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双手还扒着他的背,似乎还是很不安。
这个莫须有的梦境...柴岫双眸闪过沉思,指尖间的黑丝牵扯出曼华镜。
镜子边缘绽放着花苞,镜面浮动着琉璃金光,背面镶嵌的阴阳珠还在旋转着。
观古衍今的阴阳珠,正在推算着过去和未来。
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和姜洛的太过接近,曼华镜以为是自己的主人唤它,所以现在特别狗腿的蹭了蹭它的“主人”:狗逼主人现在好久不看美人跳舞了,明明人家也想看嘛嘤嘤嘤。
不过幸好它不会说话,要是它把自己心声说出来估计会被柴岫劈了当柴烧。
柴岫下了个禁制,重新把曼华镜放在姜洛的神识里,又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唇瓣分离时,黑雾大放,身形瞬息不见。
*
外头天幕黑沉,上弦月挂在树梢。庭院内的藤架下铺开了一张圆木桌,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圆肚细口的酒瓶和两只酒杯。凳子上的一侧坐着一个人影。
柴岫化作一道黑雾坐在他对面,修竹的指尖搭在酒肚上,实在相衬的过分的好看。他只为自己斟满一杯美酒,然后慢慢的啜饮。
这姿态,这动作。
让坐在他对面的曲邪曲族长真的是咬碎了一口狐狸牙,尤其是在自己日夜煎熬如同热锅里的蚂蚁时候,自己的敌人却这么悠闲,日子过的这么滋润,想想真的很让狐狸真他妈的不爽!
“这酒不错,我以前在狐族的时候可喝不上这般美酒。”柴岫笑出了狐狸牙。
曲邪脸上黑沉如锅底,只想把他的牙给拔光光,不想和他叽叽歪歪。
冷着脸开口:“火是你放的,那两个道士也是你烧的,你还把我们先祖的尸骸给夺走了。”
“是,都是我干的。”柴岫淡淡叹,一副“你搞不过我”的样子,“连先祖的遗骸都不放过,拿来炼丹喂养你们所谓的返祖血脉,我也只是顺便捡了个漏而已。”
这个捡漏两个字他还是听姜洛絮絮叨叨的时候听到的,拿来刺激曲邪再好不过。
“你!”
“砰”的一声,曲邪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唾骂道,“你个半妖懂什么,你倒好攀上人类修士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操心,而我还要背负着我们狐族整个荣辱,纵使前面是火坑又能有什么办法?!能不跳吗?!”
他显然是气傻了,一时都忘掉了对面这个半妖入魔的事情,直到他顺了个气看到对方森寒的眸子幽幽的盯着自己,身侧是一圈圈诡异的白骨虚影的时候。
才反应过来对方有如此强大莫测的修为,他瞬间冷汗一下,往下“噗通”一跪。
“饶命,饶命。”
月光下的影子被疏密的藤枝割裂,柴岫徒地笑了一下,捏着酒杯就像魔鬼捏着失去灵魂的干瘪躯壳,轻轻松了手,道:“你要是把她吵醒了,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你闯的。”
曲邪仰着头苦涩道:“我不...我不吵醒她,你也是狐族你身上也流着狐族的血脉,您能不能救救我们狐族。”
他实在没办法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冠玉道人要他们族里的半妖他给,要饲养返祖血脉他做。
强大的修士覆灭一个族群就好似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他不能反抗,所以不得不做,也不能不做。可他是一族之长他还要为自己的族群考虑,为了种族的延续考虑。
柴岫觉得好笑:“与我何干?”
这话好似一道晴天霹雳,曲邪丹凤眼含着沉重的无望,脊背瘫软了下去。
柴岫只道:“人间的半妖是你们放的,搅的人间孤岛战乱四起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现叛君的铁骑已经踏破了大齐的疆土。”
曲邪不懂他这些话什么意思。
然柴岫抿唇笑的比霜天晓月还好看:“我这倒是有个好办法,你可以听听。”
曲邪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般直勾勾盯着他。
“不日你们狐族搬迁人间孤岛,去煽动边陲的蛮夷。重新唤醒他们的野心和夺取沉睡草原的战国梦,游说一番又不会沾多少因果。到时候大肆叛乱烽火连天的时候,你们狐族后发制人,飞进人间孤岛的江山,而你,就是人间的帝王。乔迁新居,又能够延续族群,何乐不为?”
“…”这是什么馊主意!他怎么想出来的!
曲邪一口血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的,不过哽完仔细想想好像他说的也对。
人间孤岛是修士十分避讳的地方,生怕在其中沾染因果关系染上心魔,到时候纵然冠玉道人震怒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大动作,还能苟且偷生一段时日。
可是好什么好,人间孤岛又不能修炼!
曲邪感觉自己差点入了套,在想清楚这一茬之后再看柴岫时。
他的那双眼睛像流动的漩涡一般,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就像让人无法抗拒的魔,能够深挖你内心潜藏的所有想法。
眸子渐渐失去了焦距,曲邪双手撑地头叩在冰冷的地面,自语了一声:“是,主人。”
第77章 蛊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