林家?林家小姐上回邀约大人,如今又给您下帖子,定是没安好心的。”
凌瑜笑道:“纸鸢别担心,明日是上祀节,林家下帖子让去河边林苑里参加曲水流觞,到时候去的人定会不少,你也跟着我去。”
“哦,那大人呢?”
凌瑜淡淡道:“或许是林家把他的帖子送去了衙门,反正这帖子上只写着我的名儿的。对了,纸鸢,你怕不怕野漆树?”
纸鸢眼前一亮:“夫人,您可是问对人了,奴婢自小就不怕野漆树的!记得小时候,村里邻家用野漆染棺材,奴婢不小心蹭到了脸上,大伯忙送我回家,告诉了奴婢的爹!爹便拿着根棒子,把奴婢带到椿树跟前,让奴婢打椿树,还教奴婢念着话,说要边打边念。”
凌瑜有些好奇,漆树和椿树长得确实很像:“纸鸢,你继续说,为何你爹要让你打椿树?”
纸鸢摇头道:“奴婢也不知,可奴婢还记得爹教念的话,椿树—椿树,你为王!漆树害我,你不降!我今打你三百棒,看你降不降?奴婢就拿着棒子打椿树,边打边念,树皮都打烂了,奴婢也不识数,也不知到底打了多少,后来奴婢真没害漆臊子,直到长大了些,奴婢才知自己原是不怕野漆树的。”
“这还真是有趣!那此事就你去办,稍后你带着我的帕子去庄子上,你哥正督工修厂房的那里有棵野漆树,你去割些漆浆染在帕子上,记得要用油布包好帕子,还有你最好也别沾染上。”凌瑜吩咐着,恰好她对漆树也不过敏。
“是,夫人!您就放心!”纸鸢拿着帕子出了正房,她大概猜到她家夫人要做何用了。
第七十八章 打你三百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