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国辍学了,以这样的方式“合理”地“自残”了。
在大多数人眼里,觉得他就那点本事,这样的家庭考不上还有继续复读的资本吗?
没意思了,那就此停留吧。
似乎,这样的声音,也给大国注入了一针麻醉剂,让失落的心找回了平衡感:对!我就是因为没本事才辍学的,我不是那块读书的材料!
至少,这样,他心里会舒服些。
而更可悲的是,书没念成,眼睛却近视了。
自回到王家庄以来,为了节约电费,俩孩子多时候趁黑看书,写字。有时候买一斤煤油,借着灯光看。
长期以来,眼睛自然近视了。在中考的这半年里,因为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老师照顾他,把他调到了第一排。
暑期,在王喜盛的带领下,大国配上了近视眼镜,度数高达五百度。红珠没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辍学了,却戴上了眼镜,干活也要戴着,这简直是一件很讽刺的事。可是不戴又看不清楚。
村里的孩子说,大国戴眼镜很好看,像个书生,文质彬彬的。有的孩子直接叫他“眼镜”,这一戴连绰号都有了。
可这幅形象,怎么也不配蹲在家里干活的他。
一切既成事实,大国把希望寄托在妹妹身上。他告诉红珠,在学校要好好读书,等初中毕业了再看吧。
红珠偷偷哭了,哭得很难过,为哥哥的不幸感到惋惜和遗憾。
她清楚,哥哥绝对不会落榜的,他一直那么优秀,怎会失利?
很显然,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把仅剩的一点学费留给她,让她多读两年。家已经成这样了,没有一点经济来源,拿什么供起两个孩子呢?
这是无奈之举啊!
在学校里,红珠在痛苦中清醒,好好学习,又纠缠在她的小感情里无法自拔。
她就像个十足的矛盾体,痛并快乐着。
支撑她的,一是所谓的男友,二是哥哥的鼓励。
她也清楚,这么做对哥哥不公平,也很对不起他的一番心意,可自己就是像吸了毒一样,放不下这段在老师眼里、在哥哥眼里毫无意义的狗屁感情。
大国呆在家里,干起了农活。王宽从别人手里要回了他家的一点地,叫大国先种点麦子,多少补贴一些口粮。
家里没牛,王宽用他家的牛帮着种了一些麦子。
扶犁的当然还是王宽,因为大国不会,早前只是跟着父亲种过地,但核心的“技术”一点儿都没掌握——犁地、撒种子,他一窍不通。
年纪尚小,个头不够,胳膊上也没有力气,父亲自然不会让他参与做这些苦力活的。
他唯一拿手的,就是用榔头把大土块敲碎。
地里,王宽撒了种子,大国帮忙牵牛,碎土块,帮忙打下手。
累了的时候,两个人坐下来休息一阵子。王宽卷了一支旱烟,边抽边说:“大国啊,种地累不累?”
大国摇摇头说:“不累,还好了。”
王宽噗哧一声笑了,说:“你个小鬼,你碎土块,我在扶犁,累的是我,你当然不累了!牛拉着犁,其实它是最累的。”
大国脸一红,笑了,有些歉意地说:“王大爷,对不起,让你辛苦了!”
“嘿!小子,还客气上啦?不辛苦!都跟黄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习惯了!你不一样,还小,这些活都没干过,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力气,自然干不了这些!”
王宽
第146章 辍学的日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