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灵犀慌乱的找了好久才在手机电话簿里找到莫苏北的名字，这一次电话被接通了，张灵犀颤着声音问：“喂？莫苏北？”
“您好，这里是北医三院急诊抢救室护士站。”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张灵犀好像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举着手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伤者莫苏北的电话，他现在正在抢救中，我们正在通知家属，请问您是他的家属吗？”电话里的女性问话。
“我是他同学。”张灵犀开口回答，她觉得自己的声音空洞的好像在另一个世界。
“哦...”电话里的女性又说了些什么，张灵犀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许晓静一把抢过手机，询问了一些内容，可能电话里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许晓静惊恐错愕过后，只剩下满满的担心：“他现在什么情况？严重吗？”
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回答的，只见许晓静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眼眶，哽咽的说：“我们现在就过去。”
张灵犀被许晓静一路拖着狂奔到北医三院，怎么上的楼，怎么到达的抢救室门外，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只看见一扇白色的大门上方亮着“手术中”的灯光，门前的走廊上站着很多人，其中有她认识的几个学校领导，还有班主任。
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哀戚、悲痛的表情，有一两个中年男女一直在哭泣，不知道是不是莫苏北的父母。
但是，最让张灵犀挪不开视线的，是在人群之后，孤独的坐在轮椅上的卫铮。
他穿着病人的条纹衫，后脑有一块方形的纱布被纱网缠绕，左腿从大腿到脚踝，都被厚厚的石膏包裹住，想来是不能弯曲，只能把左脚架在走廊的座椅上。
他好像一尊雕像般，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前方的抢救室。
张灵犀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与他齐平，她很想握住他的手，却发现的手上甚至脸上都是伤痕，于是，只能这样安安静静的蹲在他身旁。
甚至有一刻，她庆幸卫铮还能坐在这里，他只是伤了头，伤了腿。但是望着前方的抢救室，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卫铮感觉到身边有人，抬起猩红的眼睛看了看张灵犀，然后便又面无表情的重新盯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
期间，一个瘦小的女人跑到卫铮的身边，急切的询问他的情况。卫铮只是默不作声，微微的摆了摆手。
她看那女人的眉眼和卫铮有几分相似，猜测她是卫铮的妈妈，刚想上前说话，就在这时抢救室门上的灯光熄灭，紧接着白色的大门被打开，穿着白袍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距离太远，张灵犀听不到医生说什么，只看到医生和围在抢救室前的众人神色凝重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又遗憾的摇了摇头。
前方的人群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吼叫声，还有人倒地不起，医护的抢救声音，一片嘈杂混乱。
张灵犀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离她好远，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却希望什么都不明白。
卫铮把脸埋进手掌，呜咽的哭声压抑而痛苦，身旁的卫妈妈抱住他，不住安慰。
张灵犀耳边又传来了一阵护士的惊呼声：“同学，同学，你醒醒！”
她循声茫然看去，许晓静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第23章 高中往事（十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