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药都是奴婢下的，娘娘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跟娘娘没有关系，是奴婢自作主张，罪该万死！”新梅重重磕头。
仲长元思脸色愈发阴沉可怖，手掌死死攥紧，仿佛下一刻便会毫不留情地出手杀人。
室内隐约弥漫起一层死亡冰冷的气息，夹杂着天子的盛怒，所有人瑟缩着低下头，生怕下一秒便会凄惨死去。
仲长元思心绪剧烈起伏，怒火在眼底燃烧，还夹着悔恨愧疚，他没想到自己错怪了贵妃，药不是她下的，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他却因为误会她，不问缘由给她定了罪，强行对她做了那种事情。
他当时根本没有中药，想到当时中药的刘昭仪，看向地上跪着的人，“你当时是想给谁下药！”
“奴婢下在了娘娘要喝的水里面。”新梅颤声回答，“没想到却被刘昭仪喝了。”
仲长元思的心颤了一下，原来她也没有中药，那他当时对她的粗暴行径，想必她一点一滴都记得清晰，也记得当时的痛。
是他给她的痛，他混蛋！
他忽然想起他的母亲对他的诅咒，她诅咒他一辈子爱而不得，孤寂而死，内心泛起苦涩，他想，或许她的诅咒真的会应验。
仲长元思脑海里一片混乱，所有不好的念头涌了上来，带给他喘不过气的阴暗痛苦，他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黑暗冰冷的冷宫，不受控制地黑暗的悬崖下坠落。
孔灵看到他那副恐怖阴郁有点魔怔的样子，眼皮狠狠跳了跳，这家伙该不会又像昨晚那样要犯病了吧？
“皇上您息怒，何必跟一个丫鬟生气。”孔灵开口，瞥了一眼被皇帝的威压压得脸色惨白的新梅。
“臣妾腰酸腿疼，正需要一个伺候的人，新梅跟着臣妾这么多年用着顺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过段时间再说吧？”孔灵试探道。
仲长元思听见她的声音，恍然回神，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压下眼底的狠戾，回头看向孔灵，嘴角勾起的弧度苦涩，“都听灵灵的。”
孔灵见他这副神速变脸的样子，眼角一抽，再听他口中的称呼，不由有点心情复杂。
这厮好像从他们做了一天一夜之后就对她改口了，以前一口一个爱妃，现在就变成了灵灵，叫得她有点后背发凉。
“臣妾谢过皇上。”孔灵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室内安静下来，孔灵对上仲长元思的视线，察觉到他乌黑眼眸里一瞬间变得温柔缱绻的眸光，里面仿佛盛着绵延无尽的情意，令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孔灵微微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狗皇帝长得人模狗样，装起深情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仲长元思看到她躲避的动作，眼里温柔的光渐渐黯淡下来，化为一片阴暗荒凉，眼底深处隐隐生出一阵骇人偏执，如躲在黑暗最深处的野兽，随时有可能窜出来咬断人的脖子。
她是属于他的。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离开他。
孔灵被他的视线盯得有点毛毛的，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冷不丁瞥见他眼底幽深汹涌的情绪，吓了一跳，狗皇帝大概是真有病。
还病得不轻。
第54章 病得不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