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蕴欢喜应道:“诶!谢谢大姐!就知大姐最疼我了!”
回到府中,凌瑜听说父子俩在书房,她进了书房,顾轩在书桌上忙着,顾星辰却是扶着书榻在吃纸,脸上沾着墨,嘴角也粘着嚼过的纸屑。
顾轩抬眼:“瑜儿,事情可是办妥了?”
“嗯,办妥了,阿瑾,你过来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顾轩这才想起顾星辰来,他丢下书卷到跟前,有些愧疚:“瑜儿别气!为夫整理赴考学子的名单,一时把一文忘了,实在不知他舔了砚台。”
“无事,你继续忙你的!下次记得让丫鬟看着一文!”凌瑜提着顾星辰出了书房。
房外的翠红和春生忙跟上,她们没听见孩子的声音,以为是睡着了,怕冒然进去会打扰到大人,便都守在房外,哪知顾星辰竟糊成了小花猫。
木盆里,顾星辰拍得水花四溅,翠红和春生忙躲开,他见此,拍得更欢。
凌瑜歪在躺椅上:“翠红,我跟大人商量了,你跟何管事就定在冬月成亲,我就是你们的红媒!”
翠红脸上染着红晕,忙跪下磕头:“奴婢叩谢夫人。”
“好了,快起来。”凌瑜见春生黯淡下来的眼神,心中叹息,但愿她能走出阴影。
——
街道两旁旗望飘飞,凌瑜只身下了马车,她陪嫁的那间小铺子已变成文记面条坊。
凌瑜站在门外看去,柜台旁放着张矮脚大木桌,上面摆着多捆面条,铺子中间放着大些的和面机和面条机,靠角落里还吊着个筛子,因她穿着男装,叫了声客官的文子庆忙改口道:“表妹,您怎么过来了?我第一眼还没认出您来。”
“铺子快开张了,我过来看看。”
文子扬闻声从后院出来,他脸上还粘着面粉:“表妹来了啊,快请坐!”
文子庆擦着手,环顾还未规整好的铺子:“表妹,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铺子连个让您坐的地儿都没。”
凌瑜摇头:“没事,两位表哥,我能进后院里看看不?”
“能,当然能!表妹,小心脚下门槛。”
后院里,木架上挂着面条,后门处搭着个小棚子,毛驴正咧嘴嚼着草料,凌瑜目测了下水井到驴棚的距离,应该不会造成水源污染。
“表妹,咱家能有今日,还得多谢您呢,您可帮了咱家不少。”
凌瑜回道:“表哥不必客气,面条的价格,你们可给定了?”
文子庆笑道:“嗯,定好了,磨面不去麦麸的手工钱是一文一斤,要去麦麸的精面粉是一文半,要压成面条的,每斤再加一文,咱们也有现成的,今年收成好,麦子四文一斤,精面粉六文,精面条就定的七文,那带麸皮的面条还是六文算了。”
凌瑜点着头:“这还分得挺细的,那你们忙,我就回去了,明日派人送几个花篮过来,若是有事就去府上或者娘那边说一声。”
文子庆躬身道谢:“诶,多谢表妹,我送您!”
次日,凌瑜吩咐下人给面条坊送去花篮,她闲来无事,就练起拳来,翠红进院见礼道:“夫人,府外有人求见,就是童家村卖蜂蜜的那家人。”
“嗯。”凌瑜收拳:“你去请他们到堂屋候着,我换了衣裳就来。”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童老头几人见着凌瑜进屋,就忙跪下磕头道:“小老儿见过县令夫人,上次小老儿没认出夫人来,多有冒犯和失礼,还望夫人莫怪。”
凌瑜淡淡道:“老人家,你们都快起来,不知者不罪,我哪会怪你们呢。”
“小老儿谢过夫人。”童老头几人磕头道谢,凌瑜却不见他们起来,她看向翠红,翠红也摇着头,她又道:“老人家,你们快起来说话,真的不必多礼。”
童老头又磕了个头道:“回夫人的话,小老儿今日到府是有事相求于夫人的。”
凌瑜疑惑:“老人家,您可是有难处或者冤情?”
童老头摇头,他看了看身后跪着的张氏,才道:“小老儿的儿媳妇张氏天生为半声哑,说不清话,孙女小妮听夫人府中的女郎中说,儿媳的半哑之症可以治好,儿媳因这病从小吃尽苦头,受尽人眼,小老儿特求夫人和府中郎中治治儿媳这病,不管要多少诊金,小老儿都想办法给。”
凌瑜这才放心下来,她以为是不得了的事:“翠红,你去叫石叔去把阿芳和孙家三公子接过府来,就说我有要事。”
“是。”翠红应声出屋。
“老人家,这下你们该起来了吧,我已应下。”
“谢夫人,小老儿铭记夫人的大恩啦!”童老头一家忙道谢磕头,流着泪的张氏嘴里也哇哇地说着,给凌瑜接连磕了五六下。
凌瑜心里是有些难受的,有些卑微是因身体上实实在在的残缺而起,它时刻都在那,不会因内心的强大而消失。
第六十七章 学泅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