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入秋了啊,过完春节她和大狐狸相识的年岁又增长了一年。
姜洛不知不觉行至一座石桥上,古老的河畔栽种了几颗银杏树,波光粼粼的河水上飘散着几条小船。
船夫正在用细杆和鱼网牧渔,旁边的一侧石阶上有一群妇女在浣洗衣裳,旁边的屋舍燃气了袅袅炊烟。
多么繁华又热闹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汴梁啊。
不自觉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她喜欢汴梁。
桥上风大,姜洛被风吹的衣袂飘扬,又一阵狂风袭来卷起细密的水珠,姜洛脸上戴着的绯色面纱竟然被吹落掉在河里了。
姜洛一手扒在石桥的栏杆,一手抱着土拨鼠。寻着面纱飘落的轨迹低头往下看,惊呼:“唉,我的面纱。”
面纱倒是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这条面纱上有大白狐狸给她绣的花样子。
土拨鼠闻声从她手里跃起,冲到湖中心。
姜洛看见土拨鼠跳在湖里,着急的喊:“土拨鼠回来。”
土拨鼠几个跳跃,不过几道的黄色的抛物线,一眨眼就从湖中心叼着面纱跳回姜洛面前的石栏杆看她。
嘴里叼着的绯红面纱浸透了河水,它的淡黄色小短毛也被雨水逐渐打湿。
汴梁多雨,傍晚时分竟下起了连绵的小雨。
周边的行人纷纷躲雨,商贩也把大伞拿出来了。有几个提前备好雨伞的就撑着油纸伞走在暮色的细雨中。
姜洛佯怒道:“下次丢了就丢了,别下去捡了万一出什么危险怎么办。”
虽然知道土拨鼠是妖兽,也进阶了当是有些厉害的,可是心里还是把它当做当初那个漳抚秘境那只被大狐狸一尾巴甩在地上起不来的又菜又笨的小兽。
土拨鼠要是知道姜洛内心对它的评价估计得炸毛,不过此时被姜洛抱在怀里又翻个小白眼:“小爷也不想捡。”奈何你身边有只变态。
姜洛细细擦了擦它身上胖滚滚的软肉准备去避雨。
“姑娘——”石桥下游过一艘画舫,画舫上张灯结彩,刷着红漆,上面挂着几条彩色的丝绢。
姜洛听到有人好似在下面叫喊,停下来向下看。
画舫外有一女子,撑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伞柄挂着流苏,流苏随着秋风起伏,女子的裙子是翠绿色的,翠色欲流,随风浮摆。
她偏移了一下伞面,抬头望着站在石桥上的女子,妖艳的女子穿着的百褶裙随着秋风起伏,在这迷离的夜色里似乎掠夺了天地所有的色彩。
眼里浮现了一层惊叹和艳羡:“姑娘真是好颜色。”声音娇柔却隔着厚重的雨帘穿透到姜洛耳朵。
姜洛有点不好意思,被人夸好看了。
“姑娘下来避避雨吧。”画舫女子热情邀约。
姜洛觉得也没什么事干,人家邀请她也不忸怩就从一侧的河畔行至画舫。
行至跟前,女子瞧着她步入雨幕却通身没有湿透一分,捏着蒲扇的手微颤了颤,不过也只是细微的一个小动作,她的面色还挂着盈盈的笑意。
姜洛走到面前这个女子面前,女子坐在船内面前放着一张古筝,长相算是中等,并不惊艳。
不过眼角眉梢却又流转一股独特的风情,越看就越好看,也越熟悉?
这不是上次和大白狐狸在屋檐上,她看的那位跳舞的女子吗,出门大白狐狸还嘱咐她少看画舫舞女,这下她跳船还来得及吗?
姜洛麻了麻了。
“我姓李,家中排行第三。别人都叫我李三娘”李三娘手指上染着鲜艳的蔻丹,抚摸着古筝的琴弦。
旁边一位侍女给她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细看这个侍女的眼瞳竟然是空洞的,姜洛没忍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侍女毫无反应。
李三娘瞧见了,捏着画扇笑道:“我这侍女眼睛瞧不见,可是耳朵能瞧见,姑娘你说稀奇吧。”
姜洛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李三娘,她笑的时候特别抓人眼球,姿态动作提捏起扇子的手,笑露出的眼睛,说出的话自有一股风流妩媚。
她捏起蒲扇扇了扇热气腾腾的茶水,茶水的雾气便被吹散了,转眼又升腾起来:“姑娘的衣服上绣的花样,瞧着这针法奇特倒是像异族进贡的绸缎上绣的,不过异族不会绣这种花样子。敢问是府上哪位能人,如此聪慧又有一双如此巧手。”
姜洛看了看自己裙子,敢情这位就是来打探裙子上的花样子的啊,她该怎么跟她解释这是一只狐狸绣的?
打着哈哈道:“这是别人送的,具体谁送的我也不知道。”是我的狐狸绣的,我有狐狸你没有。
第24章 我有狐狸你没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