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屋门口的顾轩见几人回府,他几步上前接过凌瑜怀中的孩子放到房内小木车里,木车里放着件凌瑜穿过的衣裳,轻拍几下,扭着身子的顾星辰又睡了过去。
“辛苦瑜儿,以后你少抱些一文,阿芳说了,怀胎要十月,也要十月后才能使劲儿的。”
“嗯,今天他哭得凶,小可怜见的,听阿奶们说起昨晚的事,我都想哭了。”凌瑜应道,她知她家书生疼她。
“让他哭就是,他可是男子汉!”
在盆里净手的凌瑜假意拉下脸剜了顾轩一眼:“一文还那么小,哪能随他哭!你不疼他,我疼!
顾轩道:“好,好,咱们都疼,瑜儿快来吃饭。”
饭后,凌瑜说了顾书来府中求她的事,顾轩轻哼道:“她顾书倒变得会算计了!整个凤来县城蚕桑的两成份额,她还真敢想!陈家案发前,陈家独占蚕桑六成,几家大户共占四成,王家有人在阳山县做县令,阳山县的蚕桑他王家便占有不少,陈家案发后,凤来蚕桑行业才分到几家大户手中,因着王柏忠?G了官帽,他王家就转回凤来县,本就占着两成的王家如今还想再要两成,那几大家哪会如他王家的意,商场如同战场,外人哪看得见其中的算计?之前在快收蚕茧时,王家家主到过县衙,我没应下此事。”
凌瑜崇拜地看着顾轩,她也算是听明白了,蚕桑市场像个大饼,占着两成的王家想要占去凤来百姓蚕茧中的四成,难怪顾书求她什么给出两成的,这是要让她家书生用权力去那几家大户手中去拿。
顾轩有些生气:“瑜儿,你以后别理那顾书!你可能不知,这养蚕越往北方越难养,北方的蚕和南方的蚕吃的不一样,蚕茧中就数吃桑叶的蚕作出的茧丝最好,而春蚕吃着最嫩的桑叶,吐丝作的茧又比过夏蚕和秋蚕,因此蚕茧在价格上可是不便宜,两成份额将会是不少的银两。”
凌瑜点着头,这个她是知道的:“阿瑾,你别管王家,他们若有本事,自个儿去那几家手中抢去,对了,顾书说是给我赔礼,你看看。”
凌瑜拿过匣子打开,一方墨绿色的砚台映入眼帘,砚台边缘刻着傲雪盛放的寒梅,光看成色,凌瑜这个外行也知砚台贵重,她嘟哝道:“这分明是借我之手来讨好你的,还说什么是给我赔礼道歉,真是好笑得很!”
顾轩轻笑:“王家还真是出手大方,这墨玉砚台产自乐州,少说也值千两,要劳烦瑜儿帮着给退回去了。”
“好!价值千金的物件,我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在凌瑜看来,这方砚台如同烫手的山芋,要早些还回去才是,次日一早,她便派人递了帖子到王家。
王家三房正院里头,王柏章捋着他唇角的几根胡须,眼中闪过精光:“看来咱们这步走对了,县令夫人凌氏素来不喜结交,就跟林宋两家走得近些,如今给咱们三房递来帖子,帖子上虽说是来看望顾书的,可谁都知凌氏在顾大人心中的份量,若此事成了,以后府中谁还敢给咱们三房脸色看?”
夫人陈氏笑着道:“老爷说的是,以前传得那些话,妾身还以为顾大人跟书儿真绝了兄妹之情呢。对了,书儿那孩子是不是有身子了?廷杰没说,妾身也没问过,这成亲好几月,该有动静了!”
王柏章看向陈氏:“去叫府医过来瞧瞧!后日县令夫人过府来,你们给好好招待着,别出了岔子。”
“老爷,您放心,妾身去大房那边把娘给请过来就是。”陈氏脸上笑着,心下却是鄙夷,只是运气好的村妇而已,若不是顾大人有眼无珠,如今的县令夫人就是王家女了。
县城不大,王家有意往外透着信儿,几家大户本就观望着县令大人的态度,为此,凌瑜向王家递帖子的事让几家都揣度起来。
马车上,凌瑜把可能发生的事都说给了纸鸢听,护好木匣子就成,不是她多心,大户里头腌?事儿多。
王府门前,凌瑜刚下马车,顾书就甜甜地迎了上来:“给二嫂见礼,您快府里请!”
凌瑜淡淡回道:“有劳书儿!”
门口站着的几位夫人也忙见礼道:“顾夫人有礼!”
“夫人们有礼!”凌瑜点着头,石秋抱着几样小礼,有小厮上前接了过去。
陈氏撑起笑脸,挥手作请:“顾夫人,园里请!”
“夫人请!”凌瑜客气回道,她知晓,在古人说请时,你一定要拘着礼。
园中景色宜人,尤其那池荷花,凌瑜真想驻足好好欣赏一番,陈氏一面引路一面说着:“顾夫人,这边请!您头一回来咱们府上,就请到亭中坐会,如咱们府上这般的荷花,您在别处是看不到的。”
凌瑜笑道:
第六十四章 卸了下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