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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张 村塾学堂[2/2页]

俏皮农家女 松花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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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下去哪里得了?”
      她娘气冲冲地去了灶屋,凌瑜想笑,她那窝里横的娘果真是气急了,她背回来那么多桑枝,打人哪还用去灶间找棍子。
      “阿奶,今天您一定要护着我,我也是为了让桑树都长出大片大片的桑叶来才如此的,再说我也不是打不过娘,只是不能打她而已。”
      “那,那阿奶试试。”
      两小只和那狗貔貔躲得远远的,王晴手里拿着根树枝出来:“娘,您不能护着她了,我早就想收拾她了,她就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丫头娘,我说了家里阿瑜做主的。”
      “娘,就是她做主也不能胡来,我这个娘还是要教训她。”
      贺氏护着,凌瑜在她的背后左闪右躲,这似乎是玩起了老鹰捉小鸡,不远处,又有人开始说起人的长短了。
      “快看那凌家院子里头,穷寡妇还跟媳妇孙女玩得嘻嘻哈哈的,没家教的,真是活该穷。”
      “还不就是仗着娃娃亲攀上了顾家,还动手打了那顾二和戚氏,你们说那顾秀才和李寡妇有没有那回事呢?”
      “哈,这你就该去问问那李寡妇了,问她看那童子鸡好吃不。”
      “对了,刘嫂子,听说你家之前有意和顾家结亲呢,你家月儿确实是个乖丫头。”
      “嗨,没那回事儿,别听人胡说,这哪是我家有意?原是顾家有意,探过口风,咱们家不同意,这事儿就过了,我月儿多好的姑娘啊,绣活儿也好,你们可别乱说,别坏了我家月儿的名声。”
      “哦,难怪呢,那凌家的死妮子……”
      凌家院子里,王晴噗嗤一声笑开:“好,今天就放过你,这顿打先记着,娘,咱们先去吃饭。”
      王晴拉着贺氏进了灶屋,凌成景宽慰道:“阿瑜,快进屋吃饭,你娘就是嘴硬心软。”
      汤足饭饱,凌瑜坐到了火堆边:“阿奶,咱家添了狗貔貔,养了兔子,要不咱们再买头牛回来?”
      贺氏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瑜,钱难挣,咱家的钱要省着些花,要修房子,要送阿蕴去学堂,要育秧苗,要领蚕,若是买牛,也只能买小的回来,养个两年才能请人来调教,就是买小牛也得十来两银子,那牛吃的也多,一天三顿都得去给割草,咱们家要养牛实在是吃力,村子里养牛的那几家,你数数,有哪家的人少?”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凌瑜有些担心修房子的钱会不够:“听阿奶的,咱们养兔子就好,养出来卖钱。”
      一日,凌瑜急闯进茅房,她和她娘都吓了一跳,她娘手中的东西落在了地上,黑乎乎沾着血迹的布袋掉到地上,倒出带血的草木灰来。
      凌瑜震惊,那是月事灰,听说和亲见是两回事,她突然好心酸,好心疼这里穷苦人家的女子。
      王晴红着脸捡起布袋,继续倒出里面得草木灰:“阿瑜大了,该知道了,这样以后也不会被吓到。”
      凌瑜难受地捂着肚子:“嗯,娘,您先出去,等会儿我再出来跟您说悄悄话。”
      ——
      “娘,这些棉花你塞进布袋里用,要是舍不得丢掉就洗了晒干再次用,我去里正爷爷家的陶窑给您捡个瓦盆回来,您做私用。”
      王晴又红了脸,拉住凌瑜:“阿瑜,你……”
      “娘,别问了,我也是心疼您。”
      “阿瑜,你,娘心里——”王晴红了眼,她语塞,她听说大户人家里用的是棉花。
      顾轩看着一言不发的丫头,心中感动,丫头说他伤还未好,不让他碰背篓,可丫头的眼底有乌青。
      “瑜妹妹,你可是有心事?”
      “没呢,顾轩,我想问问,你可知有何防水之物?遇水不会变湿的。”
      “油纸伞,油靴,油鞋。”
      凌瑜眼前一亮,她怎么就没想起:“顾轩,太感谢你了,那油靴和油鞋是什么做的?”
      “瑜妹妹,无需说谢,油靴是用皮做的,油鞋则是油布。”
      “那油布可是浸了桐油的布?”凌瑜又问。
      “对,听说是在布的一面刷上层熟桐油,就成了油布。”
      凌瑜笑得眉眼弯弯:“真是太好了,对了,顾轩,年前你受伤之时,村子好几位叔伯帮忙了,一会儿去买些糕点,咱家还有豆腐,再包一块上,你送几家去上门道个谢。”
      “好,谢瑜妹妹。”顾轩心中感激,安排的如此周到。
      初春,凌瑜闻到了好闻的味道,路边的野蔷薇和不知名的树木都抽出了嫩芽,野草也冒出了头。
      凌瑜想着顾轩受伤未愈,走路就慢了许多,所以到县城,估计离午时已不远。
      初春的县城摊贩少了许多,都回家春种了,两人去了几个布庄,最后在周记布庄里买到了油布,油布比普通的布贵了三成的价,凌瑜理解,桐油是要钱的,她家可是至今没有点过桐油灯,照明全是山上捡来的松香。
      那能榨出桐油的油桐籽和白蜡是她家这些年不用交税的收入来源,至于那养蚕能不亏就是好事。
      “瑜妹妹,在想什么呢?”
      凌瑜回过神来:“呵呵,没呢,顾轩,以后想吃鱼就来我家拿鱼竿去钓,我来煮。”
      顾轩扬了扬嘴角:“好。”
      两人又去杨记食肆吃了碗馄饨,回到村里,天色已不早了,顾轩提着礼到几户人家去道谢,凌瑜则扎进了屋里。
      晚上,凌瑜拉着她娘进了屋:“娘,看看,这是我做的月事巾,您摸摸看如何?这里留的口子是用来塞棉花的,下层是油布,以后您就用这个,只是我针线活儿粗糙,娘别嫌弃。”
      她娘怔怔地站在那里,眼里噙着泪。
      “娘,怎么了?别哭。”
      王晴拉住凌瑜的手:“我的好阿瑜啊,娘对不住你,娘以为你又在瞎弄,原来你是在为娘做这个。”
      “娘,别哭了,你吓我一跳呢,您后面用看好使不?没准儿这个以后还能卖钱呢。”
      好半晌,王晴抹了泪,拿着巾子摸了起来:“这么柔软肯定好使,阿瑜,娘以后不打你了。”
      “嗨,娘,你可记住了您这话,说了不会再打我的,明天我把样子给娘,娘的针线好,再多做几个,我后面拿去县城去试试。”
      “好,娘明天就动手做。”
      凌瑜扬起嘴角,她二妹已呼呼大睡,这有个暖床的就是不一样,刚要灭灯的她,抬眼见了墙边的板凳,她想起了那地图,那招人疼的书生是不是也睡下了,不知背上的伤到底如何了。
      以前家里都是贺氏安排着活计,现在是凌瑜来安排了,她家如往年一样种了青菜和葫芦菜瓜的,还有不少的灰灰菜和苋菜,只是有她的帮忙,她爹挑粪水,种菜都更细致些。
      村子里每户人家都会种上许多苋菜和灰灰菜,它们不仅能吃,还能用来做染汤,染出紫色的布来。
      这一晃到了二月,村塾学堂要开学了,也要准备育秧苗了。
      凌瑜几人在竹簸箕里挑选稻种,在她的一番道理下,她阿奶和娘才陪着她挑选颗粒饱满的稻谷。
      “阿奶,您给阿蕴做好书包了么?明天学堂就开学了,还有束?那些。”
      贺氏高兴道:“都已备好,只等阿蕴入学堂了,咱们家以后啊,也要出个读书人喽。”
      “阿奶,束?里能再加点么?那夫子算是阿瑜的半个夫子,当是阿瑜的谢礼。”凌瑜想起小凌瑜是偷听过夫子授课的,这是应该道谢的。
      “好,阿奶依你,难得阿瑜还记得,那就多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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