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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章:慈悲善人本性恶,亲人才是最无良[2/2页]

津门怪谈之五大家 大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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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问了两句,喜凤好似没听见,依旧抱腿不语。董延双坐在炕头靠近她,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喜凤这才有了反应,含含糊糊说了声“好了”。
      “哦,好了就最好,云夫人对咱有恩,你不在家这几天,我天天求神拜佛,求佛爷保佑云夫人快些好,到时候我也能见到你了,嘿嘿,嘿嘿嘿……”
      董延双傻乐几声,喜凤却没有回复,等了一会,喜凤突然抱住他肩头,带着哀求跟他说道:“双子哥,咱走吧,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我求你,咱走吧,到哪都行,离开天津卫,回你山东老家也行,开块荒地,饿不死咱俩,就当我求你……”
      喜凤这番话再次触动了董延双那根不安的神经,这里面肯定有事儿,要不然喜凤不能求自己。
      他赶忙问道:“喜凤,这到底咋回事啊,怎么你回来之后,我觉着这么别扭呢,你有什么心事就直接跟我说,要是谁欺负你,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他这番带着杀机的话语一出口,喜凤没多大反应,把趴在门口听声的舅妈吓得浑身一哆嗦,得亏这胖老娘们儿没喊出声,要不然里面有事也不说了。
      喜凤见爷们儿横眉立目带着宰人的架势,赶紧说道:“你多心了,我就是干不来伺候人的差事,这几天我在云家也待够了,工钱我也没要就跑了回来,我就想让你带我走,咱俩离开这里,我不求富贵,只要有顿饱饭吃就行。双子哥,我自打认识你,也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我求你,你能不能说个活话,答应我?”
      喜凤眼神之中透露出无限温情和无限哀求,她等着盼着爷们儿给自己个痛快,行与不行就在两个字之间,行也要走,不行也走,行是两个人一块儿走;不行她就一个人走,拿剪子扎死自己,一了百了,也算个解脱。
      喜凤没有选错男人,她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那个字——行!
      董延双说的斩钉截铁,尽管只是一个字,却把男子汉的阳刚和气魄展示的一览无余。漫说是跟喜凤走,就算喜凤让他死,他也义不容辞。
      当然喜凤不会让他死,他也不想死,死了就没法陪伴这么好的女人了。
      不过董延双不能就这么说走就走,他跟喜凤交代清楚,明早他去趟码头,跟工头知会一声,顺便把押金拿回来。喜凤点头答应,董延双拥着她躺下,准备解开娇妻的衣扣行夫妻之礼之时,喜凤突然如身体触电一般,紧紧攥住丈夫的手,让他的手无法再动,接着喜凤用一股半请求半推却的语气说了声:“我累了,过几天吧。”
      董延双的手停了下来,他叹口气,躺在喜凤身边,直勾勾看着房顶,一股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悖?饽艳叩某ひ拱 ?
      不知什么时候,舅舅回来了,舅妈和舅舅在屋里说了什么,董延双小两口不知道,董延双这一夜几乎没合眼,他想了很多很多,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做起梦,他梦到自己发了财,也有个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家和万事兴,一家人其乐融融,怎么被孩子们喊娘的人这么面生呢?这不是喜凤,这是谁啊,这是我妻子?喜凤哪去了…….
      鸡叫三声,天朦朦亮之时,董延双就起来了,他脑袋晕沉沉,心里乱糟糟,跟喜凤说了几句话后,穿衣去了码头。到了码头之后,找到工头蔡六,把自己想要辞工不干的事儿一说,蔡六当即翻脸,骂他不仁义,说走就走,人手不够怎么装货卸货?要走也行,干完今天,完工之后把工钱结清,从此不许再回码头,如果再从码头看到他,就把他大胯卸了。
      董延双没辙,蔡六说的也在理,在码头干活尽管不是包长工,可有事必须提前知会,以免人手少误了装卸货。要想辞工不干,需提前三天告知工头,好给工头时间重新招人。想吃码头饭的穷哈哈有的是,可工头也要三挑五选才行,只有身大力不亏而且心眼实在的才允许留下,没力气心眼还贼的直接让其滚蛋。
      执拗不过,那就听人话,反正要走也不急于一天,于是乎董延双留在码头,跟码头苦力们一同劳作等着傍晚收工。
      这天也怪了,明明到了后晌码头没了货船,可蔡六还是不让大伙走,说一会还有艘东洋货轮要来,这是三井洋行的船舶,不能怠慢,因此谁也不许走,谁要走就不给工钱。
      可大伙左等右等,等到满天星斗之时,三井洋行的货轮还是没到,董延双问了蔡六好几次,货轮究竟嘛时候到港,蔡六没好气的让他自己去三井洋行问问,让东洋人告诉他个具体时间。
      一直等到大半夜,三井洋行的货轮始终没有来,就在董延双实在等不了的时候,蔡六发话了,让大伙过来零用钱回家歇着,说货轮不来了,对不住大伙了。
      董延双第一个到了蔡六面前,伸手要工钱和押金,蔡六磨磨蹭蹭把东西给他后,他扭头就跑,蔡六朝着他背影诡异一笑,随口低声说了句:“倒霉玩意儿,让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黑夜之中,一个人影飞奔,连路上的坑坑洼洼都顾不得分辨,这人就是董延双,他恨不得飞到喜凤身边,告诉喜凤这个好消息,自己拿到工钱和押金了,可以一起离开天津了。
      等到他跑到自己最为熟悉的那条巷子之时,突然一股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这让他心里激灵一颤,加快步伐往舅舅董庆合那套小院跑去。
      到了院门外,见院门四敞大开,迈步冲入院落之中,听到屋内有骂街加哭泣之声,他大叫一声“喜凤”,接着慌慌张张快步跑进屋子。只见屋中一片狼藉,舅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胯哭嚎,舅舅站在屋里叉着腰骂街。
      “这怎么回事,喜凤呢?”董延双不在乎舅舅两口子,他最在乎是自己的小媳妇儿。
      “哎呀,缺了德了,老天爷啊,为嘛这事儿让我家摊上呢,我的老天爷啊……”舅妈如丧考妣一般哭天抹泪。
      舅舅一个劲的骂街,董延双晾在当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抓着舅舅两肩,大声问舅舅到底怎么回事,喜凤哪里去了?
      舅舅董庆合一拍大胯,说家里闹了贼,进了强盗,不但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还把喜凤绑走了。
      董延双听闻这番话,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他一把将舅舅推在一旁,撒腿跑出院子,院外传来一声声悲怆的喊叫“喜凤,喜凤,你在哪里,喜凤,喜凤……”
      喊叫声逐渐远去,屋里的董庆合和他的胖娘们儿打个对眼,接着两口子在这狼藉之中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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