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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飘向浪潮里摇摇晃晃的孤舟。
      夜幕缓缓降临,星斗镶嵌在黑幕中。
      姜洛躺在柴岫的怀里,手里慢慢薅着他的狐狸尾巴,仰望深邃而辽阔的星空,突然发现一颗星星坠落下去,又另一颗璀璨耀眼的星星升了起来。
      更大,更夺目,升在幕布中间,周侧一颗星星也没有,好似俯瞰众生的王。
      柴岫掀开眼皮看了一下,目光随意,且漫不经心,他此刻有一种吃饱了的餍足感,怀里抱着心爱的人,心情还不错也不想些不想干的事情。
      耳朵抖了抖,他偏头问姜洛:“你喜欢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姜洛还在把玩他的狐狸尾巴,闻言随意答道:“喜欢白色。”
      柴岫一凝眉,脑海中闪过某些画面,略有些迟疑,又问:“除了白色呢?”
      除了白色?
      “粉红色。”粉粉嫩嫩的少女心,谁不喜欢呢。
      得到回答,柴岫把狐狸尾巴从她手里抽出来,毯子扯了扯,把姜洛一裹,往怀里一抱。
      “睡觉。”
      姜洛:“......?”
      还真是睡觉,姜洛盯着大白狐狸垂下的扇状的眼睫,毫无瑕疵的俊脸,心里吸溜了一口口水。
      好帅好帅,这只狐狸长相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都往她心里长。
      ?
      次日一大早,姜洛醒来,身侧已经没有大白狐狸的影子了。
      阳光从窗棂的缝隙探进来,成了入窗的一景,四周是飘荡的纱幔,应该是睡着的时候被他抱回屋子的。
      姜洛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浑身偎进顺滑的毛毯里,手上转动着床边的灯罩。
      “喀哒喀哒”
      里面光线流转,流光溢彩,形态多变,有时里面的金光如泛滥的平湖之水,满溢而出,飘散在姜洛四周,满目的金光灿灿。
      手一伸,金光如同图腾般蜿蜒缠绕在她的指尖,似乎在与她嬉戏玩耍。
      姜洛玩心大起,随着指尖的轻点,轻轻一吹。
      金沙倒卷,凝成一朵朵流溢着金色流光的花儿,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往外绽放开来。
      姜洛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玩够了,起身下了床。
      推开花纹蔓开的门,看见门前有个粉团子。
      “啪。”姜洛把门关上。
      犹豫了一会儿,又打开。
      好的现在确实没看错,门口有一只怎么形容呢,真的是无法形容啊。
      一只圆滚滚的,没有四肢的生物,浑身长满了芭比死亡色的毛,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吸气,呼气,姜洛平静不下来
      谁能告诉她这丑东西特喵的是什么?!
      “duang~”粉团子动了,弹跳了一下。浑身的肉甩成一层层波浪弧度,朝着姜洛扑来。
      姜洛感觉一阵恶寒,头皮发麻,慌忙的以她最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躲。
      “吧嗒——”粉团子砸到墙壁上,被拍扁了从墙壁滑落,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似乎闪过一丝委屈。
      “???”此地不能久留,姜洛只想快速逃离,粉团子看她跑了眼巴巴的跳啊跳啊跟上。
      好了,姜洛跑的更快了,如同被狗撵。
      跑的时候冷不丁撞道一个胸膛,是柴岫。
      柴岫扶着她的腰肢,卸下来缓冲的力道,问:“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
      粉团子停了下来,左右滚了滚,晃了晃,似乎也很疑惑。
      “它它它...”姜洛手指着这种奇怪的生物,正待说话,感觉有一丝不对头,思绪被拉扯回来,脑子一炸,“这不会是土拨鼠吧?!”
      粉团子眨巴了一下眼,好像在说是啊是啊。
      “他进阶了。”柴岫淡道,“你不喜欢吗?”
      ???怎么进阶改变形体也就算了,居然还带染色功能,染色功能也就算了,一只公土拨鼠居然染这么粉嫩嫩的颜色,以后对粉嫩的颜色不能直视了啊摔。
      等等...他昨天问我喜欢什么颜色?
      姜洛瞬间有一种以头抢地的冲动。
      只能被迫接受事实,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好,好看,可真好看,我太喜欢了。”
      粉团子听到夸赞很开心,又几个弹跳。
      姜洛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平常土拨鼠拽的跟个二大爷一样怎么变成粉团子感觉有点智商下降了。
      “我帮它重塑了,所以它会有很多事情不记得。”柴岫抱起了她,身后的粉团子跳跳的跟在后面。
      “.......”你这重塑还挺高科技,姜洛无言以对,早知道昨天选绿色好了,嘶,不过绿毛球也不好看啊。
      姜洛看着后面弹跳着跟着他们的粉团子,莫名的抛开它是只公的这种设定,其余的好像也能接受...吧?
      就是不知道性别有没有改,细思极恐啊。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千户救驾有功,以忠义无双之心,平定汴梁,安抚民心,特封为平康王,食邑三千户,钦此——”
      …
      一件绣有繁复花纹的官袍穿在身上,正如头戴银冠被梳的齐整的墨发一般,一丝不苟,腰间配着一块青玉。
      张子安踏着红底黑靴,踏入庄严肃穆的大堂,在他的案头上坐了下来。
      眼神寒凉,寡淡如水,喜怒不形于色
      手慢慢落下,手心握着的笔正在纸张上慢慢勾写。
      断,断的是是非曲直。
      判,判的是人命无数。
      张子安坐的直,也坐的平稳,只有他知道,他这古井无波的内心,有一道终将跨不过去的魔障,将他心绪搅动,深深的刻在记忆中,成了无法磨灭的一道印记。
      那是一朵玫瑰,也是一簇火,亦是阳春白雪,更似烈酒从喉咙滚下,滑过食管,灼烧肺腑,太烫,也太热烈。
      指尖痉挛似的发麻,笔杆险些握不住。
      找不到她,毫无讯息,就像一场他小憩做的一场绮梦,梦醒了就散了。
      这种认知一升腾起来,舌尖泛上苦涩,黑沉的眼底含有星辰般的寥落。
      手下握着的笔墨汁如水珠般滴落,浸染了纸张。
      又要重写了。

第36章 绞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